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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的喜悅閃過眸底,他忍不住追問核實:“你是說,你會放我走?”無可避免,安天明注意到白唯使用了“放走”這個詞,無論現(xiàn)實情況如何,在白唯的心里,安天明就是一個關押著自己的綁匪,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一絲自由。從來沒有。“小唯,你還要我怎么做?”安天明下意識脫口。他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又完全不相信還存在正確解答,這讓他的語氣充滿絕望。白唯立即警覺地后退了半步,他不著痕跡觀察著安天明的舉動,用探究的語氣小心回答:“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許我只是有點想家想回去了?”安天明苦笑:“所以,你永遠不會想要留下,對嗎?”白唯有一刻眼神古怪地瞥向安天明,看起來就好像他被安天明搞糊涂了:“你希望我留下嗎?可是,你究竟想要什么?”安天明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冷到他沒有力氣張嘴。他能怎么回答白唯的問題?在白唯用那根本不會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個字的眼神注視著他的時候,他能怎么向對方表達自己最真實的心情?“對不起,小唯?!笔俏易屇阕兂蛇@樣?!昂δ慊畹媚敲葱量唷!?/br>“別那么說,至少我現(xiàn)在活得比以前要充實很多?!卑孜S口敷衍著回答。“……我喜歡你寫的那些歌?!卑蔡烀骱喼痹诓恢?,但他想要找一些可以說的話,不然這場談話結束后,也許他再也沒有機會再得到和白唯面對面的機會。這一突如其來的話題讓白唯訝異挑了下眉?!爸x謝?!?/br>“……也許你可以試著自己唱那些歌?”白唯聳肩半說笑著自嘲道:“你會那么說一定是因為你沒聽過我唱歌。”安天明當然聽過。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由衷詢問對方一個學音樂的,為什么唱歌能一個字都不在調(diào)上——但白唯顯然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的過去。不記得發(fā)生在他們之間曾經(jīng)也美好過的過去。“所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白唯在安天明沉浸于回憶的時候另起一行。安天明愣了一下:“你的問題?”“準確來說,是我的邀請?!卑孜ㄖ币曋蔡烀鞯难劬?。他的語氣中,他的神情中,平靜到就好像這什么都不意味。于是安天明又花了一會兒的時間來想明白所謂邀請是什么。“只有當你真正想要的時候。”他回答,凝視向對方已經(jīng)根本再也看不透的眼睛。白唯試探著慢慢靠近,他輕輕將左手貼合在安天明的胸口上,然后一點點往下滑動至后者的皮帶扣上。他一直專心的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手拉開安天明的褲子拉鏈。安天明想要拒絕,他害怕對方并不是真正想要,他害怕傷害對方??蛇@是他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即便眼前的畫面在他看來如此荒唐——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是白唯。曾經(jīng)他們在一起的四年里,白唯從來沒那么做過。白唯的潔癖并不明顯,但總有無法適應的事。他甚至不習慣安天明用嘴來釋放他,就更不用說為安天明口*。而現(xiàn)在,他跪在安天明的面前……安天明再也無法用清晰的神智來面對當前的場景。連白唯生澀的,毫無技術可言的水準都沒能阻止他快到恥辱的反應。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把白唯壓倒在床上用力親吻,那都是他自己的味道,但他知道自己試圖掠奪的是誰。他想要這個。只是不敢那么做。因為他害怕徹底失去對方,可他想要這個。至少,這能讓他在某一些瞬間產(chǎn)生自己擁有著對方的錯覺——連他自己都被蒙騙的錯覺。“……小唯……”回應他的,是白唯沉默著貼近的異常冰冷的雙唇。第32章現(xiàn)在2332白唯在所謂的危機——那應該是真的,但白唯總是沒有辦法相信——結束之后,很快搬離安天明住處。緊接著的第二天,他就來到這家軟件公司所在的大樓。說實話,當事人自己覺得這很奇怪,他想要治療自己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這應該是一個心理醫(yī)生的活,可李朗沒有推薦他去任何一家心理診所,而是直接把他介紹給一個做IT的商人。不過話又說回來,李朗的判斷力白唯從來是無條件相信的,尤其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他終于愿意面對自己病了的事實。在癥狀從病態(tài)的恐懼變得更糟之后,到了不得不自救的時刻,他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救治,這讓他終于決定來見見這位下海經(jīng)商的心理醫(yī)生——準確來說,他下定決心要在這位醫(yī)生這里治療好自己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徹底離開安天明帶給他的陰影。根據(jù)李朗給出的地址,這個上午白唯來到這棟高檔辦公樓,搭乘電梯往目標樓層而去。正在工作時間的關系,大廈電梯里空蕩蕩的,在一個男人從十三樓樓層離開后,轎廂內(nèi)只剩下白唯一人。于是,當電梯故障發(fā)生的時候,只有白唯獨自一人被困在電梯。突如其來,原本上升的電梯開始往下滑,速度并不是特別快,但這部電梯是從十七層樓開始下降的,如果能保持勻速下降也就罷了,不然,那后果不堪設想。白唯不由記起在網(wǎng)上看到過,電梯故障的時候按下所有按鈕的方式是自救誤區(qū),可話又說回來,他沒有第二種辦法,只能聊勝于無地付諸實踐。之后的狀況不知道算好算壞,電梯在這時停住——可能更像是卡住,因為白唯聽到奇怪的聲音,而在刺耳的摩擦聲后,電梯一停一頓地緩緩靜止在某個狀態(tài)。在停止下降后,轎廂門并沒能立即打開。稍稍緩過神的白唯按下緊急按鈕呼救。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在白唯的記憶中并不清晰,事實上,他并非真的覺得自己遇到什么生死關頭,也的確沒有那么緊張,但他莫名難以集中精力。所以,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終于等到搶修人員。電梯的門不知出于什么緣故根本撬不開,搶修人員先安慰了白唯等電梯修好后再離開不會花太長時間,但緊接著,搶修人員在一番檢查后,首先撬開了電梯轎廂天花板上的頂部窗口。有搶修人員引導白唯從頂部窗口爬出來。白唯注意到對方語氣中隱約的一絲緊迫感。接著,一根繩子從頂窗被拋下,一個男人提示著他抓住繩子爬出來,這一說辭讓白唯特別無奈。如果他能手腳并用,那自然另當別論。然而,他的右手根本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