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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看不清臉的白影的手臂,兩人一起蹲在了一旁,狐貍精探出腦袋朝外看,卻發(fā)現(xiàn)前方蕭靖穿著黃黃的中衣走了出來,呵斥道:“發(fā)生何事?”“回稟陛下,有賊人試圖假冒陛下夜闖藏寶閣!”蕭靖神色嚴(yán)峻,道:“可曾抓到?”“那小賊跑的極快,我等已經(jīng)在全力抓捕?!?/br>蕭靖沈著臉,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飛快的朝藏寶閣的方向而去。狐貍精一個激動正要跟上,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他立刻扭頭去看。心里奇怪。神神從來都是在他危及性命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而且從來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也從來不會在他做事的時候阻止他,好想他的使命便只是全心全意的做他的盔甲。但今天……怎么了?他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這個看不清臉的白影,其實何止是臉,神神全身都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晰,像是深夜里縹緲的孤魂野鬼,但他的力量卻不容抗拒。三百年前,原棠第一次經(jīng)歷天劫,那日的天是原棠從未見過的可怖,比起別的妖怪的第一次,他的劫云顯然要濃厚的多,滾雷也比別人來的粗壯。說起原棠的不甘心,也都是從這些各種不公的待遇之中開始的,他總覺得上天都在針對他,在任何事情上。那日要歷劫的小狐貍頂著毛茸茸的耳朵,拖著還沒學(xué)會藏起來的九尾,滿臉畏懼的仰著臉,他甚至有種感覺,那些雷不是為了讓他渡劫的,而是為了要他的命的。他那個時候法力低微的幾乎與普通習(xí)武的人類沒有區(qū)別,天雷降落的時候只能畏懼的縮起來抱住自己的腦袋,用九條尾巴不遺余力的護住自己。雷聲轟鳴,震耳欲聾,還沒劈在身上,他就嚇的發(fā)出嚶嚶尖叫。小狐貍的尖叫又輕又脆,在雷聲之中實在不堪一擊的很。但那就是他所能給予自己的全部保護措施了。那團雪白抖成一團,那個時候,他是沒想過神神居然連天劫也可以為他扛的。當(dāng)一道天雷在耳邊炸開,他捂住耳朵緊閉著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不疼不癢的時候,便小心翼翼的揚起了臉,便看到那道白影正彎著腰護著他,被霧氣蒙起來的臉近在咫尺,他分明什么都沒說,卻好像在讓他不要擔(dān)心,他分明什么都沒做,整個人卻好像形成了一道結(jié)界,把所有的危險都隔絕在外。而當(dāng)天劫散去,他的身影便也回到了金鎖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除了天劫那次,當(dāng)原棠還完全不會化形的時候,因為嘴饞而爬到懸崖上去摘甜果,一下子從上面落下來,也是神神突然出現(xiàn)抱住了他,將他平平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地上,避免了粉身碎骨的慘狀。小狐貍脖子上掛著一串枝丫,枝丫上頭綴著一串紅紅的果子,他用小爪子按著,嘴巴咬下來想給神神,卻發(fā)現(xiàn)他又消失了。他那時還不會說話,總希望可以跟神神呆在一起久一點,蹭蹭他也好,看看他也好,但事實上,除非緊急情況,小狐貍永遠都是孤零零一個。后來他想,既然只要自己有危險他就會出現(xiàn),那他就多多往危險的地方去,可后來不知是不是神神發(fā)現(xiàn)了他的詭計,有一次便任由他從懸崖上滾下來摔斷了一條腿。原棠疼的在地上打滾兒,每一根尾巴都抽搐起來,那一條后退足足一年多都沒能沾地,再然后,原棠就再也不敢隨便試他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被霧氣縈繞的手,又看向他的臉:“你怎么突然出來了?”他現(xiàn)在沒有到危及生命的時候啊,上回夙澤夙凜要吃他他都沒出現(xiàn)呢。白影拉住他的手,將他朝一側(cè)扯去,狐貍精對他與旁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乖乖巧巧的跟著便出去了,直到他被對方一把勾起腰,騰飛之后落在宮外,他才意識到對方做了什么。“你……”狐貍精想生氣,但到底舍不得對他發(fā)脾氣,就軟綿綿的責(zé)怪了一句:“你帶我出來干嘛呀?皇宮里有好多寶貝呢?!?/br>白影似乎微微震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被他這樣撒嬌的樣子,這一震,他便瞬間沒了。狐貍精摸了摸自己的金鎖,心想難道是自己說話太重,嚇到他了?“神神?神神?”狐貍精捧著金鎖,輕聲細語:“你怎么啦?你怎么又躲進去了?”王府內(nèi),崇昊一下子睜開眼睛,瞬間從床上坐起,然后劇烈的咳嗽了一番。他猜的沒錯,他可以掌控那個白影,他所見,即為自己所見。狐貍精在宮墻外換了好幾個姿勢也沒能把他的神神喊出來,他倒掛在樹梢上,郁悶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落下來回了王府。小毛團子偷偷摸摸的推開窗戶,發(fā)覺崇昊依然睡得安穩(wěn),忽然壞心大起,一下子竄上床,騰地踩在他的胸口,一下子又跳到了床尾。小東西抱起來的確不重,但乍然踩身上也絕對不輕,他揉著胸口坐起來,看著做了壞事縮在床腳的小東西,凝眉道:“去哪兒了?”狐貍精當(dāng)然不能告訴他去哪兒了。見崇昊一直板著臉,他又一個滾兒打過來,跑到了他懷里,拿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崇昊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低聲道:“以后不許隨便打滾?!?/br>狐貍精瞅他。崇昊說:“臟?!?/br>在兩邊臉頰的爪痕還沒好透之后,他額頭也多了三道,橫的。像極了不怎么威嚴(yán)的大老虎。早上吃飯的時候,狐貍精時不時看他一眼,最終沒忍住撲哧哧的笑了起來。經(jīng)過前兩日的混戰(zhàn),大家都隱隱意識到了這個貌美的原公子只怕就是那個整日被王爺抱著的小寵兒,但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化形,這也只是猜測。無論如何,他們都覺得這個狐媚子有點不怕死了點兒,看王爺?shù)哪槼恋摹m然臉上的幾道細疤的確有些讓人忍俊不禁。但想是這樣想,沒幾個人敢跟原棠一樣撲哧哧笑出聲的,只能權(quán)當(dāng)做沒看到,順便為這位原公子暗暗祈禱。出乎意料的,以前一句話都能被隨便冒犯到的王爺竟然沒有生氣,他屏退左右,對笑得噴飯的狐貍精道:“過來?!?/br>他跟喚小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