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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然后舉手將一旁待命的餐廳經(jīng)理叫了過來上菜。 紀繁音吃了大概是最近幾個月里最安靜的一頓飯。 白夫人是那種吃飯的時候就不愛說話的類型, 甚至咀嚼也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白晝本來吃飯時好像也是這樣。 但后來和紀繁音一起吃多, 也會在飯桌上聊天了。 最后準備離開時,紀繁音問白夫人:“您不覺得自己去教導(dǎo)白晝這些道理會更好嗎?” “他要親身經(jīng)歷才能記憶更深刻?!卑追蛉苏碜约旱拇笠?,“我是他的母親, 不是他的全能老師, 聘請最好的老師教導(dǎo)他才是我的職責(zé)。所以紀繁音, 我希望你也是一位可以令我滿意的教師?!?/br> 紀繁音支著下巴目送這位女強人從正門離開上車, 然后低頭在手機里把這家餐廳加入了收藏列表。 你別說,這家還挺好吃的。 從大眾○評里里退出去后, 紀繁音掃了一眼時間。 差不多該去機場了。 她出門的時候把行李也帶出了門,另叫一輛專車直接送去機場寄存, 現(xiàn)在只需要直接去機場提行李取登機牌。 厲宵行想提前排練求婚之夜,選的地點是東京塔。 紀繁音雖然不太理解非要去異國他鄉(xiāng)求婚的態(tài)度,但既然厲宵行定了地點,她只要配合就行了。 ……說起來,宋時遇的相親怎么樣了?總不會還在進行之中? 紀繁音沉思了下,隔空敲敲陳云盛:【在嗎?上次籃球賽時見過你jiejie,她和宋時遇在相親?】 陳云盛的回復(fù)一如既往快速:【和宋學(xué)長?我不太清楚男方是誰,但她最近應(yīng)該還在相親,我聽我爸媽提起過,說訂婚的日期差不多該定了?!?/br> 紀繁音:“……”她打開小程序看了看宋時遇的全天預(yù)約,覺得明天就可以把他宰了。 明天的錢收都收了,必不可能因為客戶自身的原因就退回去。 另外,還得要一筆巨額損失費。 陳云珊、紀欣欣、紀繁音。 宋時遇也想試試當(dāng)個海王怎么的? 【jiejie不是對談戀愛結(jié)婚不感興趣嗎?】陳云盛的消息又從頂部跳了出來。 他這句話打了大概一分鐘,可謂深思熟慮,說不定還刪了好幾次。 但看起來整句話上面漂浮著【你不是說你跟宋時遇不熟嗎】的幻象。 紀繁音點擊頂部通知欄把陳云盛的消息點出來,給他發(fā):【跟宋時遇確實不熟?!?/br> 小陳同學(xué)“正在輸入中……”了很久,最后發(fā)了一個鴕鳥一頭扎進沙子里裝死的表情包。 紀繁音又去找996工程師,問他怎么永久注銷拉黑一個客戶的賬號。 996工程師過了一會兒回復(fù):【打個小補丁即可,我今晚到家之后更新好了發(fā)給你?!?/br> 兩次都合作愉快,紀繁音很相信對方的工作能力和人品,提前把做一次更新的全款都打了過去。 …… 上一次去希臘的時候,紀繁音和白晝一起坐的私人飛機。 這一次去日本,厲宵行的助理給紀繁音買的是頭等艙。 但厲宵行不同行,他似乎提前幾天就因為公務(wù)原因去了日本。 ――所以就這么直接選了在東京塔求婚? 紀繁音正準備去寄存處提自己先到一步的行李,就看見兩個有點鶴立雞群的身影站在行李寄存處旁邊。 說鶴立雞群是因為,厲宵行那個長相,就算不坐輪椅也足夠引人注目、甚至引人偷拍了,而他這會兒還坐著輪椅、由特助陪同在那里靜靜等待。 紀繁音有點不想提前上班,但厲宵行都把她的行李守住了。 她懶洋洋地上前打招呼:“提前上班嗎?” “正好有時間,我就回來接你?!眳栂形⑽⑻ь^看她,“我覺得這樣比較完整?!?/br> 紀繁音邊找手機里的驗證碼取行李箱,邊問道:“你們下次去的時候,不坐私人飛機嗎?” “會?!眳栂械卣f,“我不喜歡坐公共航班?!?/br> 紀繁音回頭看了看他。 厲宵行出身本來就是大家族,他能力萬里無一,從小就是注定的領(lǐng)導(dǎo)者。 可那是在他出事差點全身癱瘓之前。 自信和自卑有時間就是這樣可以在一念之間完全翻轉(zhuǎn)的存在。 厲宵行不能接受他成為了殘疾人的事實,他也受不了他人的同情惋惜目光。 所以出行都是專人專車專機,這都是理所當(dāng)然可以推斷出來的事實。 機場地勤人員把紀繁音的行李箱找了出來:“您好,您的行李?!?/br> 紀繁音還沒伸手,范特助已經(jīng)上前代勞。 他從頭頂?shù)介L相都是標準的當(dāng)代過勞青年人,但一只手將紀繁音的行李箱提起放下居然看起來絲毫不費力氣。 ……哦,也對,這位通常是負責(zé)搬運厲宵行的人。 紀繁音道了聲謝,彎腰將厲宵行腿上防寒毯子翹起的一角翻下去捋平,問:“所以你我分開走?” 厲宵行垂眸看著她的動作,聲音冷冷淡淡毫無波瀾:“不,你和我一起?!?/br> 于是紀繁音換了另一架私人飛機乘坐。 已經(jīng)買好的頭等艙機票? 大佬他并不在乎。 厲宵行的私人飛機和白晝的在內(nèi)部裝潢上完全是兩種風(fēng)格。 白晝的機艙里裝了家庭影院和配套的游戲設(shè)備,而厲宵行的機艙看起來就是個移動辦公場所,毫無娛樂氣息。 范特助如同有分-身之能,飛快把提前上班的工資打到了紀繁音卡里。 紀繁音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羨慕之情。 大概是工資差的錯。 紀繁音隨意找了個看起來挺舒服的沙發(fā)椅子坐下,問道:“你打算怎么和紀欣欣提出去日本?” “她心情不好,年關(guān)帶她出去散心?!眳栂酗@然已經(jīng)想好了一套計劃。 紀繁音觀察著厲宵行的表情:“但以她的腦子,可能上飛機不久就猜到你要做什么了?!?/br> 其實厲宵行要做什么并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紀欣欣屆時會不會接受厲宵行的求婚。 “如果你直接求婚,她應(yīng)該會猶豫?!奔o繁音說。 一看厲宵行輕輕蹙眉想要反駁的樣子,紀繁音立刻抬手對他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接著說完了下半句話。 “……但如果你的求婚只是詢問她的訂婚意愿,成功率就高了很多?!?/br> 厲宵行蹙起的眉心又平復(fù)下去,他微微頷首同意紀繁音的觀點:“好?!?/br> “那來聽聽你的計劃吧,”紀繁音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再看看有什么可以再做更改的地方。” 說到底這是紀欣欣和紀繁音之間的切磋,能力高低不說,紀繁音還占了個先知優(yōu)勢,厲宵行完全站在她這一邊的情況下,如果還克制不了紀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