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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繁音就已經(jīng)抵達了餐廳。 她跟著服務(wù)生走到桌旁, 垂眼看了一下岑向陽手里的書籍封皮, 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斯坦福監(jiān)獄實驗。你想改變誰嗎?” 這句話直接點破書名的本質(zhì)來源,絕不是隨口裝逼, 讓岑向陽起身的動作都遲鈍了一下。 和斯坦福監(jiān)獄實驗的知識說冷門不冷門,但如果不是專業(yè)相關(guān), 知道的人確實不太多。 “只是從書架上抽出來隨便看看,剛開始讀,”岑向陽很快整理好心情,他笑著說,“不過看了一點,我覺得人如果這樣就會被環(huán)境所改變的話,還挺有意思的。” 紀繁音沒有繼續(xù)和他討論這個問題,點點頭就坐下了:“等很久了?” “我也剛到。”岑向陽紳士地說著,把菜單遞給紀繁音,“今天我是有點事想和你談……先點了菜再慢慢說吧?啊,我請客?!?/br> 紀繁音揚了揚眉,果然毫不猶豫地要了兩道價格不菲的菜色,又點了杯莫名昂貴、名字文藝且不知所云的鮮榨飲料。 服務(wù)生確認完菜名離開以后,岑向陽提壺給紀繁音倒了杯大麥茶:“那天之后我一直在忙,今天終于有時間能安排出來了?!?/br> 紀繁音接過道了聲謝:“忙著準備新的電影?” “對啊,前期的準備有很多,電影還沒開拍先要確定很多別的……就像古話說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贬蜿柊巡A畨胤诺揭慌?,精心地將話題往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方向引去。 “――說起來有點巧合,我半年前就決定拍的新電影正好也是講一對雙胞胎兄弟的故事,是不是很巧?”他像是無意提起似的這么問道。 紀繁音揚揚眉,有點感興趣地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岑向陽心里稍稍皺眉,他覺得紀繁音剛剛這個表情不是紀欣欣會做的,太輕佻太隨意了。 紀欣欣應(yīng)該是更加……更加美好、無害、純真的才對。 “……劇本大致的內(nèi)容是說,一對雙胞胎兄弟失散多年從未見過面,哥哥是工作生活都很體面的警察,弟弟是每天無所事事居無定所的普通人,有一天,弟弟意外看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被仇家殺死,他覬覦哥哥的地位和愛人,偷走了哥哥的證件和隨身物品,回到哥哥家里,取代哥哥的身份開始偽裝的生活?!?/br> 紀繁音捧著杯子有點漫不經(jīng)心地聽,半路時還輕輕地笑了一下。 這一笑又有點像紀欣欣了。 岑向陽分神地想。 更想快點拿到手里了。 等岑向陽停了下來,紀繁音才問:“最后弟弟被拆穿了嗎?” “那就要等電影上映再揭曉了?!贬蜿柺諗啃乃?,半開玩笑地賣了個關(guān)子。 “不拆穿是不可能的吧?!奔o繁音直截了當?shù)卣f,“沒有這個危機,電影最大的賣點就失去了一半的吸引力。” “但你不覺得這故事的開頭很有趣嗎?”岑向陽問,“我有點好奇,你和你meimei也是雙胞胎,你們能互相扮演對方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嗎?” 他沒有立刻得到回答,因為服務(wù)員走過來給他們上了第一道菜。 等服務(wù)員走開,紀繁音才接了下去:“我也很好奇,不過我們沒有玩過這個游戲?!?/br> “我還以為雙胞胎因為長得相似,都喜歡玩‘猜猜誰是誰’的游戲。”岑向陽有點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確實有點遺憾,因為紀繁音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樣地難以引導上鉤,是塊難啃的石頭。 可岑向陽又是一定要得到她的。 于是他思索著換了個方式再誘導:“宋時遇那天和我說了你們姐妹的事情。嗯……聽說叔叔阿姨有點偏心?” 本來正在認真吃菜的紀繁音停了下來。 她抬眼看了一下岑向陽,笑著說:“岑導,這樣說話的方式對成年人來說有點浪費時間了吧?” 岑向陽被她噎了兩秒,才慢慢地說:“看來你是個聰明人。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從認識的人那里聽說過了,你和欣欣的父母只寵愛她一個人,你在家里只是個透明人,就好像他們只有一個女兒一樣……我說得對嗎?” “對?!奔o繁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岑向陽發(fā)現(xiàn)她把火炙筍殼魚身上最大最嫩的一塊rou給夾走了:“……” 他頓了頓才繼續(xù)把誘導的臺詞說下去:“你難道就不想成為紀欣欣,和她一樣受盡寵愛嗎?” 紀繁音抬頭給了他一個詫異的眼神:“不,我想走進福○斯富豪排行榜,不多,一百億……嗯,九十八億身家就夠了。” 岑向陽瞇了瞇眼,他輕慢地問:“你雖然嘴上否認,私底下不還是和宋時遇做著這樣的事?還是說……和宋時遇就可以,和別人就不行?” “別人?” “和我?!?/br> 紀繁音的臉上沒有一絲意外之情,她托著下巴問:“然后呢?” “這對你來說是好事?!贬蜿柡V定地說,“我和你各取所需,你得到取代你meimei的快樂,而我也可以從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滿足感?!?/br> “你說錯了。”紀繁音搖搖頭,“應(yīng)該反過來這么說:是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滿足感,但我也能從中得到我想要的東西?!?/br> “有什么不一樣?”岑向陽不以為然地問。 “我想要的不是取代他人的快樂,”紀繁音說,“我想要的特別簡單?!?/br> 察覺到這場對話的主動權(quán)正在漸漸偏向遠離自己的一方,岑向陽不禁生出一絲焦躁:“……是什么?” “岑導拍電影請演員,也需要給錢吧?” “……”岑向陽沉默了幾秒鐘,領(lǐng)會了紀繁音話里的意思,他難以置信地問,“你要錢?” 不,不不不。紀欣欣怎么可以和銅臭扯上關(guān)系! “不行嗎?”紀繁音反問。 岑向陽又突然覺得宋時遇有點可憐:“……宋時遇也給錢?” 紀繁音對他比了個叉的手勢:“無可奉告?!?/br> 岑向陽:“……” 他總覺得今天這段對話的走向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是就談判結(jié)果來說好像又差得并不太遠。 至少雙方和平地交換了意見,又有確實進行交易的打算,一頓飯下來還算樂觀。 就是岑向陽最后刷卡買單時總感覺哪里不對。 直到看見餐廳門外街角不遠的地方幾人正在“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地發(fā)小傳單,岑向陽才猛地反應(yīng)了過來。 ――紀繁音這不就是來賺錢的嗎?而且等她動手宰起人來,肯定比健身房還要狠一百倍。 紀繁音邊穿上外套邊問他:“收費表,需要一覽嗎?” “……”岑向陽覺得自己更像被盯上的肥羊了。 但提議是他先說出來的。 而且他確實就是想要個能暫時打發(fā)寂寞的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