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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的機場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中文。紐約的陳貝爾躲在臥室里,反鎖著門,不理會任何人,死死盯著直播間,嘴里小聲念叨著:“加油,加油,你行的,你行的,你行的!”懸崖邊上的探鬼小隊們更是連呼吸都放輕了,仿佛能感覺到林秋緊繃的身體和疼痛的胳膊,他們僵在那兒,心底刷屏般瘋狂地呼喊著:「主試官!主試官!主試官!」把事情導(dǎo)向決定性結(jié)局的,則是一直處于“我太生氣了誰也別來惹我”的嚴(yán)冬年。自林秋到達那不勒斯,覺醒儀式就已經(jīng)開始,地球力量忠實跟隨著地標(biāo),一直在緩慢地涌出,地震并不會影響地球力量,只有人才可以。遺憾的是,那不勒斯的受災(zāi)居民們并沒有時間去體會這份奇異的力量,他們被破碎的房屋埋下,又被海嘯奪去了生命,死傷慘重。地球力量不在乎這些,徑自緩慢積聚著,宛如匯入池中的水流,逐漸撲打出浪濤的聲音,只需要一點點瘋狂的體會,一點點敏感的心思,一點點激動的情緒,就可以確實地抓住這份力量!“地震了!”全哥叫了起來。所有人都迅速趴下,然而,這股震顫并沒有像地震般擴散,反而精確地選擇了目標(biāo),直沖著眾人所呆的懸崖而來!詭異的是,泥土并沒有松動,懸崖也沒有垮塌,周圍就像被固定的畫面,唯一的變化就是這股震動突然又消失了!人們面面相覷著,過了會兒,林秋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能拉上來了嗎?」林秋感受到“他的覺醒者”的力量,甚至偶爾能聽見只言片語,這不是地球力量,也不是覺醒技,這是來自于生命最美好、最單純的力量,就像肌rou神經(jīng)里奔騰的電流,那些血rou組成的張力。其中最大的一股力量,來自于最新出現(xiàn)的一個覺醒者——嚴(yán)冬年。嚴(yán)冬年獲得了“治愈”,成為了“林秋的覺醒者”,這令他能夠支持他的主試官。林秋咬著牙,吼叫幾乎在嗓子眼了,但是某種規(guī)則壓抑著他的聲音,他吃力地直起上半身,母親的胳膊終于露了出來!巨大的轟嗚聲響起,房子與泥土再也支撐不了,向下方迅速垮塌了過去,“海燕”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迅速向下?lián)淙?,一把抓住了林秋的衣領(lǐng)!巨大的歡呼聲在全球各地同時響起,街道邊、客廳里、臥室里、酒店里,人們尖叫擁抱在一起,B站和Y站的直播間同時刷起了不同語言的彈幕,有中文、英語、法語、德國,甚至還有日語、韓語、印度語,更缺不了意大利語,災(zāi)難面前,人類在這一刻仿佛成為了一體!光球搖搖晃晃地飛到懸崖邊,林秋的腳一接觸到地面,立時軟了,先前的勇氣如冰般融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深深地吐了口氣。一雙長腿出現(xiàn)在了林秋眼前,他認(rèn)出了這筆直的腿和豪華的登山靴,買靴子時,小葉子還問過他的意見。林秋心虛得不敢抬頭。第一百二十四章要問心虛什么,林秋確實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是仔細一想那都不是事,他的命他自己負責(zé),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經(jīng)歷了家庭變故之后,他對于自身都不那么在意了,俗話說的爛命一條,所以一開始面對系統(tǒng)時他才會那么光棍,當(dāng)時的想法完全就是“死就死唄,誰服一下軟算誰輸”。之后,嚴(yán)冬年來了。嚴(yán)冬年就是個大型家庭用牧羊犬,要說兇狠,殺人放火毫不遲疑,弄死個人跟碾死只螞蟻般,眉毛都不會動一根,但是,這貨還會做飯,做得還不錯,對林秋也是百依百順的,只要稍微使點小手段,他還是會乖乖聽話,給什么用什么,無論吃穿用度都是如此,好養(yǎng)得很。林秋有些頭皮發(fā)麻,他能感覺到嚴(yán)冬年盯在頭頂?shù)哪抗猓€有其中nongnong的憤怒。我的命關(guān)你屁事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時候輪到你管我了?以前這話確實對,嚴(yán)冬年還真左右不了林秋,但是現(xiàn)在,林秋覺得心虛就證明了這話已經(jīng)成過去式。膝蓋彎了,林秋稍微抬起頭,正好看見嚴(yán)冬年蹲了下來,雙臂抱著膝蓋,一臉鄭重地道:“你死了我怎么辦?”林秋一愣,一時間居然有些語無倫次了:「呃……你,那什么……」對啊,我如果死了,嚴(yán)冬年會怎么辦?林秋忍不住順著這個問題想遠了。「我死了,嚴(yán)冬年會回到原本的世界嗎?」林秋問道。「不會?!瓜到y(tǒng)回答,「他來了就是來了,再過去不耗費能量的嗎?你當(dāng)跨越宇宙和時空都是白嫖的,什么都不用付出嗎?你只是付出個聲音已經(jīng)很劃算了,簡直是超市過年大減價買一百送一百!我做系統(tǒng)這么多年,就尼瑪沒見過這么劃算的交易,這肯定……」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沒了,似乎是講漏了什么,又似乎被什么人掐住了不存在的脖子。林秋正處于自個兒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系統(tǒng)的漏嘴。嚴(yán)冬年不會因為我的死亡離開,那之后呢?他要去做什么?似乎,好像,可能……他根本沒有目標(biāo)吧?他的到來與存在都是因為我吧?「你沒有想做的事嗎?」林秋轉(zhuǎn)爾問嚴(yán)冬年,話問出口了沒回應(yīng),這才意識到根本沒拿手機,趕緊催著系統(tǒng)給開了意識交流。「賤人就是矯情……」系統(tǒng)一邊嘀咕一邊開通了意識交流。嚴(yán)冬年此時已經(jīng)坐了下來,盤著腿,一付長談的趨勢,全然不管幾米之外轟隆隆直線坍塌的房屋與泥土。“沒有,我沒有什么想做的?!眹?yán)冬年撇了撇嘴,一付委屈大發(fā)的樣子,“你不在了,我什么也不想做,這個世界好無聊的,根本沒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我見過人類的終極,所有人終將死去,如果沒有你,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沒有意義的。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們在不在一起,你的存在就是我存在的理由,如果你不在了,這個世界也沒必要存在了?!?/br>林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完美男人,有些結(jié)巴地道:「你、你是在威脅我?用整個世界?」“我沒有威脅啊,我本來就是這么想的。”嚴(yán)冬年一付不解的語氣,“不管你珍不珍惜你的生命,我的存在就是因為你,這是無法改變的。”「但是你可以去尋找想做的事啊……」“什么?”嚴(yán)冬年打斷了林秋的話,“財富?權(quán)力?這些對我有意義嗎?”林秋憋了下,沒能憋出話來。確實,嚴(yán)冬年如果想獲得財富或者權(quán)力,實在太簡單了,光憑他對于災(zāi)難的準(zhǔn)確預(yù)報就能夠獲得全世界的尊敬,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別人,畢竟這個世界沒人能驗證他所說之話的真假,他就是唯一的“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