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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飾時不時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的頭總是抬著,目光向前,眉眼間有著高傲姿態(tài)。人群隨著她緩慢的步伐移動著。大天狗對此有些疑惑,他常年居于山林,跟隨黑晴明大人后也未曾接觸人世太多,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倒是覺得奇怪。雖說覺得奇怪,但他面上卻不顯,只是在一遍沉默觀看。“是花魁道中,”夜叉料到大天狗不太明白,便在一旁解釋,“太夫去往揚屋的路程被人們稱之為花魁道中。前面拿著燈籠的男子是游女屋的打手,那兩個走在前面的是禿。打傘是為了替太夫擋住霉運,再后面一些是振袖新造,比禿年長些,是那些未能接客的見習(xí)□□啦。”夜叉說得曖昧,晴明在他旁邊不太贊同的搖了搖頭,夜叉沒管他,而是笑嘻嘻的問,“漂亮嗎?”“漂亮。”大天狗回答。“姑娘們要為這漂亮承受很多呢,”夜叉別有深意的說著,“太夫穿的是三枚歯下駄,非常沉重,使得她們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步行,須得用八文字法走路,這起碼要練上三年???,像金魚一樣在游動呢,但這可是比金魚要堅韌百倍的身軀啊——”大天狗默不作聲,他靜靜的看著那女子,問道,“千代子?”“不能這么喊,還是叫黑崎太夫吧。”對上大天狗疑惑的眼神,他愣了一下,然后學(xué)著晴明的樣子短短嘆一口氣,用寵溺的語氣道,“實在過于親密了,這可不行啊大天狗?!?/br>“吾知道了?!?/br>“唉!”在大天狗說第一個‘吾’字時夜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邊慌忙躲藏著大天狗的風(fēng)刃,邊不滿的控訴,“又這樣!你倆還真要在一起啊!”大天狗停下了攻擊的動作,淡漠的回答,“未嘗不可?!?/br>未嘗不可。“未嘗不可,未嘗不可……那如此說來,談戀愛什么的,和我也未嘗不可?!币共嫱耆亚缑鳟斪隽送该魅?,他對于大天狗和晴明在一起這件事情完全不能接受不了,雖然人人都傳言晴明有斷袖之癖,但是這樣就帶彎一代鬼王也太任性了。“自然不可?!北缓雎砸丫玫那缑髅佳垡粡?,手中蝙蝠扇一合,直接將這個作為他的式神還不肯老實,企圖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撬墻角的妖怪給砸下了屋頂,然后充滿歉意的對摔下去的夜叉說道,“抱歉,手滑了?!?/br>“晴明!我cao你大爺!”“慎言?!鼻缑餍τ目粗筇旃罚筇旃窙]看他,而是底下了頭,去看了看正坐在地上揉著臀部的夜叉。“過來吧。”晴明笑意未達眼底。此刻大天狗心不在焉,若放在平時,他肯定會覺得熟悉,那是與黑晴明一般無二的眼神。瘋狂和強烈的占有欲隱藏在平靜溫和的外表,那是一種被他埋在心底的極端念頭。晴明向他伸手,大天狗貼著他的胸口,黑色羽翼舒張又收攏,將晴明完全籠罩在他的雙翼下。晴明感受到壓迫感,大天狗似乎想說什么,晴明猜想或許是分道揚鑣或許義無反顧,不管是哪一樣,他都決定先開口。畢竟他有黑晴明的記憶,他非常了解大天狗的性格,外表雖然高傲冷酷,但實際上非常容易心軟。況且,黑晴明本身也是一個大天狗的軟肋。晴明低頭抵住大天狗的額頭,用哄騙的語氣繼續(xù)道,“但且試試吧?!?/br>大天狗清醒得很,他自然不會被這三兩句話哄道,晴明也只如此,見他一直沉默卻不肯放他出來,就知道他現(xiàn)在內(nèi)心糾結(jié)的很,不由失笑,“你怕什么?”大天狗動了動,收起了羽翼。他抬頭,藍色的眸子很清澈明亮,晴明盯著他沒再說話,大天狗的聲音有些干澀,他道,“好?!?/br>而在這一刻大天狗就知道自己輸了,局面從來都不被他掌控。“月下親親?不行啊大天狗!”夜叉又爬了上來,看見晴明帶著笑,而大天狗的臉卻有些微紅,這種情形很眼熟啊,總覺得事情發(fā)展得越來越糟糕。“風(fēng),聽吾之命。”“砰——”夜叉又給打了下去。“黑崎太夫出來了?!鼻缑鲙еσ馓讼氯?,動作十分瀟灑。他彎腰,低下頭對著夜叉輕聲說,“就算躲過了蛇也會被狐貍吃掉的,你不也是嗎?”,夜叉身子僵硬了一瞬間,但隨即便不滿的哼了哼,又恢復(fù)了原先‘我是你大爺’的那副模樣。晴明不太在意的搖頭,像看小孩子似的看著他。“她出來的這么快?”大天狗跟了下來。“看那客人不太順眼吧,不順眼就掉頭就走唄?!币共嬲f時還默默看了晴明幾眼,大天狗當然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但這可不是順眼不順眼的問題。“走吧?!?/br>黑崎千代子所在的游女屋是吉原最大的游女屋,一般人想要進去不止得花大價錢,還得是身份尊貴的人,而想要見到黑崎太夫是幾乎沒什么可能性的。方才的花魁道中后的在揚屋與客人相處便能看出這黑崎太夫任性得很,但忘八對她的行為并沒有覺得不妥,在她這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游女屋最大的招牌。晴明想見到她,若按照這兒的規(guī)矩還得等個一個月,所以晴明決定直接一點,聽從夜叉的建議。他畫了個符,帶著大天狗和拖油瓶隱身進了黑崎太夫的房間。這時黑崎千代子正好打開了門,她還未卸妝,梳著伊達兵庫,三根珊瑚發(fā)簪和三根龜甲發(fā)簪,還有銀飾輕輕晃。她捏著扇子輕搖,舉手投足都帶著妖嬈姿態(tài)。黑崎千代子見了晴明三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榻榻米上后也沒覺得吃驚,只是一笑,向晴明鞠躬,隨后便瞪了夜叉一眼,嬌嗔,“你還帶了這樣的貴客來?!?/br>夜叉剛準備答話就感覺到了兩道強烈的,帶著譴責(zé)的目光向他而來,夜叉對此像是沒什么感覺似的,氣勢十分囂張,他回瞪了晴明一眼,道,“他算什么貴客。”“京都而來的陰陽師,陛下最信賴的安倍晴明大人,還不算貴客?”黑崎千代子拂袖為他們斟茶,夜叉指了指放在邊上的美酒,意味不言而喻。黑崎千代子美目一皺,道,“我聽聞晴明大人喜茶,你在這兒添什么亂子?”她拍開了他的手,把酒壺往他懷里一扔,又將茶送到晴明和大天狗手里,“只是不知道這位大人?”“吾名大天狗?!?/br>“原是黑夜山那位大人么,真是俊美啊,”黑崎千代子看著大天狗的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不知兩位大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一來是山口的妻子托我來將這錢袋交還給你,”晴明放下茶杯,拿出沉甸甸的錢袋遞給黑崎千代子,然后繼續(xù)道,“二來是為山口死因一事,我聽聞他生前與你接觸甚多,甚至死在了那口為你而打的井里,手中還拿著你贈予他的瓷盤?!?/br>黑崎千代子撫摸著錢袋,臉上笑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