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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蟲鳴大聲,但修士耳聰目明,很快信嘉便確定了方向,朝聲音的來源飛去。方才那一聲是凌川的聲音,信嘉絕對不會認錯。雖然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但只要活著就好,只要活著,無論受多大的傷,即使不惜任何代價他都會為凌川治好。信嘉不知道自己對凌川的執(zhí)著竟到了這般地步。剛開始收凌川為徒,不過是受了玄清的刺激,想要再收一個徒弟,將少了玄清的份關(guān)愛補回去。但從一開始,凌川就不是玄清,凌川小時候會含住他的食指不放,會用清澈的眼神盯著自己,還能笑得一臉純真。后來長大了,雖然凌川經(jīng)常惹禍,但每次聽到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喊自己師父時,信嘉心中終會出現(xiàn)異樣的滿足感。每當(dāng)那小小的身子朝自己撲過來時,即使先前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次不能再這般寵愛凌川的決定,但他的身體還是會十分自然地將那軟軟的身子抱起來。信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凌川已經(jīng)在他心中占據(jù)了這般大的位置。方才找不到凌川時,一想到凌川可能會離自己而去,信嘉心中便一陣一陣地抽疼。幸好凌川還在,并沒有離開自己。但當(dāng)信嘉趕到凌川所在時,還是被目之所及的情景驚到了。他一向軟軟糯糯,干凈可愛的徒兒此時正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信嘉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卻輕柔地將凌川抱進懷中,靈力像不值錢一般往凌川體內(nèi)渡去。“師父……”奶奶的聲音此時很是虛弱,像一只餓了好幾天的小奶貓一般無力。“別說話,快運轉(zhuǎn)靈力?!毙偶未藭r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但他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此時的眼神是多么的心痛和憐惜。凌川順從地運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靈氣,眼皮卻逐漸合了起來。師父總是這樣,讓自己依戀卻不給人家半點妄想的空間。凌川在失去意識之前,很是無奈地想道。信嘉看著凌川呼吸逐漸趨于平穩(wěn),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許多,生機也逐漸恢復(fù),終于松了一口氣,但一陣暈眩卻突然傳來。信嘉無奈地搖搖頭,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般莽撞,連體內(nèi)靈力透支了都沒有感覺。看了一眼懷中小孩已經(jīng)熟睡的面容,就算血跡斑駁,也掩蓋不了凌川那粉雕玉琢的面顏。信嘉輕柔地給凌川抹掉臉上的血跡,一邊緩慢地恢復(fù)起靈力來。凌川跑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正午時分,而信嘉找到他時,夕陽已經(jīng)西下。當(dāng)信嘉靈力完全恢復(fù),已是翌日清晨,凌川這一覺,也睡醒了。“師父?!绷璐ù藭r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許多,用自己已經(jīng)被師父擦得干干凈凈的小臉蹭了蹭信嘉的脖頸間,委屈地喊道。信嘉安撫地拍了拍凌川的背,用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溫柔聲音道:“別怕,為師在這?!?/br>“嘶,凌川,你做什么!”信嘉突然喊道,卻沒有推開凌川。凌川咬住信嘉光滑的脖子,直到一股血腥味蔓延進口腔之后,才松開口,柔軟的舌頭輕輕舔舐著自己弄出來的傷痕。在信嘉看不到的角落,凌川的神情無比虔誠。信嘉感受到凌川的動作,原本惱怒的臉上出現(xiàn)了微不可察的紅暈,但隨即便消失不見,反而板著臉訓(xùn)斥道:“凌川,你這是做什么?!?/br>“師父,待凌川長大,嫁給徒兒可好?”凌川一雙大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看著信嘉的臉色從驚愣,再到糾結(jié),最后惱怒的過程,心中也是一片忐忑。“胡鬧!”信嘉說完,直接抱著凌川起身,往門派的方向回去了。“師父,徒兒是認真的!”凌川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堅定又讓信嘉一時語塞。凌川見信嘉沒有反應(yīng),又繼續(xù)道:“凌川喜歡師父,想與師父結(jié)為道侶,攜手仙途!”“胡鬧!”信嘉如今氣得渾身發(fā)抖,就連聲音也是在顫抖的。沒想到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徒兒,對自己存的竟然是這種心意,這讓他立志做一個好師父的人情何以堪!“凌川就是喜歡師父,師父對凌川好,凌川喜歡師父!”凌川嘟著嘴,就算面對信嘉凌厲的眼神,語氣也依舊堅定。“閉嘴!為師對你好,你就是這般報答為師的!”信嘉心中有氣,但又不敢就此將凌川拋下,但回門派的腳步一轉(zhuǎn),往另一個方向去了。“師父不喜歡凌川嗎?”凌川很是理直氣壯道,在他看來,師父是喜歡自己的,就算自己那樣說師父會生氣,但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發(fā)火,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殊不知信嘉氣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信嘉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自己對凌川從來都只有師徒的情分,但卻讓凌川誤會至此。信嘉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凌川的問題,肯定是這些年來自己的舉動給凌川造成了誤會。“為師將你送去玄清師兄處住一段時間,等你什么時候斷了這個念頭,為師再接你回來?!绷璐ù藭r年紀還小,等過段時間,便會將這段感情淡忘,信嘉是這般打算的。但信嘉卻沒料到,自己將小孩的感情在最濃郁的時候生生掐斷,卻給這段感情留下了無盡的發(fā)展空間,才會有了將來發(fā)生的一切。作者有話要說: 凌川:(PД`q。)·。'゜師傅不要我了明決:╮( ̄▽ ̄")╭活該!凌川:我要去把師傅綁回來!o( ̄ヘ ̄o#)明決:我該回去陪師傅睡覺了ヾ( ̄▽ ̄)Bye~Bye~1818、再見...“我不要!”凌川在信嘉的懷中劇烈掙扎著,師父怎么可以把自己扔下!凌川的直覺告訴他信嘉做的這個決定已經(jīng)不可能改變了,所以原本堅定的聲音因為害怕,而變得哆嗦起來。信嘉沒有再理會凌川,到了玄清的木屋之后,只交代了一句,留下了被自己法術(shù)定住的凌川,轉(zhuǎn)身便走了。信嘉不敢停留,他怕自己再多留一瞬,就會心軟帶凌川回去。信嘉終于意識到自己對凌川的感情,早就不是什么師徒情分了,也難怪會讓凌川對自己產(chǎn)生那般想法,果然是自己作的孽。信嘉自嘲一笑,腳下的方向再轉(zhuǎn)一個彎,離開了門派。門派離凌川所在太近了,信嘉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便去將凌川接回來。這段奇怪的感情需要冷凍的不僅是凌川一人,還有他自己。無極宮。“你這死家伙怎么來了!來人,給我把他趕出去!”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