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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舊金屬堆在回收站里頭。

談恪找了個位置坐下,仰頭盯著電視里涂著大紅嘴唇的女主持人,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都是談啟生的病,間或夾雜著謝栗一閃而過飽含委屈的眼神。

他爹找他都斗法,還拿著謝栗沖鋒陷陣,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

談恪很想嘆氣。只他一口氣還沒喘出來,被路過家屬休息室的保姆撞上了,

“先生!您怎么在這坐著!”保姆一把嗓門把整個休息區(qū)的人都喊得蘇醒了,紛紛轉(zhuǎn)頭朝他看過來,好像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坐著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談恪總不能說是不想進去看見談啟生,抖著袖子站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剛過去看爸好像在睡,沒進去吵他。”

保姆一臉狐疑:“哪睡了,剛還在里面問我下面婦產(chǎn)科打起來的事情呢。您別是走錯病房了吧。剛才底下婦產(chǎn)科病房打起來了,人都跑去看熱鬧了。老爺子說他頭暈不想動,叫我下去幫他看看熱鬧?!?/br>
談恪皺眉,他不想聽社會新聞。

可他哪管得住保姆嘴快。

“說是一個女病人的家屬和陪床打起來了。我還心里納悶了,家屬打陪床,這怎么還能一家人打起來。打人的那個看著一丁點兒大,還是個學生樣子,兇的勒?,F(xiàn)我上來的時候警察才過來?!?/br>
談恪站在電梯前時,還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等到了婦科病區(qū),他遠遠看著幾個人不遠不近地湊成堆扒著看,那頭一個警察站著,旁邊還坐著一個,可不就是謝栗嗎。

談恪大步走過去,臉色極差,像個來索命的閻王,看熱鬧的人自發(fā)自動地讓出一條通道來。

謝栗正在回答警察的問題,一抬頭,就見談恪天神一般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說了一半的話頓時卡在嘴里了。

謝栗旁邊的警察頭也不抬,極其不耐煩:“都說了別看了別圍了,再圍就按照妨礙公務(wù)一起帶走?!?/br>
談恪冷著聲音:“我是家屬。”

民警警惕地抬頭,在眼前的肇事大學生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與這個環(huán)境極不相符的人中龍鳳之間來回掃了兩眼,掏出閱卡器:“你不是孤兒嗎?哪來的家屬?來,身份證件出示一下?!?/br>
前一句是對謝栗說的,后一句是對談恪說的。

謝栗那邊才說了自己是個孤兒,沒爹沒媽,那邊談恪就冒頭出來,說是家屬。

謝栗冷汗都下來了,生怕民警用妨礙公務(wù)還向人民警察撒謊的名義把談恪帶走。

他剛想開口解釋,談恪卻主動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了錢夾,慢條斯理地抽出身份證遞過去:“我是他們福利院在蘭城的助學人,這個孩子在蘭城上學期間都由我?guī)头觯荒芩慵覍賳幔俊?/br>
謝栗目瞪口呆,還有這樣張口就來的嗎?

民警把身份證遞回去:“既然是家屬,那說說吧。他把人家打了,人家那邊現(xiàn)在喊著要驗傷走刑事程序。我看你們這邊最好還是調(diào)節(jié)吧,去道個歉賠點錢,調(diào)解解決,免得以后在檔案上留下記錄,還這么年輕?!?/br>
謝栗垂著頭,他知道動手打人不對。但那種情況,是個人,但凡還有那么一丁點良心,都會忍不住動手。

他嘴里咕噥著,也不知道咕噥給誰聽:“可他還打我?guī)熃懔?。我給他道歉可以,他也得給我?guī)熃愕狼??!?/br>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捏了一下,他一抬頭,談恪正看著他:“道什么歉?先把事情說清楚?!?/br>
上午唐灣灣態(tài)度堅定,要求醫(yī)生速做速決。醫(yī)院也樂得她趕緊做完出院把床位騰出來,下午就給她安排了門診手術(shù)。

她進去之前才通知的父母,沒想到她丈夫比父母來的更早。

謝栗提著晚飯過去的時候,正趕上唐灣灣的丈夫找過來在病房里罵人,話說得實在難聽。旁邊幾個孕婦的家屬勸兩句勸不住,也不愿惹事,全躲出去了。

唐灣灣不知是不是麻醉剛醒還暈乎著,歪著頭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別著臉也不說話。

她丈夫說來說去像對著頭死牛彈琴,頓時來火了,上手就去扯她:“我他媽跟你說話你別裝死?!?/br>
謝栗進來就撞上了這一幕。

唐灣灣擰著脖子把自己衣服袖子往回拽,喘著氣,語氣硬邦邦:“行,那咱倆把話說明白。當初結(jié)婚時候咱們說得聽明白,我畢業(yè)前不要孩子,畢業(yè)以后要不要全聽我的。結(jié)果你玩陰的,既然這樣,那就離婚吧。明天早上九點,區(qū)民政局見。你要愿意從醫(yī)院這和我一塊走,也可以?!?/br>
這才是謝栗認識的唐灣灣,果斷,爽朗。

他提著飯轉(zhuǎn)身剛想出去,哪料背后突然傳來唐灣灣的一聲驚叫,謝栗回頭一看,竟然是她丈夫揪著她的頭發(fā)要往病床頭上磕!

談恪肅著臉掏手機,邊掏便問民警:“對方傷到哪了?”

民警臉上忽然露出一點難色,拿余光刮了謝栗一眼,遲遲吐出兩個字:“陰部?!?/br>
談恪一挑眉,飽含深意地看了看謝栗。

謝栗臉上頓時燒起來--那什么,他又沒有唐灣灣的丈夫高壯,當然務(wù)求一擊必中,一中就失去行動能力不是?

談恪在謝栗頭上揉一把,語氣冷硬霸道:“我們不道歉,也不接受調(diào)解。謝栗制止對方施暴,不顧個人安危,屬于見義勇為,行為受法律保護,沒有反過來向施暴者道歉的道理?!?/br>
民警讓談恪一番話說啞巴了,過了半秒才找回舌頭:“你們在這呆著,我先去看看那個挨打的。”

談恪在謝栗旁邊坐下。

謝栗以為談恪又要訓他,做好了準備,卻被談恪拉過手,牽進自己的手里:“這么大的事,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謝栗也不抽開手,也不看他:“我給我?guī)熜执螂娫捔??!?/br>
談恪聽了心里不舒服:“你師兄也是個學生,你們兩個能有什么辦法?你寧可找他都不告訴我?”

談恪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謝栗心里反而涌起了一大團委屈,鼓鼓囊囊地塞在他心口,堵得他鼻頭發(fā)酸,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豆大的,抹都抹不及。

謝栗又氣又恨:“不是你說的,和我沒關(guān)系嗎。”

談恪也不能說是心軟,畢竟他對謝栗一向心軟。

更準確地說,是感到愧疚。

他明白自己上午說那樣的話,是傷了謝栗的心。可是謝栗和談啟生站在一頭,反過來將他的軍,戳他的軟肋,他何嘗不覺得傷心,寒心?

但謝栗在他面前掉眼淚,又讓他覺得自己實在過分,畢竟哪個正常人會不想讓自己的母親魂歸故里呢?

謝栗含著眼淚抬起頭,那雙眼睛被淚水一泡楚楚可憐:“那你怎么找來的?是我?guī)熜纸o你打的電話嗎?”

談恪捏著他的手,話在心里,說不出口。

他那會乍一聽保姆那么說,第一反應(yīng)拔腿就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