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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跑。 醫(yī)館的大夫看錢掌柜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還又背著一個病人,也顧不得多問,一上手,頓時就急眼了:“怎么回事?這病人怎么像是吹了一夜的冷風(fēng)?這個天氣,他這樣的身體,還能吹涼風(fēng)?這寒氣都入體了,都要鉆到骨頭縫里去了,等將來年紀(jì)大了,一到冬天,只怕這寒氣就要到處亂竄,到時候可有得罪受!” 錢掌柜只得陪笑:“還請大夫給看看?!?/br> 大夫也就不做聲了,吩咐藥童給將人挪到炕上,把炕燒得熱熱的,蓋上被子,又熬了去寒氣的姜茶,熱熱的煎給王永安喝下。 然后讓人守著,等王永安體內(nèi)的寒氣驅(qū)出來了,再給他看其他的傷勢。 錢掌柜掛心閨女,加上屋里炕燒得太熱,門窗緊閉,跟蒸籠一樣,沒一會就受不住了,干脆就溜出來,去了隔壁。 錢氏娘看到錢掌柜來了,小聲的問:“家里沒事吧?” 錢掌柜一看,就知道這事只怕跟錢氏娘脫不了關(guān)系,只是他心里也有氣,只搖搖頭,問:“如月好些了么?” 錢氏娘小聲的道:“大夫來看過了,說好一點了,要是今天晚上能醒來,就沒事了?!?/br> 錢掌柜才長出來一口氣,整個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覺得渾身累得骨頭縫里都是酸疼的。 歇息了一會,到底還是想著王永安那邊還沒人,想去看看,被錢氏娘死活拉住了:“管他做甚?他害了咱們閨女,咱們把他送到醫(yī)館來,沒睜著眼睛看他死就不錯了!還守著他?他也配?那樣對咱們閨女,對咱們的金釵,這種沒良心的男人,死了才好!” 錢掌柜嘆口氣,小聲勸慰道:“這話少說,隔墻有耳!你說這些有啥用?如今閨女已經(jīng)嫁給他十多年了,不管家里如何,外人看來,他王永安對咱們錢家,對閨女,那是仁至義盡,沒一點不好的?!?/br> “不說別的,就一條,他連親生爹娘都沒管,帶著咱們這岳父岳母來上任,咱們可倒好,他一受傷咱們就不管不顧的,豈不是讓人背后戳脊梁骨?再說了,這人還是你推的,我不去照顧著,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又想起你動的手…” 剩下的不用錢掌柜說了,錢氏娘忙放開手:“那你快去吧,閨女這里有我呢,你放心吧!” 錢掌柜過去的時候,大夫和藥童已經(jīng)到了,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 就這一眼,看得錢掌柜老臉一紅,勉強(qiáng)道:“大夫,我這女婿還好吧?” 大夫看著炕上先前還是臉色幾乎都發(fā)灰發(fā)青的王永安,此刻轉(zhuǎn)為了蒼白,這屋子里熱得一進(jìn)來就流汗,可王永安卻一滴汗都沒出來,靜靜的躺著,宛如冰雕一般。 大夫看看王永安的眼皮,舌苔,又把了一會脈,才道:“再繼續(xù),他如今的五臟六腑的寒氣算是被逼出來了,再加把勁,才能將寒氣盡數(shù)都蒸烤出來。等他出汗后,用熱熱的水給他把身上的汗給擦掉,免得回汗,寒氣又回到體內(nèi),那就麻煩了!” 錢掌柜點頭答應(yīng)不迭。 因著屋子里太熱,大夫還不讓開門窗透氣,錢掌柜只得穿著單衣,都汗如雨下。 好不容易看到王永安的臉色轉(zhuǎn)成了潮紅,手腳發(fā)青,一陣陣抽搐過后,大顆大顆的汗從額頭開始滾落。 脖子,后背,腋下,腿窩,汗出如漿,沒一會衣服就全汗?jié)裢噶恕?/br> 錢掌柜檢查了一下,看情況跟大夫囑咐的差不多,就要去將溫在炕頭的一盆子熱水端過來,正要給王永安擦身體。 就聽到隔壁自家老婆子一聲尖叫,聲音里充滿了惶恐和驚嚇,立刻甩了帕子,裹上棉襖就往隔壁跑,也顧不得炕上剛出汗的王永安了。 匆匆出了門,門也沒關(guān)好,一陣風(fēng)過,將門吹開了一道手掌寬大小的縫隙,冷風(fēng)忽悠忽悠的吹了進(jìn)去…… 第六百八十五章 瘋傻 錢掌柜跑到隔壁,就看到自己老婆子摟著自家的閨女,疊聲的喊著:“閨女,我是你娘,我是你親娘啊——” 錢氏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抱著,目光呆滯,嘴角還有涎水順著流淌下來,也不知道去擦。 看到錢掌柜進(jìn)來,還傻乎乎的沖著他一笑,然后將手指頭放入嘴里吮吸著。 錢掌柜頓時眼前一黑,幾步?jīng)_過去,“老婆子,咱們閨女這是咋滴啦?” 錢氏娘哇的一聲就嚎開了:“老頭子啊,咱們閨女成了個傻子了!連親娘都不認(rèn)得了,一醒過來就啃手指頭不說,只會傻乎乎的笑,連爹娘都不會喊了。老頭子,你說這可咋辦???” 錢掌柜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一下子回不過神來,木愣愣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還是藥童聽到了動靜,喊來大夫。 大夫上前給錢氏把脈,好半天,才道:“病人這是撞到了頭,以后恐怕——” 這意思是說錢氏被撞成了個傻子。 大夫看著錢氏的樣子,忍不住也搖搖頭。 錢氏娘頓時傻眼了,閨女真成傻子了? 回頭去找錢掌柜,錢掌柜卻眼前一黑,再也撐不住了,直直的倒了下去。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等大夫兩針下去,將錢掌柜給扎得悠悠醒來,才得以脫身。 等到出了門,才恍惚想起,隔壁還有個病人呢。 壞了!大夫一拍大腿,跑到隔壁一看,這半天沒人管,屋里的溫度降了下來,沒有那么悶熱了。 再看王永安,身上的汗已經(jīng)盡數(shù)收干了,燒雖然退了,臉色也平穩(wěn)下來,可大夫反而更擔(dān)心了。 把了一會脈后,大夫同情的看了王永安一眼,這人這輩子只怕就廢了。 外表看著好好的,那好不容易被自己想法子蒸出來的寒氣,全鉆到了他的骨頭里,等到冬天,那些寒氣會從骨頭縫里鉆出來,慢慢的滲入他的血rou,他的五臟六?!?/br> 最好的情況,就是整日窩在炕上不起,茍且殘?!?/br> 要是倒霉還要外出,那骨頭縫里就會像被千萬只螞蟻啃食一般,讓人求生不得求是不能。 嘆口氣,搖搖頭,大夫開了一副藥,雖然知道沒有什么效果,還是讓藥童去熬藥給灌了下去。 出于醫(yī)者仁心,大夫又給王永安把骨頭給接上,敷上了藥膏。 王永安昏睡了三天才醒來,醒來后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腿上也打那加班,隱隱有些痛,除了沒什么力氣外,到?jīng)]覺得哪里不對。 聽說他醒了,錢氏娘跑過來,堵著門口就是一頓哭罵:“王永安你個喪良心的王八蛋,你把我閨女打成了傻子!你會有報應(yīng)的,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掃把星!你害了我閨女!害死了你爹!還害了你自己的閨女,你不是人啊——” 剩下的話,被趕來的錢掌柜捂著嘴給拖走了。 王永安一愣,錢氏傻了?裝的還是真的? 正琢磨著,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