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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家這車門是電動的,只要按個按鈕就可以開了。 于是,周依寒就按下了自己座位旁邊的那個按鈕。 車門剛一打開,段卓佑就一把掐住周依寒的后頸,沉聲:“你干什么?” 周依寒縮著脖子,感受到他手掌心的薄繭,有點癢。 “你不是讓我滾下車嗎?”周依寒故作一臉孱弱地說。 段卓佑沒有搭理她的話,把車門一關(guān),示意司機開車。 留王邢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 小王同志早不是第一次在段卓佑面前受這種委屈,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給所有的好哥們告狀:【你們給我評評理??!有開車到一半就把我扔下車的嗎?】【我這還不是好心幫他解釋呢嗎!老段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讓我滾下車!】【是的,你沒有聽錯,他讓我滾下車!】 【我說什么了?我不就是說他做好事不留名呢嗎!】【那我沒說的可多了去了呢!你們是沒有看到老段的手段有多歹毒,撬了人家墻角。】對于小王同志的抱怨,眾人早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 只有一個名為“貝貝安琪寶貝”的人詢問:【這個周依寒是誰?】…… 車上,氣氛詭異。 看樣子,段卓佑是懶得搭理周依寒了。 周依寒就有點不解,既然都不愿意搭理她,還讓她留在車上干什么呢? 她一時之間有點捉摸不透,不免想到剛才那個男人所說的話,于是古怪地偷偷打量了段卓佑一番。 段卓佑正側(cè)頭看著窗外。 看起來似乎是生氣? 周依寒咬了咬唇,打破僵局:“所以,你真的是因為要讓我養(yǎng)傷才停了我在劇組里的工作嗎?“段卓佑終于正視周依寒,沉著聲:“你能再蠢一點么?” “我蠢?”周依寒說:“可是我的腳傷又不嚴重,去劇組工作完全沒有問題的??!那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棵髅魇悄闵米宰鲋?,還說我蠢?!?/br> 段卓佑依然冷著臉:“不識好歹?!?/br> 周依寒突然委屈,軟下聲:“你干嘛那么兇??!” 段卓佑:“……” 他兇什么了? 周依寒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觀察著旁邊的段卓佑,一邊委屈巴巴地說:“我做錯什么了嗎?朋友介紹我去見制片人,我相信對方所以我才去的??墒俏以趺粗罆l(fā)生這種事情呢?” 旁邊的段卓佑沒有說話,周依寒就一副聲淚俱下的樣子,別提有多嬌弱。 可惜,周依寒擠了半天愣是沒擠出來一滴眼淚,只能說:“我當時嚇得整個人都懵了,現(xiàn)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車停在紅綠燈前,旁邊的行道樹郁郁蔥蔥。段卓佑想起,在大自然里,如果想要弄死一棵樹,也可以在樹里面釘上一顆鐵釘,這樣,過不了多久,這棵樹就會死亡。 這就是金克木。 段卓佑的目光停留在周依寒頭頂?shù)母唏R尾上。萬物相生相克,這丫頭估計就是來克他的。 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手臂伸過來,掌心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拍了一下。 周依寒一臉不解地抬頭,雖然擠不出眼淚,但好歹眼眶紅了。 她今天這身打扮,加上這會兒眼睛紅彤彤的,活脫脫跟個任人蹂.躪的小白兔似的。 然后周依寒就聽段卓佑的語氣似乎是放輕一些:“他們都對你做什么了?” 周依寒連忙順著桿子往上爬:“他們,他們要我陪酒,要我去給那個豬頭男跳舞,還要還要……” 就在周依寒編不下去的時候,段卓佑倒是及時解圍:“都過去了,以后那些人你再也不會見到,也不會有機會傷害到你?!?/br> 周依寒聞言,心里不免有一些小小的震撼。 段卓佑說這句話的時候輕飄飄,可周依寒卻很清楚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周依寒倒是沒有自戀到自己在段卓佑心目中有多重的分量。 充其量,她這些矯揉做作的姿態(tài)的確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她卻真的沒有想過,段卓佑真的會為了她去打抱不平。 這一天來得也太快了一些,也太不真實了些。 周依寒吸了吸鼻子,做戲做到底,一臉淚汪汪看著段卓佑。 段卓佑蹙著眉,警告她:“別哭。” 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他總是見不得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 他轉(zhuǎn)移話題:“龔斯年不是讓你考慮簽約星壹娛樂?” 周依寒一聽,當場就如夢初醒一般,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天,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呀!” 在的正式放映現(xiàn)場,導(dǎo)演龔斯年還特地把周依寒叫到自己旁邊,當時就說了讓她考慮簽約星壹娛樂的事情。 那天被段卓佑那么一攪和,周依寒都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后。 “是哦!”周依寒后知后覺,“我明天就給龔斯年導(dǎo)演打電話!” 車最后停在了烽州飯店門口。 段卓佑率先下了車,周依寒卻縮在車上慢慢吞吞的不敢下來。 講真,周依寒有這個賊心,卻沒有這個賊膽。嘴巴上過過癮在段卓佑面前演演戲什么的她還行,卻不敢想象和段卓佑真的上了樓會是什么情況。 段卓佑等了一會兒,俯身靠在車門上問周依寒:“要我請你下來?” 周依寒嘿嘿傻笑一聲:“段先生,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br> “下來。” 周依寒苦著臉,只能下車,再上賊船。 這已經(jīng)不是周依寒第一次進烽州飯店,但每一次來的體會都大不相同。 第一次是震撼,第二次是絕望。 而今天,一進入飯店,侍者就畢恭畢敬地喊:“段少爺?!?/br> 搞得周依寒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上世紀民國時代,而段卓佑就是那個時代的財閥大少爺。 段少爺并不平易近人,對于侍者的禮貌招呼,他并不予以回應(yīng),倒是嫌棄周依寒走路太慢,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干燥溫暖,輕而易舉就能將她的手腕整個包裹。 周依寒不情不愿,心下有些悲哀,覺得自己眼下又和在會所里有什么不同呢?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 但很快,周依寒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藥箱,周依寒這才注意到段卓佑手上好像有血。剛才在車上的時候燈光昏暗,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周依寒問:“段先生,你受傷啦?” 段卓佑坐在沙發(fā)上抿著唇?jīng)]有說話,臉上寫著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 周依寒死豬不怕開水燙,繼續(xù)問:“你不會……真的把人家手給剁了吧?” “你覺得呢?”段卓佑反問。 周依寒:“……” 想要聊下去可真的有點困難呢。 就在氣氛即將陷入僵局的時候,段卓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