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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人太多了?!?/br> 厲宵行默不作聲地抬了抬手, 范特助上前推動了他的輪椅往外走。 紀(jì)欣欣咬著下唇跟在旁邊, 腳步匆匆。 程琳大搖大擺地也跟了上去,抽空往旁邊紀(jì)繁音的座位方向瞥了一眼, 居然看見白晝正半蹲在紀(jì)繁音的椅子旁邊仰頭跟她說話。 白晝,剛才就是個墻頭草, 現(xiàn)在又想干什么? 程琳皺了皺眉,在去打斷那兩人對話和先把紀(jì)欣欣懟到爛泥里之間搖擺了一下,選擇了后者。 厲明月緊跟在最后, 讓她的頭號助理留下在宴會廳里維持秩序、以備不時之需,把兩份剛?cè)淼臋n案復(fù)印件拿到了自己手里。 “去找個安靜的房間說話吧?!眳柮髟卢F(xiàn)在只慶幸整座酒店今天都被包場了,不然此時更加人多嘴雜。 范特助很快找了一個就近的會客室當(dāng)作談話的場所。 “欣欣, ”厲宵行沉沉地喚新任未婚妻的名字,“我想聽你說?!?/br> 紀(jì)欣欣第一覺得厲宵行沒有表情的臉是那么令人害怕, 但她咬牙忍住自己的緊張和恐懼蹲到了厲宵行面前:“小時候的事情, 我記不清楚了。很多都是你告訴我的, 你忘了嗎?” “你記性很好吧, ”程琳毫不留情地拆臺,“腦子再怎么不好也有個限度,你連自己小時候根本沒見過這個人的事情都能記憶加工扭曲一下?” “我真的不記得了!她剛才念的那些日記里的事情我也忘了!”紀(jì)欣欣哭著說, “而且我現(xiàn)在真的很愛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如果說今天、現(xiàn)在、立刻,你因為我無法證明自己不是那個小女孩就不再愛我了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取消訂婚!” “你少模糊重點!”程琳又A了上去,根本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怎么,剛才在所有人面前說你們認(rèn)識五年,五年的時間里,你們兩個從來都沒有回顧一下小時候的事情?明明全都不記得的你還能開開心心和人對上回憶?我看你現(xiàn)場編故事的能力比脫口秀演員還強,編,你接著編,本杠精今天就要看看你怎么顛倒黑白?” 她說完,走了兩步一把拖過一張椅子干脆就坐下堵在了門邊。 厲明月:“……”她看了哭得楚楚可憐、令人憐惜的紀(jì)欣欣一眼,上前把檔案交給了厲宵行。 厲宵行拿過檔案時,就蹲在他面前的紀(jì)欣欣也瞥見了一角。 那上面一角正寫著【姓名:紀(jì)欣欣】。 “這是我剛讓人從青禾療養(yǎng)院取回來的,”厲明月低聲說,“有紀(jì)欣欣的出入院時間以及詳細(xì)病歷?!?/br> 厲宵行拿在手里,沒有立刻去看,而是盯著趴在自己膝蓋上的紀(jì)欣欣,像在審視著什么。 在他的注視下,紀(jì)欣欣開始慢慢發(fā)抖起來。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揪緊厲宵行的西裝褲:“我沒有辦法!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我不能……我不能讓你知道我不是你記憶里那個人,如果你不愛我了、如果你要去追求我的jiejie,那我怎么辦?我怎么辦?!” 程琳“哈!”了一聲,高舉雙手啪啪啪地鼓掌:“可以,這個借口我給你十分,滿分一百分。紀(jì)繁音被你頂替了功勞又怎么樣?她失去的只是一點感謝,而你將失去的可是你寶貴的金龜婿呢?!?/br> 厲明月輕輕咳嗽了一聲。 程琳不滿:“我說得哪里有錯?” “我早就對jiejie懺悔過了!”紀(jì)欣欣聲淚俱下地為自己辯護,“我沒有瞞著jiejie,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不介意,她還祝福了我和宵行,說我們很般配。這些我都沒有說謊,不信可以問我jiejie!” 程琳臉色一沉:“紀(jì)繁音這個白癡,被你踩了十幾年都包子成習(xí)慣了!” 趴在厲宵行膝頭的紀(jì)欣欣回頭看了程琳一眼,帶著一閃即逝的狠意。 就在這時候,厲宵行突然轉(zhuǎn)頭問范特助:“她還在嗎?” 范特助心領(lǐng)神會:“我們出來時,紀(jì)繁音小姐還在座位上?!?/br> 厲宵行將紀(jì)欣欣抓在自己膝上的手掰開,后者慌亂地轉(zhuǎn)而握緊他的手指。 “你愛我,對嗎?”厲宵行問。 紀(jì)欣欣急切地親吻他的手背,絕望地重復(fù):“對,我愛你,只愛你?!?/br> 她知道厲宵行想要什么,從前的她也能掌握著尺度和分寸一點一滴地喂食厲宵行、卻不一下子讓他得到真正的滿足。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厲宵行突然就對她露出了獠牙。 紀(jì)欣欣逐漸感到力不從心。她和厲宵行之間的天平,開始往厲宵行那邊偏去。 到了眼下這個幾乎要滿盤皆輸、只剩下厲宵行的愛是唯一籌碼的時候,紀(jì)欣欣根本沒有矜持的空間,她一股腦地把厲宵行最想聽到的話往他耳朵和大腦里灌注。 “我那么愛你,你不能不要我。沒有你我活不下,我除了你什么都沒有了……” “既然你愛我,就在這里乖乖等著我回來?!眳栂忻嗣念^發(fā),然后抬了一下手。 范特助立刻會意地推著厲宵行往門的方向走去。 厲明月低頭對程琳道:“你剛才說‘一網(wǎng)盤’的事情,不如和我繼續(xù)談吧?!?/br> 程琳嘖了一聲站起來,不情不愿地拖開椅子讓厲宵行和范特助離開。 厲宵行前腳剛走沒多久,程琳探出頭去看了就距離,回頭大步朝還在小聲啜泣的紀(jì)欣欣走去,二話不說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厲明月壓根沒想到阻止,愕然地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個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 程琳就打了這么一巴掌,也沒用太大的力氣,但聲音不知道怎么的特別響亮,紀(jì)欣欣頭上的寶石小王冠都直接飛到了地上。 “是啊怎么了,我就打她了,我就是惡人,我還對白蓮花過敏?!背塘绽碇睔鈮训刂钢约旱哪?,彎腰對紀(jì)欣欣說,“你要是不理虧,你打回來啊?!?/br> 紀(jì)欣欣捂著臉不看她。 程琳不屑地冷哼一聲:“就知道你還還想繼續(xù)裝?!?/br> 她直起腰來往厲明月走去:“我剛開玩笑的,好歹也是私人日記,雖然是我搶來的,也不好隨便公諸于眾?!?/br> “……你搶的?”厲明月重復(fù)。 “對,我搶的?!背塘罩焊邭獍旱卣f,“她又沒敢來問我要回去。” 厲明月想了一會兒,問,“那我應(yīng)該要征詢過她的意見,再來問你要網(wǎng)盤鏈接?” 程琳:“……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奇怪?” “怎么奇怪?”厲明月客氣地問。 “一般人這時候都應(yīng)該生氣了,”程琳瞇著眼,“你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厲明月想到這位程家千金一直一來兩極分化的風(fēng)評,有點好笑。 原來是這種脾氣,難怪許多人暗地里把她罵得一文不值。 “我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