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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瞥了眼,并不過多理會。 “她怎么抱了個琵琶?” 容畫淡淡道:“聽說她要在娘的生辰宴彈首曲子作為慶賀。” 那人臉色變了變:“……可是我不是聽說今天…是那個女人的忌日嗎?” 容畫輕嗤了聲,道:“你看她那樣,像是會懷念她母親的那種人嗎?” 說話的人朝容虞那看了眼,只見容虞一個人沉默的抱著琵琶坐在角落,不說話,眼里空洞洞的,像個傻子。 “還真不像啊,真是沒心沒肺。” “算了,都不是好東西,你看咱們平常欺負她她也不知道反抗,六jiejie,你說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說話的是一個府里的七少爺,他的母親三年前過世了,被收在了大夫人膝下,平常最愛黏著容畫一起玩。 旁邊一個人道:“肯定有問題啊,我都不愛跟她說話,為什么不把她趕出府去!” “而且她居然還有臉說喜歡沈世子,我要是她羞都羞死了?” 提到沈映,容畫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個晚上,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還圍繞著她,她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看了一眼那邊一個人坐著的容虞,不再參與這個話題。 沒過多久,大夫人便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大夫人原名劉嫻,原也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只是世道易變,現(xiàn)在家族沒落了。 她身上似乎依舊有著一種世家貴女的雍容與氣度,讓人覺得,即便容圍在外面怎么胡鬧,那些狐媚子都難以和這位夫人相比。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我年紀大了,我不在意這些,大家不必太拘束?!?/br> 下面人立馬一陣恭敬的回應(yīng),一陣你來我往中,郡王府的幾位姑娘開始在眾人面前露了手才藝,容虞是最后一個。 其實郡王府的人雖然很多都看不起容虞,但是卻鮮少有人會去刻意欺辱她,只是偶爾當做碰見了,把她當做苦悶生活中的一點調(diào)劑罷了,一般情況下,容虞在府里可以說是毫無存在感。 容虞坐在正中央,四周的人投過來的目光各異,輕視,不恥,幸災(zāi)樂禍,或是憐憫,容虞毫不在意,撥動了琴弦。 但她彈的,并不是大夫人要求的,而是另一首節(jié)奏輕緩柔美的曲子,這首曲子鮮少有人知道叫什么名字,是江南小鎮(zhèn)那邊獨有的曲子,名叫,是風(fēng)雪過后的安寧,是所有瘋狂歸于沉靜。 大夫人眉頭皺了皺,顯然是因為容虞沒按她的要求而覺得心中不快,一旁有些面生的丫鬟忙上前恭敬道:“奴婢這去讓她停下?!?/br> 這個丫鬟曾經(jīng)是伺候過容虞母親的,白傾死了以后就去大夫人房里做了打掃丫鬟,讓容虞在今天彈這樣歡快的曲子也是她的主意。 大夫人還沒發(fā)話,遠遠的便瞧見一個小廝走了過來。 “大夫人,季公子聽聞您今日生辰,特地過來祝賀?!?/br> 季晉,他就是于容環(huán)有婚約的人。禮部侍郎家的大公子,時年二十有二,殿在二甲,如今在翰林院任職,職位清閑,但一般考生在翰林院任職三年后會重新分派,季晉如今已是第二年,據(jù)說很得陸覃安賞識,從翰林院出去之后,十有八九會入內(nèi)閣。 那季晉也是一表人才,風(fēng)評尚可,不曾有什么不雅的傳聞,對于容環(huán)來說,這屬實是一門好親事。 按大靖的習(xí)俗,四十歲以后方可做壽,此前都做生辰,按季晉的身份,其實沒必要過來送上賀禮,到他既然過來了,便足以體現(xiàn)對容環(huán)的重視。 季晉從遠處走過來,旁邊的小廝手里帶著東西,大夫人沒從主位上起來,畢竟身份在這里,季晉只是一個小輩。 他拱手道:“在下聽聞今日是夫人四十歲生辰,這是在下從南海那邊弄過來的血珊瑚,祝夫人身體康健?!?/br> 大夫人抬了抬手,旁邊的丫鬟接過東西:“有心了?!?/br> 方才的一切都被季晉的突然到來而打亂了,只有那輕緩的琵琶聲還在繼續(xù)。 季晉抬眼望過去,瞧見了那個坐在椅子上抱著琵琶的容虞,她身穿深色的衣衫,容顏艷麗,一點不似其他女子的淡雅素美。 這位九姑娘的事跡她多少聽說過一些,但他平生最不喜這樣毫無禮儀廉恥的女子,心里嫌惡面上就不自覺的表現(xiàn)出來了一些。 這份嫌惡包括容環(huán)在內(nèi)的眾人都看的清楚,女子名聲最是重要,容虞風(fēng)評不好頂?shù)倪€是郡王府九姑娘的名頭,容環(huán)作為郡王府的大姑娘,多少都會受些影響。 眾人神色各異,還是大夫人道:“伯參能過來,本妃很是欣慰,不若就在這里用膳吧?!?/br> 季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容環(huán)那看了一眼,這種場合他不適合待在這不走,拱手道:“在下這還有要事,就不在這叨擾夫人了?!?/br> 大夫人也沒有過多挽留,就吩咐下人把季晉送了出去。 曲子已經(jīng)進去了尾聲,百花齊放的后花園里,一群富貴安逸的女人和男人們聚在一起,這輕柔和緩的琵琶聲就像一曲送葬曲一樣,飄蕩在這個陳舊又奢靡的王府里。 第十一章 小狐貍精 剛開始的幾年,容虞每次看到大夫人的時候,就會想起她那早逝的母親。 她的母親美麗溫柔,身處郡王府這樣的地方依舊對人事懷揣著善意,她的眼睛里總有對未來的憧憬,相信事情永遠會朝著美好的方向發(fā)展。 但她最終還是死在了那些令人不恥的宅門手段中,曾經(jīng)的旖夢都砰的一下,砸碎在了她的眼前。 后來時間久了,容虞就很少會主動想起她的母親了。 可此時此刻,她站在大夫人面前,低垂著頭,視線里印出大夫人那華貴精致的衣角,和那雙云絲金線軟底繡鞋時,竟然又想起了那個溫婉的江南女人。 大夫人淡淡啟唇,慢條斯理道:“你對畫畫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容畫就坐在旁邊,她的胳膊還沒好,這時候又忍不住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胳膊,神色有些不自然把目光從容虞身上移開了。 “那個叫劉則的奴才,應(yīng)當也是你做的吧?!?/br> 大夫人看著面前沉默著的容虞,并不和容畫一樣覺得這個人有多可怕,反倒饒有興致的笑了笑,面容上透露出了幾絲回憶曾經(jīng)的味道: “說起來,你和你的母親還真是不像,我印象里的她,是個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女人,你這樣狠毒,一點都不像是她的女兒?!?/br> 容虞依舊低著頭不說話,大夫人也不覺得尷尬,一個人自顧自的繼續(xù)道:“當年的事情你應(yīng)當知道些真相的罷,她當初廢盡心思把你的命留下來,想來也是存了些讓你替她報仇的心思的。” 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鐲,繼續(xù)道:“這么些年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反抗,一個人哪能容忍自己的殺母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