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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燕只是盯著自己的指尖,不解釋,也不看向他。沈平格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卻響起來,他看了眼沉默的連燕,不再多說,替他關(guān)上了門。連燕在安靜的房間里長呼一口氣,倒在床上,打量著四周的擺設(shè),這么久了,他還是覺得這像夢,夢總是虛妄的。連燕爬起來,去關(guān)了燈,鉆進被窩里,手機震動了下。手機屏幕的光投在臉上與瞳孔里,連燕拿起手機,是一個社交app的好友申請,是“通過手機號搜索”,連燕不太用這種軟件,一時也不知道是誰,通過了。那個人頭像是純黑,個性簽名也沒有,只是一個“?!?,昵稱和個性簽名一樣。相比之下,連燕的昵稱顯得非常老年。好友申請剛通過,那人便發(fā)來了消息。【?!浚涸趺催€不睡覺?連燕愣了下,回復(fù)。【天天開心】:平格哥?【?!浚亨拧?/br>隔著一墻,沈平格忽然就有些遺憾,連燕無法說話,也不能在現(xiàn)實中真正喊一句“平格哥”,如果連燕會說話的話,聲音該和他人一樣可愛。手機忽然又響了聲。【天天開心】:平格哥看那封信了嗎?【?!浚嚎戳恕?/br>【。】: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之謝謝你,我盡我所能去和他好好相處,你也不要糾結(jié)了,早點睡覺。過了會兒,連燕才回復(fù)。【天天開心】:嗯,晚安平格哥。作者有話說:所以連燕為什么不要錄指紋呢?下章搞點事情這章字數(shù)挺少的下章星期天晚上十點更新萬分感謝第十七章伴奏聲已經(jīng)停止了,全場安靜了下來。都齊刷刷的看向那個出聲的領(lǐng)導(dǎo),市領(lǐng)導(dǎo),生的很瘦,頭發(fā)稀疏,戴著副無框眼鏡,前面擺的紅小牌子上,寫著“齊洪”兩個字。“齊先生,您有什么疑問嗎?”站在一旁的萬浩開口,試探性的問。“剛剛站中間的那個男生,”齊洪抬起手,連燕愣愣的看著他的手指,半晌才反應(yīng)來他是在指自己,“你出來一下?!?/br>沈平格輕皺了眉,也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連燕腦子空白一片,身體卻比思考要快,他走出了隊伍。“齊先生,他……怎么了?”萬浩心里一咯噔,看向齊洪。齊洪沉聲說:“我剛才看你唱的時候,到中間部分的時候,對錯口型了吧?”連燕腦袋“嗡”的一聲。他甚至都沒委婉的說是唱錯,而是直接說對錯口型。他什么時候?qū)﹀e口型的?他怎么不知道?“是吧?”齊洪問。連燕低頭,咬著牙,搖了搖頭。“那你現(xiàn)在唱一個,”齊洪聲音冷下來,“我這都看著呢,還不承認,一中也是好學(xué)校,容不下這種撒謊的人,不是什么原則性問題,愛偷懶是什么壞毛???”整個報告廳響起交頭接耳的聲音,初中部是知道三班的連燕是個小啞巴的,但是市領(lǐng)導(dǎo)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小啞巴,是不能唱歌的。紛亂的嘈雜中,萬浩不得不頂著眾人的灼灼目光上了臺,開口:“是這樣的齊先生……這個孩子,他是不會說話的,是個啞巴,我想著校歌比賽是個群體性參與的比賽,少了誰都不行——”“所以這就是你們欺騙我們,拿一個啞巴來濫竽充數(shù)的原因?”萬浩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難堪,連燕渾身都在顫抖,他低著頭,僵硬著身子,覺得臉在發(fā)燒,很燙,又是害怕又是恐懼。“下去吧,”齊洪擺擺手,不愿意再繼續(xù)看著他們,“后面還有隊伍在等著?!?/br>所有人都沒有動,慢慢的有人動了,從連燕的身邊走過,連燕幾步挪動不了步子,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所有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放大,直到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沈平格低聲說:“下去吧?!?/br>他把連燕從人潮中帶了下去,黑暗重新將他們隱沒,連燕在這種臺后的黑暗中仿佛卸掉了那群人的目光,周圍的同學(xué)竊竊私語,他還聽到了蔡天和蘇泰的笑聲,不加掩飾的。“連燕,”連燕猛地抬起頭,看向萬浩,萬浩繼續(xù)說,“你為什么唱錯了?”連燕死死咬著嘴唇,沈平格捏了捏他的手,連燕忍不住朝他那兒靠近了些,萬浩只能聽見他的有些急促的喘息聲。“算了……都先回去吧,”萬浩的眼鏡反射著舞臺上的光,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估計排名也要不著了,大家都先回家吧,有消息明天再說?!?/br>萬浩也是后悔了,狗屁全員參與,連燕的容貌在一群糙的很的初中男生中太顯眼了,就算是放在邊兒上,也照樣能被看見——他怎么就能唱錯了呢。他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去后臺走了。“都怪那個啞巴啊,”蔡天的聲音懶散的在人群中響起,不知哪個方位,“要是沒他,我們班至于這樣?”“你嘴巴放干凈點?!?/br>沈平格的聲音冷冷響起,他反手扣住了連燕的手腕,把他朝自己身側(cè)拉了拉。知道沈平格和蔡天之間矛盾的人不多,一時都傻眼了,全都沒敢出聲,誰也沒想到沈平格會替一個小啞巴出頭,蔡天一時也噎住了,上次的打架印象太深刻了,平日里溫溫和和的一個學(xué)長,掄起拳頭來偏偏眼都不帶眨一下的,一股子狠勁。半晌后,忽的一個女生開口。“蔡天,你不該這么說話的,”女生的聲音響起來,連燕聽出是唱歌的時候和他對視的那個女生,名字他記不清了,只記得姓宋,她聲音不大,還有些軟,說,“連燕又不是故意的?!?/br>“是,他不是故意的,那我們的分怎么辦?”蔡天冷笑一聲,“咱班就活該排倒數(shù)第一嗎?”連燕緊緊拉住了沈平格,不讓他繼續(xù)替自己出頭,在他手心里寫字。-不要。“那我們走,”沈平格說。沈平格拉著連燕,走出黑暗的帷幕,連燕沉默著,任由他將自己帶出舞臺,穿過后臺,他不敢面對任何一個人的目光,這都會讓他覺得自己在受刑。推開門,外面是清新的空氣,天還是亮的,現(xiàn)在才剛下午三點多,天邊剛好掠過一只白鳥,連燕看著這幅場景,依舊是一聲不吭。“很難過嗎?”四周無人,沈平格俯**子,輕聲說,“這兒沒人,哭也沒關(guān)系?!?/br>連燕遲鈍的眨眨眼,繼而搖搖頭。他沒資格哭,那么多人受他拖累,他們排練了那么久,卻因為他的失誤而導(dǎo)致全班的落選以及批評,別人都還沒說難過,他有什么資格說?連燕沒有看沈平格的眼睛,只是盯著地面。“那我們回家,好不好?”沈平格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