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已經(jīng)改變，未來可能不會覺醒，鮫珠的線索或許會斷。

所以，

宋卿垂眸，至少要另辟蹊徑尋找鮫珠。

徐琮璋突然問：“不可以依靠我嗎？”

哎？

宋卿抬頭看向徐琮璋，少年神色認真，好像是真的想要替他分擔憂愁和煩惱。

可是……

宋卿眉眼彎彎：“你還小。”

未成年就應該被照顧，每天只要關(guān)心學習、煩惱打游戲和吸引女孩注意力就行了。

徐琮璋安靜地看他：“我知道很多?！?/br>
宋卿夸他：“少年，真棒?！?/br>
徐琮璋心想，宋卿把他想得太好了。

他真的完全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少年來看待，就算有時候稍微露出點端倪也不相信。

徐琮璋環(huán)抱住宋卿的肩膀：“我想知道案件的事，告訴我好不好？”

宋卿禁不住徐少年的‘撒嬌’，趕緊就把案件和蠱蟲的事情告訴他，握著筆‘篤篤’戳本子總結(jié)。

“李若和演員是受害者，他們互相認識?！?/br>
“另外兩個施暴者同為水軍，同時認識一個可能了解舌蠱的群主，李若和兩個施暴者的舌根處被種蠱蟲?！?/br>
李若是唯一不和諧的存在，所以她是突破口。

宋卿圈起‘李若’的名字，開口說：“我去李若家問一問?！?/br>
下完決定就立刻行動，沒有詢問徐琮璋，更沒想過要跟他商量，宋卿徑直決定、徑直穿上大衣和雪地靴就要出門。

出門前，宋卿還問徐琮璋：“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回來帶給你。”

說話間，他瞥見徐琮璋赤-.裸的雙腳，不由說道：“天氣冷，地板涼，你不要總光著腳，不然穿襪子也好?！?/br>
徐少年的腳還真好看，線條流暢，腳踝凸出，細瘦蒼白卻不顯得娘氣。

——話說回來，變成巫神祖的徐琮璋相貌是什么樣的？

奇怪，好像沒有印象。

宋卿訝然地發(fā)現(xiàn)他記不住巫神祖的相貌，難道萬物之主的臉不是普通人說看就能看的？

大概吧。

徐琮璋居高臨下望著玄關(guān)處在穿鞋的宋卿，心里忽然產(chǎn)生不悅的情緒，隨即反應過來，不由疑惑自己為什么會不悅。

宋卿揮揮手，起身打開門，剛要跨出去就聽到徐琮璋說：“我陪你去?！?/br>
哈？

宋卿回頭：“你也想出門？”

他以為徐少年不習慣接觸人群。

徐琮璋慢慢露出無奈的表情：“你一個人敢和陌生人接觸嗎？”

“……”

不敢。

宋卿無言，手指下意識摳臉頰，他其實想找個人陪他去李若家，把問題和寒暄都交給別人，然后自己在旁邊收集信息就足夠了。

而且羊絨帽和口罩都戴著，還有備份。

不過如果一定要找個人陪的話，徐琮璋其實是最佳人選。

因為最熟悉，溝通起來沒有障礙，相處也不會突然冷場和尷尬。

宋卿猶豫。

徐琮璋穿上鞋，攬著宋卿的肩膀帶上門走出去：“宋卿可以依靠我，我來就行。”

宋卿在腦海里模仿等會要接觸和應付李若的父母就先感到痛苦，于是快速妥協(xié)。

“好?！?/br>
就算要治好社恐也不急于一時，可以慢慢來的吧，所以先交給徐琮璋，反正未成年遲早要獨當一面。

宋卿在心里說服自己，然后要來李若的家庭住址，和徐琮璋一起乘車過去。

..

“黃隊，查到幾個常見的IP地址，一個在B大，一個在太洋百貨，還有一個很奇怪?！?/br>
“怎么說？”

“最后一個IP地址在李若家。”

黃隊驚訝：“確定沒查錯？”

“沒出錯。該IP地址曾作為sao擾主力軍對其他兩個死者進行過信息曝光、威脅、辱罵等行為，自李若死后，該IP地址才沒有活躍?！?/br>
“李若是演員的粉絲，演員被另外兩個死者逼死，她在情緒極端下確實做得出報復的事。”

小警員滿臉不解：“那蠱蟲又是怎么回事？”

黃隊語噎：“——問專家去?！?/br>
“……李若還有封郵件，設(shè)定發(fā)送時間是周一下午五點。內(nèi)容是苗疆文字，發(fā)送地址是太洋百貨。”

“寫什么？”

“還在等翻譯。”

“行吧，趕緊的?！秉S隊揮手：“干活去。”

..

宋卿遇到來小區(qū)兼職家教的陳丸，硬著頭皮打招呼。

陳丸本想靠近宋卿，但見到他身旁人模人樣的徐琮璋，出于不知名畏懼心理，陡然頓足。

她遠離宋卿將近兩米，偏偏宋卿對這距離感到舒服。

陳丸得知宋卿在調(diào)查太洋百貨跳樓自殺的案件時，主動提供一條線索：“X涯熱帖，關(guān)于李某——就是李若的帖子，發(fā)帖人是葉子?！?/br>
宋卿：“是她？”

“是她?！标愅桀h首：“我本來不知道，偶然上X涯賬號收到很多罵我的評論，想起之前發(fā)過一個黑你的帖子，但是帖子內(nèi)容全部是葉子編輯發(fā)布的。我早就忘了，后來才知道她一直在編輯。”

“我申請刪除帖子，結(jié)果看到李某的熱帖，覺得編輯形式非常熟悉，后來試探了下，果然是葉子?！标愅桴久蓟叵耄骸拔矣浀盟孟窦舆^一個水軍群，收益很高，比很多水軍群的收益都高，加群的要求也很高。”

宋卿：“我知道了，多謝?！?/br>
“不用?！标愅柽B連擺手：“我趕時間上班，先走了?！?/br>
宋卿沖她說再見，想了想，還是給教授發(fā)提醒短信。

教授回他：收到。

宋卿收回手機：“徐琮璋，走了?！?/br>
徐琮璋望著宋卿向前的背影，心里忽然產(chǎn)生陌生的荒誕感——你看，他曾經(jīng)孤獨、淡漠，排斥旁人踏進他的世界卻唯獨主動向自己靠近。

但現(xiàn)在他敞開世界的門，認識越來越多的人，他的生命里好像充斥太多其他的東西。

父母、同學、朋友和導師教授，還有很多人看著他、喜歡他。

可是在乞羅寨的時候，宋卿明明只有一個人。

他可以獨占宋卿，而宋卿也只能被他獨占。

徐琮璋一直在看著宋卿，自乞羅寨出來后，蝴蝶從未離開過宋卿的身旁。

跟蹤、監(jiān)視、竊聽，宋卿就像是玻璃罩里的小人，被他捧在掌心里全方位的觀察。

徐琮璋本滿足于此，因為他本來就只看得見宋卿。

他熟悉宋卿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清楚他所有的厭惡、喜好，仿佛完全掌控了眼前美麗的獨立生命體。

——直到他發(fā)現(xiàn)宋卿的世界開始出現(xiàn)太多陌生人。

宋卿回頭，發(fā)現(xiàn)徐琮璋離他有段距離，于是停下等待：“不走嗎？”

徐琮璋揚起無害干凈的笑容：“就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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