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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又做這個動作了。你還是你?!?/br>慕辰怔楞片刻,反應(yīng)過來,眼睛瞇了瞇,看向夕陽剪影下的法拉利,道:“我剛才就準備說,只有這里才能自由一點點?!?/br>易子希在他的嘴角發(fā)現(xiàn)了嘲諷的痕跡,眼神一變,抓住慕辰的手臂道:“他們不給你自由?”慕辰搖搖頭,想要拿下易子希的手臂,易子希卻抓得更緊:“上次放了手,我后悔了,再也不會放?!闭f著手掌還加大力度,似乎知道硬來他是比不過慕辰,但是仍舊堅決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慕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臂和易子希的交疊在一起,恍恍惚惚,三年前他選擇首先推開了易子希,而易子希選擇放手。如今易子希后悔了,他呢?其實一直都沒放開過吧。慕辰仍舊緩慢地拿下易子希的手臂。想起當年陸尋問他:“明明還沒有放下吧?為什么離開?”想起當年慕容佐帶著笑容:“做不到完全理智對嗎?看得出你很在意他?!?/br>慕辰不由地也問著自己,為什么三年了,還是放不開?倏地,他的腳步頓住,轉(zhuǎn)過頭詫異地看著執(zhí)拗地趕上來再次抓住自己手臂的易子希。“還想把我留在原地嗎?我可不會再傻傻站著看你走遠?!币鬃酉Uf著走上來,跟慕辰肩并肩,手也順勢牽上他的手往前走。而慕辰卻停在了原地,看著易子希:“你知道了什么?”易子希轉(zhuǎn)過頭,和慕辰對視片刻,敗下陣來,苦笑道:“還是那么敏銳,一針見血,扎得我措手不及啊。”易子?;剡^身抱住慕辰,埋首在他的頸邊,輕聲訴說:“也沒什么,只不過知道了你和儒門的糾葛。”“什么時候的事?”“一年前吧。你不覺得我在國外發(fā)展得太過順風順水嗎?”易子希嘆息著說:“你……”他在慕辰頸邊蹭了蹭脖子,輕聲說道:“真想不到你會這么做呢……”動用權(quán)力,把路給他鋪好。而慕辰心里卻是無奈,潛意識里總認為易子希在國內(nèi)的那一次受到了太大的打擊,就算他能把挫折、磨練、打擊的重要性說得頭頭是道,就算他無數(shù)次為那些被過度保護的孩子嘆息,事到臨頭,卻會不由自主地,把障礙為他肅清。這就是他的守護。也許他丟了愛,丟了情,丟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這種守護始終丟不了。易子希說得對,他好像已經(jīng)變成他的責任,無法拋棄。慕容家易子希抓著慕辰的手說:“坐下來,我跟你把事情說清楚……”慕辰詫異地看著他,向來采取放任自流態(tài)度的易子希竟然主動要求交代清楚?可是他仍舊搖搖頭:“沒有時間了……”易子希的眼神好像瞬間受到了傷害。慕辰的心不受控制地一痛。沒有辦法控制,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樣明顯的被人牽動的強烈情緒。因為易子希的眼神是受到了傷害。曾經(jīng),易子希吃驚時的眼神總是暴怒的,好像他受到了侮辱,就像在襄禮國際的門前,慕辰離開時看得到印著自己笑容的易子希盛裝著震驚不解和憤怒的眼眸。它會閃著光,帶著一點點,一點點的委屈,但是主導(dǎo)的是被激怒的驕傲。慕辰甚至想要伸手遮住易子希的眼睛,不忍再看。很明顯的,易子希強行制止了自己本來會脫口而出的質(zhì)問,盡量平靜下語氣低聲說:“時間這么趕,為什么還要大老遠跑到這里來?”上車的時候易子希就發(fā)現(xiàn)慕辰坐在遠離自己的一邊,他的眼神告訴自己不要過去。所以一路上就在一種靜謐的尷尬中度過。不來這里,連話都沒法說。慕辰心想。但是他只是搖了搖頭,看著易子希說:“放棄吧,去找別人不好嗎?”易子希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直地,定定地,看著慕辰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行了,別人、任何人,都不行了……”別再逼我了……慕辰閉目仰起頭,心緒煩雜,他的雙拳緊緊攥在一起。他扶著易子希,讓他緩緩坐在地上,然后俯在他耳邊道:“先這樣好嗎,子希,暫時,先這樣……”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說完后慕辰就起身離開,回到了那輛法拉利上。易子希坐在海灘上,看著慕辰的背影模模糊糊,雙手微用力,抓了滿手潮濕的泥沙。“慕容佐,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回到別墅的慕辰看見慕容佐好整以暇地品著酒,靠在吧臺上。他走過去,伸手拉住慕容佐的衣領(lǐng),緩緩拉到面前,動作緩慢,衣服的折紋卻顯示著他使出的力氣并不小,沒有怒吼,但是怒氣已經(jīng)明顯地暴露在話語里面,這樣的慕辰一定會令所有人驚訝。而慕容佐卻仍舊是滿面笑容:“怎么,這樣就不行了?”“你們……你們慕容家的人,簡直都是瘋子……”慕辰無力般地垂下腦袋,緊緊攥著慕容佐衣領(lǐng)的手也失了力氣。而慕容佐整整自己的衣領(lǐng),仍舊笑得如沐春風,貼在低著頭的慕辰耳側(cè)低聲笑道:“我們慕容家?恰恰相反吧……慕容辰……?”話音落下,大概一秒,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動作。然后慕辰抬起頭,表情平靜,他推開還滯留在自己耳側(cè)的慕容佐,若無其事地離開吧臺,上樓。不一會兒傳來洗浴的聲音。慕容佐獨自在樓下靜立良久,然后一口飲下手中的液體,不知是笑是罵地恨恨說了一句:“慕容家的人,果然都是瘋子!”曾經(jīng)在一起“喂,出來坐坐?”陸尋的電話打來,慕辰應(yīng)下,由司機送到酒吧。酒吧里十分昏暗,慕辰費了點勁才發(fā)現(xiàn)吧臺邊上的陸尋。他走過去,坐到陸尋身邊的椅子上。“我告訴他了?!标憣さ吐暤?。“什么?”慕辰剛點好酒,怔楞了一下。“我把那件事告訴他了。”陸尋抬起頭,嘴角微翹,竟是已經(jīng)有些醉意。“告訴誰?!什么時候?!”慕辰扶住他,聲音雖然還算鎮(zhèn)定,但是一種毛骨悚然般的感覺已經(jīng)從后背涌起。“易、易子希……”陸尋本來就有些微醉,被慕辰一搖,吐字都拐了調(diào)。不過慕辰聽了,直氣得一口氣憋在嗓子里,呼也不是咽也不是。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嚴重,但是說好,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怎么會跟他牽扯上?”慕辰喝了口酒,沒好氣地問。“我說,當初就給你機票,怎么不去找他?”陸尋瞇著眼睛看著慕辰:“其實,他還是不錯的……很不錯……”“當初誰跟他對不上眼來著?”慕辰瞥他一眼:“你這是怎么了?醉得是非觀都改變了?”“我還沒醉。”陸尋笑了笑。他們的聲音被埋沒在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