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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別喜歡我,你既然喜歡了我,你就別想要半途而廢。”魏思遠在心底那點燭光般微弱的和好如初的希望終于被摁熄了,他用力地掙脫了尹煦的懷抱把他狠狠推開,然后轉(zhuǎn)身摔門離開。尹煦氣得把手邊一只水杯用力地摔在地上,把從他們爭執(zhí)開始就被吵醒了好奇地看過來的蛋卷嚇得跳到了沙發(fā)上,膽怯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魏思遠從來沒有和尹煦發(fā)生過爭執(zhí),他性格向來溫軟,對尹煦急躁的脾氣也摸得很透徹,所以即使相處的時候發(fā)生矛盾他也愿意做主動退讓的那一個人,心里很明白喜歡得多的那個人就意味著要有更多的包容和忍耐。可是喜歡也好,忍耐也好,凡事都是有限度的。從來沒有被魏思遠反抗過的尹煦感覺到了空前的挫敗感,他從小就是被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天之驕子,長大以后被任何人喜歡仰慕都是理所當然,習慣了魏思遠對他全心全意無怨無悔的寵愛,完全不能接受魏思遠的半點抗拒不順從。可是在他意識到要去追魏思遠的時候,魏思遠早就已經(jīng)走遠了,他覺得委屈又惱怒,又拉不下面子去求魏思遠回來,所以也意氣用事地開始賭氣。他找了幾個朋友出去喝酒,把那個后悔喜歡他的不可愛的魏思遠拋在腦后,他心里堵著不高興,沒喝幾杯酒勁就上來了,抓著坐在他旁邊的朋友開始胡言亂語。“他在逼我做決定,他要我只看著他不去看別人,我才二十一歲,我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可以遇見很多意想不到的人,他也不一定就是最適合我的那一個,為什么要把我束縛在他的身邊?”“尹煦怎么了,心情不好?”“他失戀了嗎?”“怎么可能,他還會有喜歡不到的人嗎?”尹煦的朋友們都不能理解,也不知道他在抱怨的是什么人,只是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撫,然后就把爛醉如泥的他丟在了沙發(fā)上。到了散場的時候,那幾個朋友都醉得有點神智不清,誰也沒辦法把尹煦送回家,所以商量著要不要找什么人來接他,“要打給魏思遠嗎?”尹煦一聽到“魏思遠”的名字就來氣,把他的手機從朋友手里搶回來,口齒不清地罵道,“我不要魏思遠,我又不是沒了魏思遠就不能活,他要后悔就后悔好了……”朋友們面面相覷,在他又醉暈過去的時候把手機取回來,“那怎么辦?他和魏思遠鬧別扭了嗎?不找魏思遠能找誰?”“看看他的通話記錄吧,找最近聯(lián)系最多的那個人,實在不行就把他弄酒店去?!?/br>握著尹煦手機的朋友聞言覺得很有道理,于是點開了尹煦的通話記錄,打通了最近三個來電的聯(lián)系人的電話,“你好,請問你是尹煦的朋友徐子瑜嗎,不好意思打擾了。尹煦現(xiàn)在醉了,在酒吧里走不了,但是我們幾個也醉了不是很方便,所以沒辦法把他送回去,你能不能過來幫忙把他送回家?”徐子瑜接到電話就過來了,看到尹煦喝醉的樣子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被尹煦不耐煩地推開了手,他撐開眼睛,眼前全是模糊搖晃的人影,他語氣有點委屈地斥道,“你還來干什么,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走得很痛快嗎,你憑什么后悔,是你先喜歡我的,你有什么資格逼我做決定?……”徐子瑜怔了一下,眼神柔軟地看著這個心情脆弱的男人,“我怎么會不要你?!?/br>尹煦不說話了,被拔了電源線一樣沉默了下去,被徐子瑜再觸碰的時候也表現(xiàn)出了配合順從的意思,徐子瑜把他送回家,他下車的時候在路邊吐了,折騰了好半天才能上樓。徐子瑜從他身上摸出了鑰匙打開了門,把他弄到了床上以后動手給他解開身上的臟衣服,聽到他絮絮叨叨的低語,“你不能不喜歡我……我只是不想做決定,我不是不喜歡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徐子瑜在他旁邊躺下來,吻了他一下,輕聲輕氣地道,“那你就暫時忘記那個讓你不痛快的決定吧,我喜歡你,我就在這里。”魏思遠還是沒底氣放棄尹煦,他喜歡一個人五年,對這個人的感情就像深入骨髓的習慣,就算傷心失望,也還是存留一絲僥幸不甘。他強迫自己避而不見半個月,可是再看到他一眼,又想要原諒他了,再看見他對自己笑一下,又覺得自己的失望不值一提,哪怕是他那么自私地恣意傷害自己,他還是想要抱住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和好如初。魏思遠回到宿舍冷靜下來以后,才突然想起尹煦的琴譜放在了他的書包里,他知道自己和尹煦的爭執(zhí)造成了嫌隙,本來想著等尹煦消氣了以后才去和他聯(lián)系,可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個晚上以后,還是沒忍住在天亮的時候早早地出了門。尹煦家的門不知道為什么從里面反鎖了,用鑰匙也打不開,魏思遠以為他在和自己生氣才故意鎖門不讓他進來,便耐心地在外面等他,打算等他起床的時候再給他打電話。魏思遠在他門外等了五個小時以后,反鎖的門終于自己從里面打開了,徐子瑜穿著那件魏思遠也穿過的酒紅色的帶絨衛(wèi)衣,下面穿著學院風的灰色百褶裙,黑色及膝長襪和一雙白色的綁帶布鞋,從里面走了出來。站在門外有些疲憊憔悴的魏思遠把目光凝在了她身上,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敲了腦袋,他看見徐子瑜神色平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眼中有些很是輕視的意味,好像看著一個搶了別人玩具的親戚家的不懂事的熊孩子。然后魏思遠的目光緩緩地越過她,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陰影里衣衫不整的尹煦。不過就是那么一剎那,魏思遠死心了。他眼睛觸到了尹煦慌張的目光,下意識地低了頭,然后看見了手上的琴譜最上面的題目,是尹煦很漂亮的字體,Riddle,意思是謎語。原來這就是尹煦給他的謎語。單戀這件事,就是一個謎語,現(xiàn)在謎底終于在等候了五年之久的魏思遠面前揭曉了。就是你喜歡一個人,他知道你一直喜歡他,他卻不喜歡你。仿佛你在一片森林里迷路了,歷遍艱辛耗盡生存意志來尋找出路,最后卻發(fā)現(xiàn)你曾經(jīng)以為的目的地其實是懸崖絕壁,身后也早已不是退路了。你曾經(jīng)想過要用一生來陪伴的人,將你永遠拒之門外,無論外面是冰天雪地,還是烈日如炙,那份在屋檐下溫柔坦蕩的安全與溫存,也與你無關(guān)。魏思遠在門外呆站著,被尹煦拉進了屋里,他輕輕地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