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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你當你真的是誰家的貴重公子,連個姑娘也不叫了,什么德行……”裴蓁又重新躺回到床上,他隱約覺得,在從來不碰書的傅季珩房間里放這么大的書架,又在上面堆著滿滿的古籍,這書架之后也許會有什么問題。作者有話要說: (~ ̄▽ ̄)~☆、尋仙引吃青菜豆腐,被嘲諷,躺著發(fā)呆,裴蓁依舊百無聊賴的進行著每天的日常。他的腳傷明顯好了很多,腳踝上的腫塊漸漸下去,淤青也發(fā)散出來,雖然看著有點難看,但走路卻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青蘿草草的打掃一番之后,就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裴蓁舒服的獨自躺在床上,掀起衣服,直接讓窗戶中隱隱透出的陽光曬著自己的肚皮。陽春三月,屋里燒著香碳,屋外太陽高升,很是暖和舒服。想著傅季珩還有許久才會回來,他又實在是無聊至極,于是為自己穿戴好鞋襪,套上衣服,決定出去走走,順便回自己那間小屋子轉(zhuǎn)轉(zhuǎn)。許久沒有來到陽春坊,裴蓁倒是也對這里的花樓脂香有了幾分懷念,他上街邊的文房四寶鋪子里花錢寫了一副對聯(lián),又寫了一張正方形的福字,才慢慢悠悠的走回到自己家。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破敗小屋的大門兩側(cè)卻已經(jīng)貼著兩幅嶄新的對聯(lián),他雖看不懂那上面是什么字,卻也覺得比傅季珩的字要好看許多,也流暢許多,倒是為這間許久無人居住的小屋增添了幾分喜氣。門沒有上鎖。“綠衣?”裴蓁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自家的房門,見里面無人應答,于是更加好奇的推開了門。“你看我長得像綠衣嗎?”小屋之中,一個蓮青色的少年緩緩回頭,眉目間蘊滿微笑,“爹,你怎么回來了?”那不是別人,正是新任的大理寺少卿云大人。“我才要問你怎么回來了?”裴蓁緊張的一把關(guān)住房門,“你不怕被人看到嗎?”“看到就看到,又能怎么樣?”云麒十分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先不說陽春坊大白天沒人來,來陽春坊的人多半是尋歡作樂,就算看到我,顧著他自己也不會多說什么?!?/br>“還是小心點好……”裴蓁看著云麒心里十分高興,卻也還是開口勸他,“你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是不要被人瞧見比較好……”“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住在這里了?”云麒伸出手去在桌上抹了一把,微笑著給裴蓁看了看自己指尖的一層薄灰,“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為什么還要住到寧王府里面去?”“對不起……”裴蓁的面孔上更加窘迫,他從沒想到云麒會這樣發(fā)問。離去小半年,云麒的個子比以前高了不少,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他半頭。面對已經(jīng)長大成人并且溫和俊秀的孩子,裴蓁更覺得自己骯臟卑微,一時間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爹,你沒有對不起我……”云麒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將裴蓁按在椅子上坐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大理寺少卿,能夠隨意的翻看卷宗,秦家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你若是因為惦記著秦家的事情而住在寧王府中,那完全沒有必要?!迸彷柽€沒有來得及開口,云麒已經(jīng)搶過了話鋒,“你為我犧牲的已經(jīng)夠多了,可是就算你搭上自己的名聲,身體……”“你要自己小心?!痹器璧脑挍]有說完,裴蓁已經(jīng)堵上了他的嘴,這一次,裴蓁的神情卻十分認真,“不管上天再怎樣不公,我已經(jīng)是這樣不堪的人,可是你不一樣?!?/br>“我現(xiàn)在是云侍郎的兒子,查案子也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應該小心的人不是你自己嗎?”云麒的語氣突然有些激動,“爹,還是你現(xiàn)在只惦記著要我飛黃騰達,已經(jīng)忘了我們?nèi)绾伪涣鞣诺綎|北苦寒之地,如何受盡苦楚,還是你已經(jīng)忘了他們是如何趕盡殺絕,忘了我娘是怎么死……”“我沒有忘?!迸彷杩嘈χ鴵u了搖頭,“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只是比起來這些,我更希望你能夠平安一生……”“罷了罷了?!痹器栌行┎荒蜔┑臄[了擺手,問道:“我來這里找我娘的遺物,怎么什么都找不到了?!?/br>“什么遺物?”裴蓁有些警覺的抬起頭,“你不是將金鎖交給我了嗎?”“我知道交給你了?!痹器枳叩揭粋€破舊的衣柜前拉開柜門,“我記得娘不是還留著我小時候那黃色的襁褓嗎?”“那個……”裴蓁將頭深深低下去,“咱們一路上都像逃難一樣,我早就不知道丟在哪里了……”這次二人都期待已久的見面終究還是不歡而散,云麒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裴蓁也沒有真正的放下心來,云麒向北走,最終平靜無事的回到了翊善坊,而裴蓁為了不與他同路,向南而行,在京城中整整繞了半個鐘頭。直到夕陽西下,裴蓁才回到了寧王府,傅季珩此時已經(jīng)用過了晚餐,在院子里著急的轉(zhuǎn)個不停,直到看到裴蓁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他才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下心來。“你擔心我走丟?”裴蓁有些好笑的看著傅季珩,“我又不是第一天來到這里,怎么還會走丟?”“沒事沒事,我就隨便說說?!备导剧裼行┎缓靡馑嫉膿蠐项^。“你放心,我不會不告而別的?!迸彷枭焓纸舆^侍女手中的熱水,恭敬的跪在地上,“二公子,今天我來伺候你。”盡管熱水已經(jīng)緩緩漫過傅季珩的腳背,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裴蓁正像個小媳婦一樣乖覺的跪在他面前,用被熱水浸濕的白色素綢為他輕輕擦腳。“你今天怎么了……”傅季珩彎下腰,有些不可置信的將裴蓁垂下的碎發(fā)攬在耳后,“我怎么覺得怪怪的,用一個成語說,就是,受寵若驚!”“恭喜你學會用成語了,怎么,我本來就是入府伺候二公子的,有什么不妥嗎?”裴蓁揚起臉,微笑著看著傅季珩。“沒什么……”傅季珩訕訕微笑,“我只是有點不太習慣……”“好了!”裴蓁也不理會傅季珩奇怪的表情,伸手為他擦干雙腳,“睡覺吧。”“那你呢?”傅季珩有點不太放心的問了一句。“我去收拾了就回來?!?/br>“你……不會不告而別的吧……”“不會?!?/br>裴蓁收拾起地上的水盆和毛巾,又為自己洗凈了身體才緩緩回到房間,他的動作很輕很慢,本以為回來時傅季珩已經(jīng)睡著了,可是他沒有想到,傅季珩依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傅季珩的房間里還有一張美人榻,那本來是安排給裴蓁的住處,但是裴蓁卻一直與傅季珩同塌而眠。“我今天睡這里吧。”裴蓁指了指一旁的美人榻,“你這幾天都上課,一個人睡也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