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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長遙沒有理會,逕直往永和帝所在的御書房走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人便到了御書房門口。 衛(wèi)長遙侍衛(wèi)被攔住,等人去通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房門打開,而一身朱紅色官服的張德玉自御書房中小跑出來。 還未到跟前,衛(wèi)長遙便見他對自己行禮:“奴婢見過崇徽公主,見過崔大人?!?/br> “皇上已經(jīng)在里頭等候多時了,還請殿下隨奴婢進去。” 言語之中絲毫未曾提及崔爻,衛(wèi)長遙轉(zhuǎn)頭與他對視一下,隨即便轉(zhuǎn)頭跟著張德勝進去。 衛(wèi)長遙進去之后入目便是昏黃燭光還有站在窗前的一抹明黃色背影。 “崇徽見過父皇,”衛(wèi)長遙進去之后便行了個大禮,待到永和帝出聲之后她才抬起頭。 永和帝轉(zhuǎn)過身來,面上多了幾分愁思,兩鬢的發(fā)絲也多了幾分蒼白,額間的豎紋亦是rou眼可見地更深了些,見到衛(wèi)長遙的那一瞬間,他似乎是輕微地嘆了一口氣。 父女二人沉默了半晌,永和帝才開口:“起來吧。” “對外我只說你去為國運祈福了,崔爻隨從你去保護你的安危了,不必?fù)?dān)憂你的名聲。還有同李言之的婚事,你若不想要,現(xiàn)在也可以解除了?!?/br> 他一股氣將這些全都說了個一干二凈,到最后卻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衛(wèi)長遙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多少也能想出來一些原因。 永和帝是掌控著整個大雍的帝王,手底下明面處的人是崔爻,暗處的人更是不知凡幾。 想來自己失蹤的消息傳進宮之后他便派人查過,更何況他本身謀略也是極高,那些線索再加上他的推斷,應(yīng)當(dāng)是全都了解了的。 可看他現(xiàn)在這般對自己的歉疚態(tài)度,她也知曉他的意思。 無非是要保下衛(wèi)語棠,不讓她對衛(wèi)語棠出手。 呼吸沉了沉,衛(wèi)長遙打算同這位帝王攤開來講:“崇徽想問父皇一件事?!?/br> 永和帝抬眼看了衛(wèi)長遙一眼,眉間豎紋深了深,才道:“你講?!?/br> 衛(wèi)長遙微微點頭,隨即出聲:“四妹同匈奴三王子勾結(jié)將女兒擄走,又同他們手中將女兒帶走,想要女兒替她去月氏和親,父皇還要繼續(xù)再護著四妹嗎?” “父皇可知,此次若是沒有崔大人舍命相救,女兒便再也回不來了?” “……” 御書房內(nèi)一時間沉默下來,父女二人只見氣憤變得劍拔弩張,頗有些僵硬。 過了一瞬,永和帝才開口:“舞陽是的的確確是做錯了,若她在的話朕定會處置她,可她不在大雍,又去了月氏和親,朕……” “即便是為了月氏與大雍的關(guān)系,朕也不能對舞陽如何?!?/br> 衛(wèi)長遙眸子未抬,依舊垂著眼睫看著光可鑒人的地面,目光直視著倒影中自己的眼睛,語氣強硬一往無前:“那崔貴妃呢?女兒不信崔首輔敢棄崔氏一族于不顧去幫他的外孫女擄走當(dāng)朝公主?!?/br> “所以,那大逆不道的人只能是崔貴妃?!?/br> “父皇又要如何處置她呢?女兒方才聽聞,崔貴妃已經(jīng)解了禁足了?!?/br> 話音剛落,永和帝的視線便直直朝衛(wèi)長遙這便掃了過來,似乎是千斤重一般,衛(wèi)長遙覺得額前漸漸覆上一層冷汗。 抿了抿唇,她抬眸直直迎了上去,絲毫不怯。 兩人對峙半晌,永和帝才松了口。 “張德玉,擬旨。” 衛(wèi)長遙聞言松了一口氣,原本繃緊的脊背微動幾下,只覺得一片濕冷。 一炷香的功夫過后,那張圣旨便交到了衛(wèi)長遙手中,看著里面的字,她閉了閉眼,終是壓下了心中的不甘。 雖然這個結(jié)果對衛(wèi)語棠來講不痛不癢。對自己來講更是什么都沒有,也只是能讓她難受幾日再將自己多恨上幾日而已。 不過再想一下便覺得也還好,最起碼不是全然沒有一點點結(jié)果不是嗎? 看了圣旨之后,她沒再逗留,也沒和永和帝說一說這一路上的兇險,逕直離開,獨留永和帝一人在御書房中嘆息。 “張德玉,你說……朕是不是太苛待崇徽了?” 張德玉沉吟一瞬,才悄聲應(yīng)答:“這……奴婢心里是知道陛下對兩位殿下皆是一樣的看待的。只是……” 話說了一半再未敢言語,永和帝卻是看著他,沉聲問:“只是什么?仔細(xì)說來朕聽聽?!?/br> 張德玉低了低頭,神色更加謹(jǐn)慎恭敬:“只是有一句俗語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四殿下平日中若是受了委屈嘴上會講出來,陛下待她難免偏疼幾分,總覺得她哪兒缺了短了,而三殿下自然疏忽幾分?!?/br> “這是天下父母都會犯的錯,只是心里對孩子的疼惜還是一樣的?!?/br> 張德玉說得委婉,可永和帝還是聽出來了一些東西,嘆息一聲,他道:“總歸是朕這個做父親的虧欠崇徽了?!?/br> 張德玉聞言頭垂得更低。 “崔爻呢?可進宮了?”永和帝沉默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崔爻,轉(zhuǎn)頭問張德玉,張德玉立即回言:“稟陛下,崔大人正在外面等著陛下傳召呢?!?/br> 永和帝閉眸道:“宣他進來?!?/br> 張德玉依言出去。 門外,衛(wèi)長遙剛剛同崔爻說完御書房的事情,便見張德玉出來了。 “還請崔大人隨奴婢進去?!?/br> 聞言,衛(wèi)長遙與崔爻微微一愣,隨即崔爻回神通衛(wèi)長遙道別:“殿下回去歇下吧,崔爻會處理好的?!?/br> 衛(wèi)長遙聞言也不擔(dān)心他,當(dāng)即便點了點頭,只身離去。 崔爻進到御書房中時永和帝正閉著眸子,未等他開口,永和帝便率先睜開眼睛問道:“如何?” 他說得模糊,崔爻聞言頓了一下才道:“是四公主同匈奴三王子結(jié)盟將三公主擄走的?!?/br> “不過,四公主似乎是借刀殺人。匈奴三王子被利用了?!?/br> “一路上遇到了兩撥大雍人,一撥匈奴人。” 永和帝微微一愣,隨即出聲:“舞陽便這么不甘心嗎?竟那樣執(zhí)著于此事?” 崔爻沉默點頭,抬頭看了一眼永和帝后道:“臣帶著殿下到了大雍境內(nèi)的時候,還是有一撥大雍人馬窮追不舍。” 永和帝不斷婆娑著掌間的佛珠,良久后才問:“那些人身手如何,你可有受傷?” 崔爻眸光微閃,隨即點頭。 又頓了幾秒,道:“殿下也受傷了?!?/br> “……” “你說崇徽也受傷了?可致命?”聽聞衛(wèi)長遙受傷,永和帝微微一愣,隨即驚訝出聲。 崔爻抬眸看了一眼,繼續(xù)不緊不慢道:“殿下受了刀傷,傷勢頗重?!?/br> 永和帝嘆了口氣,容色衰敗幾分,重重靠在了椅背上。 崔爻見狀,微微直身,道:“天色已晚,臣先行告退?!?/br> 等出了御書房,外面已經(jīng)夜幕低垂。 崔爻順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