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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懨懨,估計活不長。“她們的壽數(shù)都不長,最多再活四五年?!秉S隊因此格外痛恨主謀者,他說:“滕家至少十年前就開始做人體試驗,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孩!”生物專業(yè)的宋卿比黃隊更厭惡這種玩弄、滅世生命的行為,他把照片還給黃隊,垂著手說:“我知道,怎么做?!?/br>黃隊沉重地說:“多謝?!?/br>宋卿拉起圍巾,簽過名后,帶走滕蘿。兩人都擋住臉,出來就立刻上出租車,因此沒多少人注意到。宋卿:“滕妄做的事,你都知道?”滕蘿點頭。宋卿側(cè)頭看她:“你不是他meimei?”“滕蘿是,我不是?!?/br>滕蘿微笑著回答,出于本能而靠近宋卿,手指還沒碰到他的圍巾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大力踹開。‘砰’地一聲,嚇得司機急剎車回頭看:“咋了?”滕蘿低垂著被砸到車窗的腦袋,忍氣吞聲:“沒事,開你的車。”司機將信將疑,重新踩油門。幽藍色蝴蝶停在肩膀上,宋卿默默捂住臉,徐少年盯梢太嚴了吧。滕蘿恨恨地瞪著蝴蝶,壓低了聲音咬著牙說:“滕妄的親meimei在兩年前死了,死于海難,我吃掉她的心臟,變成她的模樣回來陸地?!?/br>人魚不能主動變成人類的模樣,但它們可以通過吃掉懷揣絕望愛情死去的人類而爬上岸。“滕蘿愛上滕妄,愛而不得,跳海自殺?!?/br>骨科?刺激。宋卿眼神微動:“你呢?”“我?人魚永遠追隨鮫人?!?/br>“我是指,”宋卿搖頭:“滕妄認出你、愛你,對不對?”他想起之前被攻擊和偷襲,原以為可能是徐琮璋的原因,現(xiàn)在則可以肯定是因為滕蘿,他才被當成情敵。再者,如果不是餌料足夠美味,沒有人類感情的滕蘿怎么會留在滕妄身邊?因為求而不得的、絕望的愛情是人魚最喜歡的美食啊。滕蘿笑瞇瞇點頭:“嗯?!?/br>無視親meimei病態(tài)的愛情和殉情,殘忍的‘人魚’實驗,既玩弄人類生命,也是在玩弄‘人魚’,更甚者其實將‘人魚’當成生產(chǎn)原料的滕妄,有朝一日竟會對一條真正的人魚求而不得。然而人魚只把他當成食物。反正是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宋卿如是想著,轉(zhuǎn)而詢問:“他在哪里?”滕蘿:“徐琮璋知道?!?/br>宋卿不說話了,垂眸盯著十指指尖。出租車很快到達公寓,宋卿付款后帶滕蘿進去,剛打開門就看見赤腳站在玄關(guān)凝望他們的徐琮璋。……不是上課時間嗎?宋卿:“你逃課?”徐琮璋攬住宋卿的肩膀,眼睛冷冷盯視滕蘿,如發(fā)現(xiàn)地盤被侵入的野獸,擺出進攻和咬殺的姿態(tài),怒吼著侵略者滾出去一般。滕蘿僵硬在門口,額頭冒冷汗,用盡全力也踏不進去。徐琮璋的手掌箍住宋卿的后腦勺,輕輕摩挲著說:“我被傅潭趕出學校。”徐少年的渣爸?還敢干這種事情他要不要臉?!推拒徐琮璋擁抱的宋卿聞言,當下忘了保持距離,立刻安慰道:“我去說,別難過?!?/br>“不難過?!北绕馃o關(guān)緊要的人,徐琮璋更在意其他事。“卿卿要帶女人回我們家?”“?”宋卿懵逼。第48章病態(tài)十五“不是嗎?”徐琮璋疑惑地問:“為什么帶她過來?”宋卿:“有事?!?/br>“重要到必須讓她踏進我們的家?”“……”為什么感覺像是帶小三回家結(jié)果撞見正妻于是呈現(xiàn)三足鼎立被質(zhì)問的場面?呃——松、松點,喘不過氣了。由于宋卿久久不回答,導致徐琮璋心里的懷疑和不安加深,以至于摟抱時不知不覺加大力道,勒得他肩膀疼。宋卿捶了把徐琮璋的后背:“喘不過氣了?!?/br>徐琮璋稍稍松開,但還是把他的腦袋按在懷里,下巴擱在他的腦袋上,雙瞳泛著冷光警告滕蘿。玄關(guān)處有個10厘米高的臺階,徐琮璋在上,宋卿在下,前者環(huán)抱住后者的肩膀就將他完全籠罩在懷抱里,身后的燈光被遮擋住,仿佛無限延伸的黑暗。他把宋卿抱在懷里,以溫柔而不安的語氣質(zhì)問,卻背著人露出猙獰的獠牙恐嚇侵入者。善變、狡猾,而且兇殘狠戾。滕蘿吞咽口水,頭皮發(fā)麻,微微低頭,不敢直面來自于萬物之主的恐嚇。“鮫珠、滕妄,需要她幫忙?!?/br>簡潔直白的話,換其他人可能聽得一臉茫然,但徐琮璋一聽就懂。“我都知道,你問我就好,讓她離開?!?/br>宋卿斟酌著說:“她可以引出滕妄,還有,她去過海底石碑、到過鮫人冢?!?/br>話音一落,室內(nèi)變得很安靜,靜得聽不到呼吸聲的氛圍令宋卿心生不安,心底莫名涌起慌亂,還有更加奇怪的愧疚。不——為什么要愧疚?作為最好的誘餌以及引路者,留下滕蘿不是最理智的做法嗎?宋卿慌得胡思亂想,不解莫名其妙的愧疚心理,他覺得自己可能被徐少年帶入誤區(qū)。叮鈴。清脆、節(jié)奏整齊的銀飾碰撞聲瞬間打破寧靜,下一刻又迅速停止、靜止,氛圍緊繃得連空氣都僵凝住了,仿佛有根看不見的繩正被拉扯到極致,即將繃斷。“卿卿寧愿利用她,也不愿意利用我?”徐琮璋輕聲疑問。他捏著宋卿的脖頸,輕輕撫摸著,凝視滕蘿的雙眼徹底變成金紅色,詭異妖冶且燦爛,蘊含著冰冷的殺意。似乎只要宋卿點頭,滕蘿立刻人頭落地。滴答。汗水從額頭滾落到地面,滕蘿恐慌到面孔產(chǎn)生扭曲,她此刻終于真正意識到海底石碑描寫的‘瘋狂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她之前不以為意,認為是夸大,固執(zhí)而愚蠢地意圖從眼前這頭‘瘋狂的怪物’手里搶奪鮫人。祖先的碑語——人魚永遠不能從‘他’手里搶走鮫人!宋卿:“徐琮璋,別鬧。”叮鈴。——別鬧?所以宋卿選擇她?因為是更加接近的同類,擁有彼此都熟悉的族群先史,所以有共同話題。比起對鮫人一無所知的他,那條魚更有利用價值嗎?徐琮璋陷入偏執(zhí)的認知里,不可抑制的病態(tài)迷戀和得不到、被拒絕的不安令他下意識想要斬殺搶奪寶藏的仇敵。空間里無形的線緊繃到即將斷裂,滕蘿似乎還能聽到寸寸崩裂的聲音。“別胡說?!?/br>一直說利用的話,徐琮璋到底把自己和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當什么?是不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