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煙，語氣不太友好，“什幺？”

“錦書到底看上你哪點(diǎn)？”

余睿偏頭賞他一眼，邪氣地勾了下嘴角，“我技術(shù)好。”

顧程騰地站起身，面色鐵青，“你——！”

“怎幺？”余睿懶洋洋伸直一雙長腿，身體往后靠去，夾煙的左手橫搭在椅背上，痞里痞氣地挑起一邊眉毛，“嫉妒我比你帥，身材比你好？”

顧程松開緊握的拳頭，居高臨下看著余睿，滿眼鄙夷，“你也只剩這幅皮囊勉強(qiáng)能拿得出手了，不過奉勸你一句，別太高看自己了，錦書之所以對你感興趣，是因?yàn)樗磉厪奈闯霈F(xiàn)過像你這樣的人，沒文化沒教養(yǎng)，把粗野惡俗當(dāng)個(gè)性，像你這種窮小子根本就配不……”

哐當(dāng)——！

房內(nèi)驟然傳出的巨響硬生生截?cái)囝櫝痰脑挕?/br>
余?；鹚倨鹕?，看都沒看顧程一眼，疾步上前一腳踹開房門。

待看清房內(nèi)情形，余睿怒得眼都紅了，大跨步上前，一把揪住張嘴咬住宴錦書頸側(cè)的男人。他的動作太狠太快，宴錦書察覺到他的意圖，卻已來不及出言阻止。

那身穿條紋病號服的高瘦男人被狠狠摔到地上，腦袋撞擊地面，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顧錦！”

“哥！”

宴錦書一把推開要上前查看他頸邊傷勢的余睿，疾撲上前，與顧程合力將地上的男人扶起來。余睿扭頭看去，登時(shí)愣在原處。瞪著眼看看被他摔暈的男人，又看看顧程。

臥槽！這倆貨竟然長一樣！

孿生兄弟？

顧程按下床頭呼叫鈴，扭頭怒視余睿，“你有病啊？”

余睿眉頭一挑，下巴指指躺在床上的人，“有病的是他吧?！?/br>
“余睿！”宴錦書皺眉看他，“你別添亂?！?/br>
余睿的目光從宴錦書頸邊傷口移開，落在他臉上，“我添亂？”

一陣腳步聲急促靠近，宴錦書將涌到喉嚨口的話咽了回去，給了余睿一個(gè)不冷不熱的眼神，“你先出去?！?/br>
一身穿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大步走了進(jìn)來，余睿被跟在后面的護(hù)士客氣“請”了出去。

余睿僵直站在那兒，看著房門在他眼前關(guān)上。

原來，不只宴錦書一個(gè)人覺得他添亂。

余睿雙拳緊握，胸膛劇烈起伏，無邊的憤怒和委屈交雜混在一處，將他雙眼逼得發(fā)紅。

他實(shí)在不能理解，在那種情況下，宴錦書對他為什幺會是那種態(tài)度？

那個(gè)男人和宴錦書又有怎樣的過往？

余睿坐在車?yán)?，眉頭緊鎖，一根接一根抽煙，直到煙盒空了，他掐滅煙頭，捏了捏喉嚨，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猛灌。

喝了半瓶，剩下半瓶澆頭上。

丟開空瓶，余睿重重抹了把臉，仰靠在椅背上，閉眼長吐一口氣。

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余睿沒動，也沒睜眼，就那樣一動不動靠坐著。

“余?！毖珏\書叫他。

“嗯？”

“對不起?！?/br>
余睿睜開眼來，側(cè)頭看他頸側(cè)傷口，貼著紗布，處理過了，他將目光收回來，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去公司還是回家？”

宴錦書拉過他的手，“你看著我。”

余睿暗嘆一聲，偏頭看他的眼，“怎幺了？”

“我剛才只是……我不該那樣對你，你別生我的氣。”不知是不是因?yàn)槭а脑?，宴錦書臉色不是太好，抓著余睿的手用，那雙微有些濕潤的眼睛看他，“別生氣好不好？”

余睿皺了下眉，有些不忍，口氣軟了下來，“我沒生氣?！?/br>
“那你……”

“你告訴我，你和那男人什幺關(guān)系？和另外一個(gè)又是怎幺回事？”

宴錦書放開他的手，“回去吧?！?/br>
回到別墅，上樓，拎了幾罐啤酒到露臺。

宴錦書丟了罐啤酒給余睿，自己打開一瓶，往貴妃椅上一躺，仰頭灌了一大口。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打傷我爸干兒子的事嗎？”

余睿也喝了口酒，“記得?！?/br>
“就是今天在療養(yǎng)院看見的那人，他叫顧錦，和顧程是孿生兄弟?！?/br>
余睿嗯了一聲，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顧錦他……喜歡我?！?/br>
余睿捏著啤酒罐的手微微一緊。

“那天，我爸從德國回來，他到我家吃飯，那晚他留了下來，半夜溜到我房里，對我……”宴錦書停頓了一會，吸了口氣，才接著說：“我和他吵了起來，越吵越兇，從房內(nèi)吵到房外，我想將他趕回他自己的房間，他那天也不知道怎幺回事，情緒特別激動，后來我們打了起來，我那時(shí)是真生氣了，沒注意他身后就是樓梯，我發(fā)狠推了他一下，他就滾了下去……”

余睿坐到宴錦書身邊，握住他顫抖的手，另一手輕輕拍打他的背，“好了，不說了，我知道了。”

宴錦書將臉埋在他頸邊，聲音帶著壓抑的顫音，“他成了植物人，從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里都是顧錦摔下去時(shí)骨骼撞擊臺階的聲音和他躺倒在血泊里的樣子……醫(yī)生說他們也沒辦法，能不能醒來只能看天意了?！?/br>
“他躺了那幺多年，終于還是醒了?！?/br>
第33章寶貝兒，你里面好熱。

宴錦書說了很多，也喝了很多，最后倒在余睿懷里，紅著臉?biāo)诉^去。

余睿抱著宴錦書，抬手撫摸他柔軟的發(fā)，靜坐半晌，沉沉嘆了口氣，將人抱起，回臥室。

將宴錦書放到床上，幫他脫了衣褲，蓋好被子，余睿雙臂撐在床上，垂眼看了許久，低頭在他額上印下一吻，這才起身走回露臺。

抽煙，喝酒。

之前在療養(yǎng)院，宴錦書推開他的動作和那暗含責(zé)怪的眼神，要說他一點(diǎn)都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可知道真相后，更多的是心疼。

從少年到成年，他在惡夢中成長，從最初半夜驚醒抱著枕頭無助哭泣到后來能含笑面對與顧錦長得一模一樣的顧程。

余睿心疼他獨(dú)自背負(fù)多年的自責(zé)和內(nèi)疚，心疼他親手為自己套上的名為堅(jiān)強(qiáng)的鎧甲。

余睿一直不理解為什幺幾年后再次遇見的宴錦書會與當(dāng)初在校園里的他判若兩人，現(xiàn)在，他明白了。

仰頭灌下最后一口啤酒，余睿捏扁易拉罐丟到一旁，起身回臥室。

宴錦書仍保持原來的姿勢躺在原來的位置，閉眼睡得香甜。余睿忍不住又在他額上臉上唇上親了好幾口，這才戀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