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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的輕松。 “讓殿下費心了,臣的傷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br> 衛(wèi)長遙看著情緒這樣外露的崔爻沉默了一瞬。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他離開時,那脆弱的模樣。 他好像自少就沒什么朋友,因此為了一個只與他相熟的自己情緒外放也不奇怪。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可憐。 她雖這么想,可卻沒放在心上,也只是僅僅望著崔爻問起了今日之事。 “不知父皇讓崔大人給我說什么?” 崔爻聞言沒有一點兒話題突轉(zhuǎn)的不適,他立即自然地提起來永和帝的召命。 只是一雙墨黑的眸子更沉了些。 就在剛才,她問起他傷勢時,他渾身上下血液急速沸騰起來。 可之后又急速冷卻,一瞬間的歡愉悄然而逝,只留下空蕩蕩的心跳聲,心底悶悶的。 他在期待什么?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他便察覺到滿口的苦澀之意,有些張不開口,可衛(wèi)長遙還在問。 他的殿下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 不過幸好一無所知,若她知曉,只怕更厭惡他幾分。 崔爻心里想著。 “大人?” 崔爻回過神來,一雙沒有焦點的眸子漸漸定在衛(wèi)長遙身上,發(fā)現(xiàn)她正在認真地看他,眼里滿是探尋。 可能她并不知曉她自己平日里臉上是沒什么表情的,對人也客氣有加。 但此刻眼里神采飛揚,暖色的光華在瞳孔中閃過,流光溢彩,語氣也比平日里自在放松了幾分。 這是不是意味著,在她心里自己是不同的。 這么想著他心跳又不規(guī)律了,耳中響起了血液急流的聲音,耳尖升起一片火燎般的熱意,漸漸往頭頂攀去,手心里亦出了些汗。 “不知,殿下可知朝貢那些日子恰是大雍開國之日?也恰是陛下誕辰?”崔爻強壓下心跳,面色平靜地問著。 只是衛(wèi)長遙還是覺得他不正常,她看著神色不太正常的崔爻良久,之后才點頭道:“知曉。” 崔爻見她如此,便一口氣將永和帝的意思講了出來。 “開國之日與陛下誕辰是同一日,舞雩臺上祭天祈福是勢在必行的?!?/br> “人選一事,陛下囑意的人是殿下?!?/br> 衛(wèi)長遙聞言,淡眉微蹙,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何是我?衛(wèi)語棠呢?” 崔爻看著衛(wèi)長遙,有些好奇她為何這么問。 “殿下不愿?” 衛(wèi)長遙聞言愣了一瞬,看著崔爻認真的臉,她沉默了下來。 倒不是她不愿,作為大雍公主,為大雍的國運還有百姓祭祀祈福是自己該做的。 只是,衛(wèi)語棠不是最喜歡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了嗎?為何還會放棄這個機會? “不是不愿,衛(wèi)語棠呢?她不是最喜歡這種事情?”說著她一雙帶著疑問的清澈眸子看向崔爻,探究之意滿滿。 崔爻看著一臉探究的衛(wèi)長遙,聽著他問衛(wèi)語棠的事情,原本在體內(nèi)肆意奔騰的血液霎時凝固了下來,臉色漸漸蒼白,心中慌亂。 她好像以為自己很了解衛(wèi)語棠,與她很相熟似的。 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日在郊外,瑞王拉攏他時說的他心悅衛(wèi)語棠的話。 所有人都以為他心悅衛(wèi)語棠,這之中,難道也包括她嗎? 姿容毓秀的青年罕見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纖長的睫毛漸漸斂了下來,心也沉沉跌了下去,像泡在了一缸醋里,又酸又澀,還有些疼。 他與衛(wèi)語棠并不是多熟,更不會心悅她。 都是別人亂說的,都是謠言。 青年身形僵硬,他想要告訴眼前一身惹眼青衣的衛(wèi)長遙說他不喜歡衛(wèi)語棠。 一點兒也不。 可話只在舌尖一轉(zhuǎn),又被他深深埋在了心里。 他沒立場。 以前對她漠視,放任自己與衛(wèi)語棠流言蜚語的發(fā)展時就沒了立場,眼下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只能受著。 被誤會也是他活該。 不過還好,她心軟又善良,他并不是沒有機會。 這樣就可以了,即使只有一絲絲的機會他也會盡力。 盡力將這朵花收攏在掌中,日日看著、盯著、陪著。 “舞陽公主為何不愿,臣并不清楚緣由,不過,陛下許是知曉。” 崔爻強壓下紛飛的思緒,撩起眼皮,垂眸看著衛(wèi)長遙,輕聲說道。 衛(wèi)長遙聽著這話也是沒再問。崔爻都說了不知道,那便是真的不知道了,她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只是沒過多久,永和帝又進來了。 看著沉默的二人,永和帝肅著眉眼問道:“崇徽,你可清楚了?” 衛(wèi)長遙見狀,低頭回答道:“回父皇,崇徽知曉了?!?/br> “只是,不清楚父皇為何讓我來,而非是四妹?” 第64章 、 永和帝聞言腳步稍稍滯了一下,隨后恢復如常。 他走到龍椅那兒,矮下身子坐下之后才嘆了一口氣,眉心的豎紋動了動,沉著聲音道:“此次匈奴王會來,他可不是個良善之人。” “祈福祭祀一事事關(guān)重大,容不得閃失。稍有差池,匈奴王便會在天下人面前羞辱我們。” “而你的兩位jiejie還有舞陽實在是不靠譜,因而祭祀一事,便落在你身上了?!?/br> 永和帝說完,便直直看著一臉沉思的衛(wèi)長遙。 崇徽一向穩(wěn)重,這件事交給她,他是放心的。 衛(wèi)長遙聽了永和帝的解釋,也是相信了他所言。 既然是她該做的,那還有什么可推辭的呢? 衛(wèi)長遙當即便對著永和帝行禮,口中應承道:“兒臣遵旨。” “還有一件事情要你知曉。”沒等衛(wèi)長遙再說話,永和帝便開口了。 衛(wèi)長遙聽著這話有些好奇地看向永和帝,她實在想不起自己還有什么要被囑咐的。 她看向永和帝,只見對方神色輕松了些,仿佛是放下了皇帝的架子。 “國子監(jiān)祭酒張大人的公子張映易游學回京了,你可以與他多接觸接觸。” 話音剛落,在場其余兩人齊齊變了神色。 衛(wèi)長遙聞言長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永和帝一張可以稱之為慈祥的臉提聲問道:“父皇不是已經(jīng)應允了我……”婚嫁由自己的嗎?眼下又是作何? 沒有質(zhì)問出口,永和帝便抬手示意她住口,期間眼神往崔爻身上撇了幾眼。 衛(wèi)長遙見狀皺著眉止住了脫口而出的話。 而崔爻此刻下頜緊繃,墨一般的瞳孔深不見底,濃艷的眉眼上像是染上了冰雪,殷紅的唇緊緊抿住,艷麗的面頰冒著一絲一絲的寒氣兒,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握住,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 可末了,牙關(guān)咬到酸痛,還是什么話也說不出。 垂下的濃黑睫毛遮住了他幽深墨瞳里的神色,靜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