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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褐色的錦緞長袍,頜下留著一縷長須,面容看得出來跟杜太醫(yī)有五六分相似,一雙眼睛開合間精光四射,唇角因為時常抿著,倒是有兩道深痕,乍眼看去,并不怎么好接近。 “小師妹?”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永珠和宋重錦,似乎并不怎么看好,不過態(tài)度還算平和。 王永珠上前行禮:“永珠拜見杜師兄。” 互相見禮完畢,才知道,這男子是杜太醫(yī)的大兒子,杜仲景,現(xiàn)任的太醫(yī)院院正。 杜太醫(yī)只生了兩個兒子,老大杜仲景,子承父業(yè),在他告老還鄉(xiāng)之后,深得當今皇帝的信重,擔任太醫(yī)院院正。 老二杜秀巖,雖然也從小跟杜太醫(yī)學醫(yī),只是他天賦不如大哥,雖然也頗為精通醫(yī)理,尤其精通分辨藥材,也就干脆打理杜家名下的藥鋪。如今這杜家名下的百草堂,已經(jīng)遍布京城和各大州府縣城。 百草堂以藥真,藥性佳出名,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尤其是宮中貢藥這一塊,每年也由百草堂負責大半,可見其地位。 見禮畢,又分賓主坐下,然后王永珠拿出杜太醫(yī)讓轉(zhuǎn)交的信來,遞給了杜仲景。 杜仲景接過信,打開看了幾眼,就皺起來了眉頭,親爹在信中,看似無可奈何,身為他的兒子,如何看不出來,這是隱形的夸耀? 夸耀這新收到關(guān)門弟子如何的聰慧,如何的懂事,不僅讓他和老二抽出空來多教導她,甚至還在信中叮囑,讓擇日帶著小師妹還要去拜訪如今太醫(yī)院的葉老太醫(yī),讓葉老太醫(yī)也酌情指點一二。 要不是這白紙黑字,杜仲景認得出來這是他親爹的筆跡,他真的要懷疑這封信是假的了。 更不用說前些日子,除了親爹送回來的信里要他嚴格教導著新出爐的小師妹外,連親娘都在信中交代,要他和夫人好好照顧這小師妹和妹婿,若是讓她知道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可仔細自己的皮。 聽聽,聽聽,這是親娘說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撿來的呢! 要不是這歲數(shù)不對,杜仲景都要懷疑,這小師妹只怕是爹娘偷偷生的小閨女了。 雖然對自己親爹信上夸耀吹噓的不怎么相信,杜仲景態(tài)度還是很好,先問了自己親爹娘在荊縣的情況,雖然時常信件不斷,可沒親眼得見,總是放心不下。 這信中說爹娘日日都教導小師妹,自然要多問詢兩句。 王永珠也十分捧場,先將杜太醫(yī)和齊夫人的身體情況都說了一遍,又挑了幾件趣事說給杜仲景聽,比如和秦老爺子如何斗法之類的,聽得杜仲景莞爾,果然是自己親爹能干出來的事情。 又將齊夫人如今和自己一起開了個脂粉鋪子的事情也說了,只說如今齊夫人精神抖擻,杜仲景就更高興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師兄的懲罰 他知道自己親娘是個閑不住的性子,這陪著老爺子回老家,縣城地方小,只怕要憋屈了。 不過不愧是自己親娘,到了縣城也能折騰出花來。倒是以為是齊夫人肯定是閑著無聊,又喜歡王永珠,所以拉著她一起開鋪子,也就沒多問。 只是神色間更見和緩,待王永珠和宋重錦態(tài)度也親近了幾分。 說完閑話,杜仲景心情大好,也就開口道:“接到爹的信,我算著日子估計就這幾天。你們是才到京城吧?如今這是年下,住的位置可不好找。早先我就讓給你們收拾了個院子,暫且先住下,就跟在自家一樣。” “今兒個不湊巧,你們二師兄去親自驗看一匹年底要供上的藥材,得明天才能回來,明日他回來再見也不遲。你們現(xiàn)在的行李在哪里?我吩咐下人去給搬來?!?/br> 宋重錦和王永珠忙起身,先謝過杜仲景,然后才道:“師兄,您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我們昨日晚上到的京城,因著太晚了,就在悅來客棧已經(jīng)定好了一個干凈的院子,那邊住著也挺便利的。家里人也已經(jīng)去打聽了,要是有合適的房子,就或租或買下來?!?/br> “知道師兄是沒拿我們當外人,可這次我們到京城來,少則三四個月,多則半年以上。又帶著家里的老娘和舅舅,還有幾個婆子丫頭,出出進進的也不方便,若真這樣托大就住在師兄家,那臉皮也忒厚了些。” “再者,宋大哥明年春闈,同窗好友要時常交流來往,咱們也就罷了,到時候要是沖撞了師兄家的后院,可就是咱們的罪過了。若是宋大哥僥幸得中進士,能留在京城,總歸也還是要置辦家業(yè),總不能一輩子賴在師兄家不是?” “我們雖然是鄉(xiāng)下人,可也知道,這人情處長之法,很是不必住在一起。倒是讓師兄一片心意要白費了。” 當初杜太醫(yī)和齊夫人也曾經(jīng)說過,讓他們到了京城就直接住到杜府去。 如今這世道,王永珠是杜太醫(yī)的關(guān)門弟子,那就真跟父女關(guān)系沒啥兩樣了,到了京城,王永珠沒去處,住到杜府理所應當。 只是宋重錦和王永珠一來不是寄人籬下的性子,就算是借住,在別人家也肯定要束手束腳。 他們倆也就罷了,還有張婆子,難道讓她來杜家看人臉色不成?就算杜家再好,這地位差別大了,保不住就有人看人下菜碟。 還有楊宗保,他要將手下的那勢力發(fā)展到京城來,恐怕也要經(jīng)常外出,歸家時間不定,自家還好,這杜府,天長日久的,也惹人說閑話不是? 更重要的是,衛(wèi)國公宋弘那邊,宛如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把劍就會砍下來。 杜太醫(yī)對他們一片真心,他們倆再沒良心,也不能連累杜家不是? 因此執(zhí)意不從。 杜太醫(yī)和齊夫人拗不過他們,也就罷了。 這杜仲景本是看在爹娘的面子上,也是一般招待親朋的應有之意,所以才這么一說,沒想到王永珠和宋重錦極力推辭,也就罷了。 杜仲景扭頭吩咐讓管家將自己大兒子叫來見客,他大兒子如今十四歲,出身杏林世家,卻從小就不愛學醫(yī),讀書也頗為有些天份,剛過了童生考試,打算三年后下場考秀才的。 杜仲景想著,這宋重錦既然中了舉,又要參加明年的春闈,他們倒是一國的,不如讓自己的這大兒子跟宋重錦多來往一二,想來兩人是有話說的。 杜仲景的大兒子,杜使君,早就聽小廝來說,今兒個家里來了兩位客人,說是從祖父老家來的,老爺親自接待的。 頓時心中就知道是誰了,前些日子祖父來信中提過,當時爹還說,若是人到了,讓自己跟著那新出爐的師姑父好好學習一番的。 當下就猜到一會自己爹肯定得叫自己去前院見客,忙讓小廝給換了見客的衣裳,果然沒一會就有人來叫他。 到了前院花廳,互相見過禮,杜仲景就揮手讓大兒子帶著宋重錦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