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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后大姐和外甥女,外甥女婿都在縣城常住了,咱們也能時時見著,也不再今兒個這一回。既然外甥女婿今年要參加秋試,我這當姨父的也不好多打擾,免得耽誤了他!就先告辭了!只是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不說別的,我這當姨父的,在這荊縣還是有兩分面子的!” 田貨郎到底還是穩(wěn)得住,面色不改,說完這些話,才起身告辭。 張婆子立刻道:“要走就走,把帶來的那些東西也帶走!” 田貨郎哪里肯帶,當即就道:“不過是些不值錢的東西,留著大姐和外甥女婿,外甥女隨便賞人就好了。今兒個就不打擾了,改天讓秋菊帶著孩子們來串門!” 一面帶著伙計,一溜煙的就出了院子。 剩下吳婆子和丁婆子看著這大半院子的禮物,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追出去將禮物退回去。 張婆子反倒笑了:“楞著干啥?都搬過來我瞧瞧!當年我給他們張家做牛做馬那么些年,今兒個可算見著回頭錢了!再說了,這都是給我閨女的賠禮,干嘛不要?” 她又不是那些話本子里腦子壞掉了的小姑娘,為了面子什么的,該要的不要,一味的清高,苦了自己。 這些禮物,田家既然拿的出來,又說了是給自家閨女賠不是的,她自然也收得心安理得! 王永珠最佩服的就是張婆子這種務實的精神,絲毫不覺得田家的這些賠禮是不是以錢砸人,顯示田家多有錢什么的。 當下也就笑瞇瞇的湊到張婆子身邊,母女倆研究起賠禮來。 尤其是那個金晃晃的金項圈,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只怕有好幾兩重,雖然做工不咋地,可架不住份量重,這價值也不菲了。 張婆子和王永珠母女在院子里研究賠禮,田貨郎卻窩了一肚子的火。 他強忍著出了宋家的院子門,又到了馬車上,才將怒火發(fā)泄出來,將馬車上的茶杯點心盒子全砸了,才冷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讓你打聽她們的消息,你打聽了半天,卻將最重要的給漏掉了!” 那伙計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東家!昨兒個我打聽了,鏢局的人確實告訴我,那王娘子一家的情況,說王娘子會做生意,染得一手好布,背后有吉祥染坊撐腰,所以才能在縣城買得起房子,也說了,她嫁的男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獵戶,因為長得好看,才被王家娘子看中的——” “滾——”田貨郎暴喝一聲,一腳踹過去。 那伙計硬生生的挨了一記窩心腳,也不敢吭聲,只默默地要退出去。 就聽到田貨郎又吩咐道:“給我查!好好的查!看他家女婿到底是不是今年要參加秋試的秀才!再去七里墩給我好好問問!” 那伙計忙答應著,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徑直辦事去了。 田貨郎在馬車里,皺著眉頭,他昨兒個得到了消息,才知道,張婆子的這個閨女為啥這么囂張。 不就是仗著會染布,背后有吉祥染坊嗎? 吉祥染坊他們做生意的,誰不知道?不過是個小小的染坊,可一夜之間,因為被宮里貴人看中,就一飛沖天了。 如今吉祥染坊染出的布供不應求,大江南北都趨之若鶩。 更有人打聽出來,說這吉祥染坊背后的東家,赫然是歷家! 田貨郎商場上混跡這么多年,自然知道歷家是什么樣的龐然大物,哪里敢得罪? 得到這個消息,他都沒多考慮,就帶著賠禮上門了。 想著若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能借機跟歷家搭上關系,賠掉一個胭脂水粉鋪子算什么?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鄉(xiāng)下出來的,能有什么見識? 到時候他多哄著捧著,給點甜頭,說不得就能將那染方給哄出來,那時候,就是田家真正崛起的時候。 以前只聽說了那個張春桃不好惹,他沒當一回事,只覺得不過是鄉(xiāng)下的婆子,潑辣歸潑辣,都沒啥見識,到時候自己把賠禮拿出來,尤其是那個金項圈,只要一看到,恐怕那鄉(xiāng)下婆子也就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的倒是很美好,沒想到,張春桃居然那么難纏。 一句軟話沒說不成,反倒話里話外,將田家給踩了一頓。 這都不算啥,幾句鄉(xiāng)下村婦的混話,他不會放在心上,可沒想到,張春桃居然有個當秀才還要參加秋試的女婿。 這就棘手了! 就說這母女倆為啥底氣這么足呢,感情是有個秀才撐腰呢! 哼!若不是他們運氣好,趕上了這個好時候,縣太爺三令五申的要將這幫秀才供起來,就算是秀才老爺又如何? 荊縣,什么最多?就讀書人最多! 那是舉人滿街走,秀才多如狗! 第八百八十一章 手眼通天 雖然說是士農(nóng)工商,商排在最末位。 可這不是物以稀為貴么?荊縣秀才多得不值錢,可生意做到田家這個份上,在荊縣已經(jīng)算小有頭臉了。 更何況,因著歷家的原因,本朝對商人一貫都是十分寬和的,尤其是歷家,那是奉旨經(jīng)商,歷家家主頭上還有朝廷的爵位呢! 想到歷家,田貨郎又在心里細細的盤算了一遍,真覺得有些棘手了。 若是王永珠只靠著歷家,倒也要解決。 若是宋重錦只是普通秀才,沒有王永珠能掙錢搭上歷家的關系,也好辦。 俗話說的好,窮秀才窮秀才,不說鄉(xiāng)下,就是普通人家,想供出一個秀才來,那也是要將家底掏干凈的。 他只要說兩句好話,多資助些銀子,宋重錦求學不愁銀子了,而他也多了一條人脈。 偏偏王永珠跟歷家搭上了關系,想來是不缺銀子的,不然也雇不起兩個婆子,對自己送去的那金項圈都沒多看一眼。 自然是有底氣,不稀罕的緣故。 王永珠這邊的事情,還得再從長計議才是,他昨兒個和今天都想得太簡單了。 也幸好,他做了兩手準備,既然王永珠這邊暫時不好動,那就只能盯著那一邊了。 這么想著,田貨郎吩咐車夫,將馬車掉頭往縣衙那邊去了。 到了下午,吳婆子出去買了點零碎東西,回來就跟王永珠匯報:“秀才娘子,不好了——” 王永珠將手里給宋重錦做的袍子最后一點邊收好,才不慌不忙的道:“出了什么事?” 吳婆子小聲的道:“今天下午我去買東西,就聽到街上人人都說,說縣太爺出告示了,那些婦人們送到衙門,然后拿去藥堂里找大夫檢驗的胭脂水粉,沒有問題。” 王永珠一愣:“出告示這么說的?”不應該啊,昨兒個不是都有人拿去當場檢測說里面確實含有鉛粉嗎? “沒人出來表示懷疑?”王永珠問。 吳婆子搖搖頭:“聽說昨兒個幾個拿去檢查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