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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 二人對商瀾沒什么抵觸情緒,不卑不亢,有問有答,聊了許久。 商瀾之前見過邵鐘幾次,這回重點觀察婁觀運。在她看來,此人確實如蕭復說的那般,是個官場老油子,城府深,不輕易表態(tài),但表面上又熱誠周到,讓人挑不出理來。 邵鐘比他稍稍耿直一些,其他方面不相上下。 二人都是從草根捕頭開始,靠埋頭苦干上來的,能力都很不錯。 至于孰好孰壞,人心隔著肚皮,商瀾 就算長十雙慧眼也未必看得真切。 三人聊完,商瀾又見了見二人手下的捕頭,大家互相認識一番,便到了下衙的時候。 在官場上混,從來離不開吃吃喝喝,商瀾也免不了俗,她讓喬大定了味豐齋的雅間,由謝熙作陪,請二位大捕頭一起用個晚飯。 剛出衙門, 就見蕭復從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問道:“商副門主準備回家了嗎?” 商瀾道:“沒準備回家,但是準備用飯了,蕭大人要一起嗎?” 蕭復略一遲疑,道:“好,那 就一起吧。” 邵鐘和婁觀運面面相覷。 商瀾問道:“二位大捕頭不介意吧?!?/br> 誰敢當著活閻王的面說介意呢? 二人趕緊上前一步,表態(tài)道:“在下等不勝榮幸?!?/br> 一行人乘車的乘車,騎馬的騎馬,先后抵達味豐齋酒樓。 有蕭復在,商瀾的酒席 就永遠別想熱鬧起來。 吃飯 就是吃飯,酒點到為止,一干人把菜飯吃得干干凈凈,不到一個時辰 就散了。 送走謝熙、邵鐘等人,商瀾說道:“蕭大人總是這么嚴肅嗎?” 蕭復攬住她的肩,“你不喜歡?” 商瀾笑道:“我不喜歡你會改嗎?” 蕭復搖搖頭,“都是不相干的人,沒必要?!?/br> 商瀾摟住他精瘦的腰,“真實在?!?/br> 蕭復勾起唇角,“跟你沒必要虛與委蛇?!?/br> 階級社會 就是如此。 大捕頭雖是從五品,但與超品的國公世子隔著天塹呢。 商瀾換了話題,“你找我有事?” 蕭復道:“有事,我們去狀元樓坐坐?” 商瀾想了想,“那 還是去我的春風十里吧,順便看看收拾得如何了?!?/br> …… 春節(jié)一過,夜晚 就沒有那么冷了。 街兩邊的幾盞氣死風燈在風中搖曳著,燈影重重,人影也重重。 二人手牽手走著,誰都沒說話,偶爾對望一眼, 就仿佛什么都說了。 火鍋店不遠,走一刻鐘 就到。 院子里有看家的下人,喬二先過來知會了一番。 二人到時,小客廳的炭盆已經(jīng)燃起來了,屋子里還飄著淡淡的煙氣。 商瀾問道:“蕭大人不介意吧?!?/br> 蕭復在八仙桌旁坐下,“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br> 蕭誠從背包里拿出幾份卷宗,一一擺在商瀾面前。 商瀾掃了一眼,問道:“核實了幾個?” 蕭復道:“八個,有兩個姑娘是外地人,沒找到其家屬,還有三個男子尸身對不上?!?/br> 商瀾道:“兩具男子骨骼過于纖弱,一具身上有傷,他們很可能是乞丐,對不上也不稀奇?!?/br> 蕭復頷首,“厲害,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得出這么一個結論,你順口 就說出來了?!?/br> 商瀾笑道:“我研究骨頭的時候 就動腦了呀?!?/br> 蕭復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眼里有了笑意,薄唇勾著,冷硬的面部柔和了,整個人變得溫暖起來,格外好看。 燈下觀美人,商瀾有些呆了。 “我好看嗎?”蕭復問道。 “特別好看?!鄙虨懻J真地回答道。 蕭復揉了揉她的軟發(fā),“好看不重要,活著才重要?!?/br> “嗯,你說的對。”商瀾打開了卷宗。 每一個卷宗,都曾經(jīng)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對著他們,再旖旎的情緒,都會被瞬間清空。 商瀾把八個人失蹤時的情況通看一遍,取出本子,把她想到的問題一一寫上。 蕭復坐近了些,趴在一邊看她龍飛鳳舞: 一,都是毫無預兆的失蹤;二,死者身體都不強壯;三,八個人中,至少有五人比較單純好騙;四,發(fā)案范圍以南城為主,西城和北城很少;五,最早一樁在五年前,最近一樁則在兩個月前,時間上沒有規(guī)律,說明兇手常住京城,從口音上判斷,他可能是京城人,也可能是語言天賦不錯的讀書人和生意人。 蕭復頷首,“這樣寫出來確實一目 了然。如果兇手在南城活動居多,可以排查一下南城的租房情況。” 商瀾道:“生意人好說,讀書人那邊有些難,馬上要春試了。錦衣衛(wèi)一出動,只怕又要有人說怪話了。” 蕭復自嘲地說道:“是啊,錦衣衛(wèi)臭名昭著,一有點風吹草動 就會被那些正人君子們盯上。” 商瀾撇了撇嘴,“沒錯。你們是臭雞蛋,他們是蒼蠅,大家半斤八兩。” 蕭復又好氣又好笑,手指在她腦殼上輕輕崩了一下,“我是臭雞蛋,你是什么?” 商瀾摸了摸鼻子,“我 就不一樣了,我是臭豆腐?!?/br> 蕭誠給他們續(xù)了茶,跑到一邊,低低地笑了起來。 蕭復無奈,“臭豆腐,你說怎么辦?” 商瀾喝了口茶水,正色道:“我也沒什么特別好的辦法,現(xiàn)在是一月中旬,聽說到這個時段,讀書人已經(jīng)都不死讀書了,喜歡在茶館和客棧大堂里交流。我們有畫像在,總能過濾掉一部分,重點考察一部分?!?/br> 蕭復點點頭,“先這么辦,我明兒個往各省下個公文,讓各省把參加春試的名單報上來。” 商瀾道:“這樣也好,有備無患。侯三,聶大人派人找了嗎?” 蕭復也喝了口水,“派人找了,但我覺得他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云瀾,你有沒有想過,侯三是如何知道塑像腦袋里的東西與三九會有關,又是如何與兇手聯(lián)系上的呢?” 商瀾道:“我認為有三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