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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光的,那是……”凌渡天難以置信道:“那是,冰面!”冰面與湖水的顏色相同,巧妙地形成了視覺陷阱,劍靈宗花樣倒是不少。此話一出,眾人喧嘩。容貴示意趙啟聲和洛神父跟隨,“湖面無法使用元力,你們兩個盡量斜著視線,仔細(xì)觀察水面,踏著浮冰過,當(dāng)心食人魚?!苯淮炅耍葙F向前躍起,直沖湖面——“凌波微步!”容貴踩在浮冰上,對這種仿佛踩在蓮葉上的感覺感到懷念,也不知碧蓮池是不是又被二師姐掃蕩了。趙啟聲和洛神父緊跟而上,身后,眾人猶豫著,卻有一名粉裙少女,一名火紅刺猬頭少年,毫不猶豫地跳上水面,動作輕盈而靈活,動作之快甚至快要追上提前下去的容貴等人。凌渡天早已跳下湖,和幾人一齊向瀑布飛躍。身后眾人見他們平安無事,便跟上他們的腳步,開始了“凌波微步”。容貴本還擔(dān)心人多了會驚動食人魚,但出乎意料的是,剛才奪走一百余人生命的食人魚并沒有現(xiàn)身,就這樣,先走的六人抵達(dá)瀑布附近。就像凌渡天形容的,瀑布并不是落到湖里,而是貼著湖水落入山澗。水霧騰騰,水聲轟鳴。“接下來該怎么走呢?”那粉裙少女開口問道。容貴抬眼看了看她,莫名覺得眼熟,便回答道:“穿過瀑布?!?/br>少女還沒有回答,那刺猬頭少年先開了口:“穿過瀑布?你知道這水力量多大嗎?別以為我龍鱗好糊弄!”龍鱗,好龍傲天流的名字。容貴在心里道。“不騙你,不信,你聽。”容貴看了這急性子一眼,指尖直指水簾。水聲轟鳴。粉裙少女頷首,“原來如此?!?/br>其他幾人也若有所思,就連看上去傻傻的洛神父,眼中也閃著明了的光。除了龍鱗。這急性子少年也不想動腦子,便轉(zhuǎn)頭對粉裙少女道:“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叫喂,小女子花女?!狈廴股倥琢她堶[一眼,報上了讓容貴突冒冷汗的名字。花女……莫非是花子大師兄的meimei?不過,若真是他的meimei,怎么會來劍靈宗?普天之下,姓花的人應(yīng)該不少吧,巧合,巧合。容貴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朝瀑布走去。水還在嘩嘩流淌,在龍鱗驚恐的眼神下,容貴把手伸進(jìn)水簾。再拿出來時,手上竟沒有一滴水。“怎么回事?”龍鱗不恥下問。容貴露出微笑:“求我我就對你說為什么?!?/br>龍鱗一聽這話,咬了咬牙,但父親從小教導(dǎo)他要勤學(xué)好問,再加上神經(jīng)粗大,缺心眼的龍鱗真的開了口:“求求你告訴我吧!”“…………”望著眼前少年星眸里閃亮亮的求知欲,容貴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失敗如此渣,本來準(zhǔn)備戲弄的一句“為什么,我說了求我我就對你說為什么?!币惭柿嘶厝?,正色道:“這只是障眼法?!?/br>龍鱗若有所思:“那水聲怎么解釋?”“問題就出在水聲上”,花女接道:“仔細(xì)聽,這水聲是有規(guī)律的,而且,山崖下方如此之深,怎么會聽到這么大的水聲?”如醍醐灌頂,不止龍鱗,后來的幾人也了然地點(diǎn)頭。容貴見后面來的人越來越多,便抓起趙啟聲,招呼洛神父:“快點(diǎn)!”說著看了趙啟聲一眼,這小子一直不出聲,到底是……正想著,看清趙啟聲的臉色,容貴嚇了一大跳。趙啟聲面無血色,渾身冰涼。容貴急了,忙拉著趙啟聲往瀑布里鉆,湖面范圍不能使用元力,現(xiàn)在再怎么問也是無濟(jì)于事,不如趕緊進(jìn)瀑布里問情況。余下幾人一齊向瀑布走去,這時,后來的幾人擠開花女等人,一哄而上,爭先恐后地朝瀑布奔去。“人族就是這樣,有危險止步不前,為利益一哄而上?!卑装l(fā)老人御劍空中,看到這情景,嘆了口氣。容貴和趙啟聲、洛神父在瀑布后的石洞坐著休息,容貴翻找著丹藥,給趙啟聲喂了一顆活血丹。后者的臉色稍微好了些。洛神父突然道:“容兄,小心?!?/br>意思是小心那些跟著進(jìn)來人。后來的眾人也進(jìn)了洞,人群中卻不見凌渡天等人。容貴皺起眉。這么多人過關(guān),有點(diǎn)麻煩啊。人一多,原本寬敞的石洞也擁擠起來,人們尋找著接下來的道路,卻一無所獲。其中一人順手撿起地上的一件物什,看清楚后嫌棄地隨手一扔。正好落在容貴腳邊。忙著照顧趙啟聲,容貴沒有理會那東西,倒是趙啟聲,手指勾住那物什,遞給容貴:“容兄,這是你掉的東西么?”容貴搖搖頭,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只簡陋的黑鐵鐲子,仔細(xì)看了半天也為什么奇特之處,但直覺告訴容貴,越是其貌不揚(yáng)的東西越不簡單。就好比一個門派里最厲害的不是宗主,而是后山的掃地老人一樣,這個黑鐵鐲子說不定是什么上古神器。話雖如此,容貴卻只當(dāng)玩笑,運(yùn)氣怎么可能那么好?只是,這鐲子……“這是什么……”容貴狐疑地端詳著鐲子上的暗紅色液體,湊近了聞,鼻尖傳來一股鐵銹味。血。感覺不像人血,那到底是……眼角瞥到一旁細(xì)小得魚鱗,容貴猛的站起身,示意兩人跟著他跑。其他人雖好奇他們的行為,但勝利在捷,他們并沒有跟隨。恰恰是這點(diǎn)害死了他們。容貴等三人剛剛跑到瀑布口,真正的水花四濺,泉水從石洞涌出,攜帶著數(shù)以千計的張大魚唇露出獠牙的食人魚。數(shù)十條食人魚沖容貴而來。躲不開了。容貴暗罵一聲。洛神父也來不及過來,這時,莫名無力的一直被忽視的趙啟聲突然躍起,擋在容貴身前,少年身上,冒著絲絲縷縷的寒氣。并沒有感覺到想象中被撕裂的痛楚,容貴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壯觀場景。那千條食人魚被冰凍,連同涌出的泉水,構(gòu)成一座絕美的,精致至極的冰雕。白衣老人瞪大了雙眼。這少年是什么人?竟能在無根水中使用元力?容貴卻不知曉這些,此時此刻,他所能感覺到的,只有滿滿的安全感,來自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的,讓人安心的感覺。真是厲害啊。容貴感嘆著,暫時戴在手腕上的黑鐵鐲子閃了閃。冰凍的區(qū)域迅速擴(kuò)大,整個湖面都被冰封,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趙啟聲,突然搖晃起來。容貴忙上前一步,正好接住了昏迷過去的趙啟聲。他張著雙唇,似乎在說什么。但容貴沒有在意,他正抱著趙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