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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很快就到了。” 話音落下,就聽到小姑娘細(xì)聲細(xì)氣地回了一聲“嗯”。 其實,陸家距離李家也不算遠(yuǎn),騎自行車也就兩刻鐘的樣子,但是等到陸家時,清萱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幸虧陸維東眼疾手快,扶助了清萱。 惹來周圍人好一通笑,“東子真疼新媳婦兒??!” 在眾人的調(diào)侃下,陸維東面不改色地把清萱送進(jìn)了新房。 這時候的婚禮,十分簡單,就是擺上幾桌,鄰里親戚吃個飯。陸家有個當(dāng)兵的兒子,經(jīng)常會有津貼寄回家,因此陸家相對同村的其他家庭,過得還算不錯。這結(jié)婚的酒席嘛,自然也是好好地擺上了好幾桌,宴請親友。 外間是眾人吃菜高談闊論的聲音,清萱乖乖地坐在床邊,床上比較應(yīng)景地鋪著團(tuán)花紋樣的床單,卷著一床整整齊齊的被子,床頭則是兩個麥稈填充的枕頭。 不遠(yuǎn)處是一個大一些的衣柜,旁邊不大的桌子,放著一塊嶄新的鏡子。靠近門口處則擺著一張原木色的書桌,書桌上放著一本紅色封面的書,薄薄的一本,不是很大。 這房間的擺設(shè),雖然簡單,但是比起李家自然是好上許多。 清萱百無聊賴地盯著床頂灰白的帳子,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一條縫,一個身形高大的女子端著個盤子走了進(jìn)來。 來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清秀,大方爽朗,正是陸維東已經(jīng)出嫁的jiejie陸維紅。 已經(jīng)出嫁的女人,哪里會不知道新進(jìn)門的媳婦,從早上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東西,要硬生生地挨到晚上。陸維紅趁著有時間,趕緊拿了一些吃食到新房給新進(jìn)門的弟妹送來?!坝⒆?,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br> 那盤子里放著三個雜面窩窩頭和白菜豬rou粉條,雜面窩窩頭是用高粱面、玉米面和黃豆面搭配小部分白面,蒸得發(fā)黃發(fā)黑。白菜豬rou粉條是燉的軟爛得粉條上方點綴著兩三片切得薄薄的rou片。 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吃食了。 “謝謝大姐!”人在屋檐下,該低頭就低頭,清萱迅速站了起來,揚起笑容,暗道,這個大姑子還蠻挺體貼的嘛。 說實話,這里的婚禮已經(jīng)算是十分簡單的了。若是像以前,郡主出降,不僅要很早起來梳妝,還要穿著厚重的朝服,經(jīng)過各種繁瑣的流程,根本沒有時間吃東西,就餓著肚子一直到晚上坐下,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十分瘦弱,尖尖的下巴愈發(fā)顯得眼睛大而明亮。微微笑起來的時候,清澈的眼眸中俱是笑意,眼神柔和。陸建紅暗自點頭,一個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為人,這個剛進(jìn)門的弟妹看起來也是個賢惠的。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氣的?”陸建紅笑了笑,“快吃罷!我先出去忙了,等會兒東子就回來了。” 說完,陸建紅推開房門就出去了。 等了快一天,都沒有吃過一粒米,清萱自是腹中饑餓,只是看到那雜面窩窩頭,心中有些糾結(jié),這東西真的可以吃嗎? “咕咕”,房內(nèi)突然有聲音響起,清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她是沒有食欲,可不代表這具身體不餓??! 盤子中的雜面窩窩頭,被一只細(xì)瘦的手輕輕拿起。清萱閉上眼睛,輕輕地咬了一小口,粗糙干澀,咀嚼了十幾下之后竟然有一些甘甜。 等陸維東進(jìn)來時,就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微微蹙起眉頭,正在秀氣地吃東西,看到他進(jìn)來,小姑娘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慌張,飛快地咽下最后一口,手中還拿著半個窩窩頭。 “這是大姐送來的。”清萱眨了眨眼睛。 “幸虧大姐心細(xì),是我的疏忽,沒想到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以后不會了?!标懢S東略帶歉意,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去了部隊,見到的女孩子少之甚少,體貼這種詞向來與他無緣。 陸維東今年25歲,要不是爹娘著急,幫他尋了一門婚事,他結(jié)婚還不一定什么時候呢。爹娘說,給他娶的李家姑娘模樣不錯,人也勤快,在今天之前,陸維東只是匆匆見過一面,沒多大印象,既然爹娘著急,他對這個人也不討厭,結(jié)婚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的事情。 更何況,今天在接到自己的小妻子時,感覺還不錯。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沉靜,眉目溫婉,仿佛是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 “額……”清萱在想,她該如何稱呼她這位新出爐的丈夫,額駙?不不不。還是,直呼其名? 這里的人,年長的夫妻會互稱“老頭子”“老婆子”,年輕的夫妻會稱呼名字,或者在家里的排行“老大”“老三”這樣。 清萱舒了一口氣,那還是直呼其名,“維東,你今天也喝了酒,恐怕也沒吃多少。大姐送來的食物也不少,你多少也吃點?!?/br> 陸維東一進(jìn)門,清萱就嗅到了她也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以她參與叔叔弟弟們的婚禮的經(jīng)驗,新郎總是要被灌酒的。 當(dāng)然,這還包括一個原因,陸維紅送來的食物,量不少,但是清萱實在吃不完。清萱自幼錦衣玉食,但她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從來不會浪費糧食。更可況,在這個時代,本就是缺衣少食,再浪費糧食豈不是天理不容了。 “好。”媳婦的關(guān)心,陸維東當(dāng)然要應(yīng)下。 新婚的小夫妻,一起解決掉剩下的窩窩頭和菜。 3、第三章 和諧相處,奇怪的地方 已經(jīng)光了的盤子被放在桌子上。 清萱僵著一張臉坐在床邊,接下來呢?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洞個鬼的房哦!上輩子和那個不著調(diào)的丈夫成婚五年,兩人是空擔(dān)著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難道這輩子居然要和一個才見了一面的人做夫妻?清萱覷了陸維東一眼,這人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神采奕奕。 兩人目光相交,陸維東看了看窗外,白色的月輪已經(jīng)掛上了夜幕,點點星子點綴在夜空之中,陸維東說道:“時間也晚了,不如早些洗漱休息?!?/br> 一天忙碌下來,俱是滿身塵汗,各自洗漱。等陸維東再進(jìn)來,登時一愣,床上就那么一床薄被,被清萱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在身上??吹綄儆谧约旱哪前脒叴玻挥幸恢还铝懔愕恼眍^,陸維東有些發(fā)蒙。 這是幾個意思?莫非是自己的小媳婦見到自己害怕?還是說陸維東輕輕地推了一下清萱,清萱轉(zhuǎn)頭,一雙好看的杏眼警惕地盯著他,那水汪汪的杏眼等得遠(yuǎn)遠(yuǎn)地,卻沒什么威懾力,倒像是炸了毛的小貓,十分可愛。 陸維東徑直脫了衣裳,躺在了那空著的半邊床,很自然地卷了一半被子蓋在身上,“天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天氣還不算冷,即使不蓋被子也不會冷。陸維東又是當(dāng)過好幾年兵的人,身體結(jié)實得很,哪里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