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不要想太多。」林秋用一句話做了總結(jié)。

沙子從地面升起，凝固成一扇白玉大門，羅馬柱分作兩邊，上面頂著三角形的屋檐，兩扇石制的大門緊閉，上面的浮雕糾纏出詭異奇怪的模樣。

烏鴉站在三角形屋檐頂上，俯視著疲憊不堪的參加者們，他們累得不輕，卻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是麻木地瞪著最后一具神祗。

“選擇吧，凡人?！睘貘f還是老一套的言論。

“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選擇的了！”日本妹子清亮的嗓音也變得干澀，“只剩下一個神了?！?/br>
烏鴉不慌不忙地吐出后面的字：“消滅所有的神祗，打開神國大門，榮光必將落入凡人之手?！?/br>
小楊輕聲道：“聽起來不是什么好事?！?/br>
路桃和人打了一架，為了要不要消滅太陽神，再怎么胡鬧這位也不應該消失，萬一太陽真的消失呢？

這種猜測自然遭到了鄙視，隨之而來的就是臟話與打架，她都不知道自個兒這么能打。直播的手機早在打架中飛了出去，被吃瓜群眾們踩碎了屏幕，再也不能用了。她垂頭喪氣地坐在陰影里，都懶得抬頭看一眼烏鴉，這場“溫柔”的覺醒儀式榨干了她的所有夢想，此刻，她只想悶頭睡一覺，什么也不管的那種。

“伊西斯！”莫西干振臂高呼，“最后一個！”

伊西斯低下頭，優(yōu)美的臉龐上滿是憂傷，第一次，神祗開口說話了：“你們不該如此?！?/br>
“我們什么不該如此？”莫西干立刻道，“你就不該存在?！?/br>
“這份榮光對你們來說太過沉重。”伊西斯的形象是完美女性，溫柔的語調(diào)令人舒適，“人類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br>
“這是主試官的想法？”莫西干雙臂交握著，擺出防備的姿態(tài)，“人類可以做到許多事！我們犧牲了那么多來到這里，必須會得到勝利的果實！現(xiàn)在，伊西斯，朋友們，最后一個了！”

無數(shù)的手舉了起來，這一刻，參加者們正興奮于團結(jié)之情，短時間的感動與激情帶來了歡愉，當伊西斯在尖叫中化作一團煙霧融化在空中時，那兩扇沉重的大門發(fā)出了低沉的摩擦聲，光芒從門縫中透了出來，烏鴉大叫起來：“進入神國吧，凡人，做出你們的選擇……”

參加者們面面相覷了片刻，小聲確認著彼此有沒有發(fā)生變化，當意識到并沒有人成為覺醒者后——傳說成為覺醒者后會立刻感覺到什么，不用言語說明也能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就是沒有任何一個覺醒者把這個“感覺到什么”說清楚——他們爭先恐后地涌到了大門前，試圖第一個通過。

烏鴉的聲音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清晰：“這是人類的選擇，所有人，儀式內(nèi)和儀式外。僅有兩個選項的單項選擇，第一，你們跨過這扇門，獲得無人能及的榮光，你們是發(fā)展的基石，國家的支柱，無可比擬的英雄，你們將人類帶入新的時代，遠超過去的、無法想像的未來……”

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等待著另一個選擇。

“……第二，你們選擇永久地關(guān)閉這扇門，榮光不再屬于凡人，由此，所有在本次覺醒儀式中死去的人都將復活，本次儀式結(jié)束。”

這兩個選擇太簡單了，參加者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去他娘的，這樣不是說我們白遭罪了嗎？外面的人肯定選擇不開門?。　?/br>
“那不一定……那么大的利益呢，這里面死的這點兒人算什么？”

“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有陰謀啊，打生打死付出了這么多，結(jié)果讓外面的人決定我們能不能獲得覺醒技？憑什么？”

“說起來這次確實有點奇怪，儀式內(nèi)和儀式外居然溝通無障礙?！?/br>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事兒不靠譜！”

種種議論紛紛出籠，直播間的觀眾們同樣爆炸了。

「那些不知道覺醒儀式的人呢？全球有七十多億人呢，都算上？」

「應該是到達某個點就不算了吧，或者時間？」

「這主試官要怎么統(tǒng)計?。刻珖樔肆税?？全球規(guī)模??！」

「如果一直統(tǒng)計不出來呢？」

「倒不如考慮下計數(shù)作弊！」

人們擔心的同時，林秋也在擔心。

「你確定你能統(tǒng)計得了？」林秋問系統(tǒng)道，「有不少人連手機都沒有呢！」

「我感覺到了充沛的地球力量?！瓜到y(tǒng)的語調(diào)里有一絲享受，「嚴冬年選的地方還真不錯?！?/br>
嚴冬年當初選完后，也在林秋的冷戰(zhàn)下吐露預知到開羅的地球力量會有一次大規(guī)模的富集爆發(fā)。

林秋感覺不到，但是系統(tǒng)知道，并且很好地利用了起來。

這一刻，林秋還沒有意識到這種統(tǒng)計能力代表著什么，這種便利暗喻了未來的走向以及逼近的暴風雨，可是當時，他還在驚訝于系統(tǒng)的快速成長以及對地球力量的藝術(shù)性使用方法。

這是好事，不是嗎？

不管參加者們怎么想，表決開始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最簡單的，在屏幕最上方浮現(xiàn)出來的選擇按鈕觸手可及，那些沒有觀看直播的則有手機提醒，一則短消息，而那些連手機都沒有的則會聽見一些絮語，像是幻覺又仿佛真實，當他們在意識中回答的那一刻，表決已經(jīng)達成。

“前路”覺醒儀式不僅僅是提供歐洲覺醒者們一個改換門庭的機會，更是消滅一些敵人的契機，林秋對于那些死去的人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并不會復活，但是會以另一種方式生存，在未來那場關(guān)乎人類存亡的變化中，這些人將擔任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林秋考慮了許多事，甚至色誘嚴冬年一遍一遍的預知，盡量把所有變化控制在最小內(nèi)，他萬萬沒想到，最大的變數(shù)卻出現(xiàn)在表決這一環(huán)上。

嚴冬年不可能預知全球七十多億人的選擇，而每次預知的結(jié)果都是林秋想要的，當他得到系統(tǒng)反饋過來的“第二”這個選擇時，還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第二？」林秋再三確認道，「第二？讓死去的人復活？」

「是的?！瓜到y(tǒng)似乎也有些疑惑，語氣變得不那么肯定，「結(jié)束覺醒儀式，讓死去的人復活?！?/br>
林秋傻眼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為什么覺得人們會投第一項？」系統(tǒng)不無嘲諷地問。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奉行事不關(guān)己的人。」林秋嘀咕道，「我就不信所有投票的人都詳細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br>
確實如此，許多人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畢竟不是人人都關(guān)心覺醒者的，而且第一個選項看起來也很誘人，仿佛對全世界所有人都有好處，第二個則難以把控，有些人甚至不明白死掉了誰。

「結(jié)束嗎？」系統(tǒng)問。

「覺醒技要放出去。」林秋煩惱地道。

「為什么要急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