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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當(dāng)成一生的歸宿。白唯是他的歸宿,是他被對方殺死后都要回到對方身邊的歸宿。所以,安天明永遠(yuǎn)都沒有辦法放下對李朗的嫉妒。但是,他依舊在一步步實現(xiàn)撮合兩人的計劃。安天明的計劃很簡單。無論他多憎惡李朗,他和李朗實質(zhì)卻是相似的。所以他了解對方。他們都很驕傲,即便深愛一個人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他們也依舊會保留最后的理智來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李朗沒有辦法下定決心不顧一切地追求白唯,可與此同時,白唯卻是那種只會對“不顧一切”感動的人。要打動白唯有時候很簡單,可能只是替他摘下一根粘在衣服上的頭發(fā)這種無足輕重的舉動,但如果,你沒有毫無保留的全心全意,那么即便摘下的是天上的月亮也毫無用處。所以,安天明必須促使李朗下定決心。最好的方式是通過白唯的手機給對方發(fā)消息,請對方更努力一點,在哪天白唯喝醉的時候。盡管,如今白唯的生活異常健康,偶爾喝酒也都是那種節(jié)制的適可而,可安天明知道自己總是有機會的。他有大量的時間,因為他知道無論多久,李朗都一定不會放下白唯——就像他一樣。他要做的就是更好的訓(xùn)練自己觸碰實物的能力,然后找到時機。出乎安天明意料的是,在他還沒能更好的增強集中精神的能力之前,卻發(fā)生了讓他更迫切需要這一能力的緊急事件——現(xiàn)如今來說,白唯的生活能力不弱,知道怎么照顧自己,可是,意外總是會發(fā)生。這天,白唯想要在廚房上層的柜子找東西,用來墊高的椅子忽然歪倒。白唯本能用就近的右手抓住廚門,可他沒能抓牢,因為重心不穩(wěn),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安天明眼睜睜看著白唯的身體穿過自己想要接住對方的雙臂,在后腦勺撞到桌角后,摔落在地面昏迷過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包括當(dāng)初他從懸崖上跌落,在空中什么也抓不住——能夠像眼下這一刻讓安天明感到自己是那么無能為力。而他又是如此驚慌失措。“小唯?”明知道對方不可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他還是下意識喊出口,雙手徒勞想要去抓住對方,“小唯!你沒事吧?!醒醒!”——為什么他要死去!如果他還活著,他就能在此刻抱起對方,將對方永遠(yuǎn)守護(hù)在自己的懷里。安天明總是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也許很多時候都是錯的,但他總是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只除了這一次。當(dāng)房間的門被撬開的時候,安天明一時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安保主任鄭重走進(jìn)房間查看了白唯腦后的傷口。接著,急救車的聲音傳來。醫(yī)護(hù)人員抵達(dá)后,簡單處理完,鄭重幫著對方將白唯抬上了急救車。直至白唯結(jié)束治療送入病房,看起來一臉安詳?shù)娜胨?,安天明才從無盡的自己幫不上白唯的自責(zé)中稍稍緩解過來。他在這時候才考慮起鄭重出現(xiàn)的巧合——不,這當(dāng)然不是巧合。鄭重為什么會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撬開房門闖入?顯然,在這之前他一直監(jiān)視著白唯,在發(fā)現(xiàn)白唯跌倒昏迷后,本著不能見死不救的原則施以援手。——鄭重還在懷疑白唯與自己的死有關(guān)?安天明開始后悔自己沒有留下可以讓人以為他是自殺的遺書。如果他知道白唯恨不得他死,即便不會主動達(dá)成對方的愿望,至少,他也會先想法確保對方絕對不會在自己死后被懷疑。“……小唯,對不起?!?/br>守在白唯的床邊,安天明不自覺低語。就像他在與白唯重遇同居的那一年里所做的,就像他在如今夜夜守在白唯身邊所做的,一遍遍重復(fù)最徒勞的說辭,他知道那沒有任何意義。將白唯送到醫(yī)院的鄭重并沒有特地隱瞞自己的行動,在白唯醒來后的第二天,他探訪了因為需要接受觀察而繼續(xù)住院的病人。白唯首先向?qū)Ψ降懒酥x,對于自己被監(jiān)視的情況心照不宣地開口:“我沒到你會救我?!?/br>鄭重的臉上看不出明確神色,他只是淡淡望向白唯,“也許我手段兇殘,但至少我并不是殺人犯?!闭f著,他一轉(zhuǎn)話題,“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謝我,你可以通過告訴我真相來報答。”安天明沒想到鄭重如此忠心。在他死后,根本沒有繼承人的他有自己的團(tuán)隊會繼續(xù)運營他所擁有的一切,但照理,沒有人會那么緊抓不放想調(diào)查清他的死因。面對鄭重的提議,白唯顯然被說服,他在微微遲疑后松口:“那天我的確在懸崖邊……”“不!小唯!”安天明焦急阻止,可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白唯兀自說下去:“事實上那天是我把安天明引到懸崖邊的,但我并不是想要謀害他。我只是想要離開,所以決定借假死脫身……”“……小唯——”安天明驀地住口。這是他意料之外的真相。唯一不至于讓他意外的是,白唯寧愿演戲假死,也想要逃離他——而這唯一不至于讓他意外的部分,卻打擊他最深。“我沒想到安天明會走近過來,結(jié)果,反而是他不小心踩到松動的石頭……原本我想拉住他的……”病床上的白唯說著伸出自己的右手,“用這只手。這是你執(zhí)行的,所以,我想你知道為什么我沒能抓住他?!?/br>鄭重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而安天明愣愣不明白自己聽到了什么。鄭重在用力吸氣后緩緩開口,“所以,你是不是覺得安總自食其果?”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卻帶著某種凄慘而痛苦的嘲弄,“你覺得是他廢了你的右手,然后害得自己墜崖?”安天明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什么時候弄傷過白唯的右手?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與此同時,卻對這個答案恐懼至極。病床上的白唯訝異睜大了眼睛,“不……”他試著解釋,但沒說完,鄭重已經(jīng)很快打斷他。“但那不是安總做的。這是我自作主張的決定。當(dāng)時我看得出你對安總影響很大,為了讓你再也不去見安總影響他的想法,所以才故意恐嚇你,讓你以為安總很絕情,你最好離他遠(yuǎn)一點?!?/br>“——你究竟在說什么?!”安天明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但也只有他自己聽到。鄭重慘笑著補充:“當(dāng)時安總在車上吩咐我,讓我暗中跟著你,確保你不會因為受不了打擊作出什么不理智的舉動。然后我走下車,決定確保他以后再也不會見到你?!?/br>病床上的白唯聞言低下頭,讓人看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