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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跺著腳。 趙衍陡然抬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 他站了起來,右手執(zhí)刀,放下頭盔,抬起眼睛沉聲道,“傳我令,前方事變,拔刀!” “蒼啷”一聲,所有侍衛(wèi)皆已站起拔刀,神情肅殺。 趙衍回首道,“你上馬車,不要出來?!比缓缶推届o地盯著地平線深處的一片黑暗,只留下緊繃的頜線和緊抿的嘴唇。 季嵐熙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上車,把門緊緊地鎖住,打開窗戶向外窺探。 等了十天,這個劫,終于要等到了! 她的手握住車廂底下的一個木盒子,掌心泛起薄汗。外邊掛起冷風(fēng),他們正好處在下風(fēng)向,馬兒不知道聞到了什么,不安地踏著蹄子,發(fā)出“咴咴”的鳴叫。 外面有綠色的光點(diǎn)一閃而逝,像在森林里飛舞的螢火蟲。 越來越近了,季嵐熙只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待到那些東西低吼著、迂回著接近光源,季嵐熙才發(fā)現(xiàn)那哪里是什么螢火蟲,而是黑暗中狼的眼睛! 一霎那間,有數(shù)十雙綠眼在夜空中閃爍,向營地倏然撲來。 第19章 黃雀在后 小娘子來做我夫人吧 狼這種生物,生性機(jī)敏而狡詐,在攻擊前會考慮雙方的實力,有足夠的把握才會發(fā)起進(jìn)攻。因而在野外遇到的狼大都是避著人走,或者一路上悄悄尾隨,如果它突然出現(xiàn)暴起傷人,那就意味著有把握吃定你了。 季嵐熙快速的在窗外掃了一眼,影影綽綽,旁邊的灌木不斷的在抖動著,能看出來的大概有二十幾只。領(lǐng)頭的是一只皮毛鮮亮的黑狼,身型龐大,站起來足有一人多高,它的腿上有一塊碗口大小的傷疤,看起來像是被利器所傷。 在遼東有經(jīng)驗的老獵人會警告自己的徒弟,不要招惹有傷疤的動物,這種動物在人類的捕殺下都能生存,說明一定有不異于人的狡詐智慧和力量。 雙方對峙 了一會,趙衍的士兵已經(jīng)迅速改變陣型,所有人都退守在物資車的后方,五人一組守衛(wèi)內(nèi)部的馬車,各個據(jù)點(diǎn)遙相呼應(yīng)。 頭狼仰天對月長嘯一聲,群狼便從灌木叢中竄出,也不懼火,直直地?fù)湎驙I地。 季嵐熙的心臟砰砰地劇烈跳動,她閉了閉眼睛,手摸索到座椅底下的木匣,輕輕地打開。木匣發(fā)出輕微的機(jī)括聲,一張木制□□靜靜的躺在那里,弩身是飛鳥翅膀一般的弧度,張力極大,箭頭鋒銳,刻雙面血槽,有暗光在上面靜靜地流淌。 季嵐熙雙眼微瞇,把弩架在窗沿上,緊緊地對準(zhǔn)趙衍的方向。 群狼仿佛也知道領(lǐng)頭人是誰似的,有七八匹狼低吼著圍向趙衍,露出鋒銳的犬齒。 趙衍握著雁翎刀,神色沉靜,狼群漸漸拉開了陣型,幾只狼圍成圓形漸漸逼近,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雙方都在靜靜打量,等待恐懼氣味的出現(xiàn)。 趙衍倏然踢向前方的篝火,火星四處飛散,前方的幾只狼本能地向旁邊躲,卻還是躲閃不及,空氣里發(fā)出哀叫聲和皮毛燒焦的焦臭。 他雙手持刀,手腕微沉,空氣中乍起一道銀光,疾如雷霆。 快,太快了。 還未等季嵐熙看清動作,趙衍旁邊的一只狼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體從中間被刀鋒斬斷,空氣里洋洋灑灑就像下了血雨一般。他再往前一步,耳邊傳來野獸的喘息聲,身型微側(cè),刀尖直立,順勢把一只飛撲過來的狼的肚腹剖開。 對生存的恐懼終于戰(zhàn)勝了頭狼的命令,剩下的狼夾著尾巴鳥獸作散,趙衍從背上解開虎賁弓,強(qiáng)弓四射,只聽到弓弦在空氣里的震顫聲和弓箭破開空氣的銳響,有三只狼便倒在地上,抽搐著不動了,箭桿已然沒入整個身體,只留白羽箭尾還在微微顫動。 周圍傳來廝殺聲和哀嚎聲,趙衍恍若未聞,手臂上的肌rou賁起,弓弦拉滿,飽滿如同月輪,遙遙指向叢林中的頭狼。 那頭狼健碩的如同小牛犢一般,碧色的眼睛里滿是野獸的思量和狡詐,毫不畏懼地接近趙衍。 在箭發(fā)弦上的一瞬間,黑狼向前一躍,竟然躍了足有幾丈遠(yuǎn),趙衍眉頭微蹙,“嘡啷”一聲,刀已出鞘,斬向黑狼木樁粗的爪子。 沒想到它竟然不躲,忍著血rou被剖開的劇痛,探首直直咬向趙衍的脖頸。 趙衍就勢把胳膊在身前一擋,頭狼便咬上了鎖子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起,雙方僵持不下。 他松開刀柄,松松地使了個刀花,右手改斬為刺,側(cè)身發(fā)力,刀鋒直接穿過狼爪,把頭狼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那狼吃痛,在地上發(fā)出哀嚎聲,也不顧爪上帶刀,就要往林子里跑,趙衍只聽到耳邊傳來“咻”的一聲銳響,一只銀色箭矢從后方射來,正中黑狼的胸膛,那畜牲在地上打了個滾,便不動了。 趙衍回頭,只見火光中季嵐熙剛把手里的弩收回, 她急促的呼吸著,面若春桃,額上的汗把鬢發(fā)打濕了,那雙黑眼睛里像是有揉碎了火光,滿是驚魂未定。 沒哭,倒是好樣兒的。 他輕輕勾起嘴角。 季嵐熙見他看來,連忙做了個“王爺威武”的口型,示意他趕緊去解決掉其它的。 剛才她左瞄右瞄,怎么都不敢放箭,□□這東西威力極大,一般的輕甲擋不住,是步兵專門用來克制騎兵的武器。別一箭射過去狼沒死,她倒變成寡婦了。 趙衍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抽刀把血污仔仔細(xì)細(xì)地抹到狼皮上,就轉(zhuǎn)身去其他地方支援了。 季嵐熙松了一口氣,頭狼已死,群狼皆退,這邊的傷亡倒是不大。趙衍帶的都是王府里和衛(wèi)所里的精銳,都穿甲持刀,身經(jīng)百戰(zhàn),哪里是一群畜牲就能解決的,因而除了有幾個受了皮外傷的兵士一邊療傷一邊被戰(zhàn)友嘲笑外,還真的沒有受重傷的。 季嵐熙把一只□□重新填入弩機(jī)中,再放到匣子里,心中不斷思索著。 原文里趙衍“遭的劫”可是折損了好多人,這才把消息送回京中,讓衛(wèi)所補(bǔ)充。可這次并無一人死亡,難道后面還會有什么突發(fā)狀況?這群狼身強(qiáng)體壯,也沒能給他受什么損失啊... ... 季嵐熙的思緒忽然一頓,腦海里有一線靈光迸涌而出。 不僅僅是狼!她深吸一口氣,把弩機(jī)重新握在手上,紅唇輕啟,發(fā)出小鳥纏綿的稠啾聲。 野獸傷人,通常是不得已而為之,或是饑餓難耐,或是覺得此人弱小。那些狼皮毛鮮亮,不見饑饉,他們這邊人數(shù)眾多,又有車有馬,為何會悍然發(fā)起進(jìn)攻? 除非... ...有人在后面驅(qū)狼吞虎! 季嵐熙帶來的十幾名錦衣衛(wèi)聽到了夜鶯的鳴叫聲,按而不發(fā)。只默默地站起來走動,把身體藏在馬車后方,握住了腰邊的武器。 趙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