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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飯喝湯總會不小心弄出聲響,上樓時腳步過重,那些突兀的碰撞聲總會引來父親厭惡的瞪視,從那一刻起,他就無比奢望養(yǎng)父來看望自己。“小翊你聽話,你聽話我就來看你,好不好?”抱著膝蓋坐在漂亮的落地窗前日復一日往外張望,車來人往,四季輪回,他在那里等了好久,朝朝暮暮,歲歲年年。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不夠聽話爸爸才不來的,于是他努力練習著輕手輕腳行走,不管是否開心都不再奔跑,他努力練習拿筷子的姿勢,咀嚼的時候緊緊閉著嘴不發(fā)一點聲音,他努力跟上私立學院的教學進度,忍受著和他哥哥一樣傲慢的富裕小孩說著他完全聽不懂的事情。他曾經問鄭素貞:“爸爸有來電話嗎?”鄭素貞沒有理會他的提問,而是皺起眉頭:“他不是你爸爸,你要叫他叔叔。”秦翊低下頭,沉默了很久后,小聲地說:“叔叔有來電話嗎?”即使得到他的妥協(xié),鄭素貞也只說了一句硬邦邦的話:“你不要每天都在問這種事,如果有打過來,我會告訴你的。”但是之后,鄭素貞沒有一次拿起電話向他走來過。后來秦翊終于明白了,其實在養(yǎng)父松開手將他交給生母時,自己就被拋棄了。好笨啊,那個時候他松開了手就已經表明了一切,而自己卻還在傻傻地等啊等啊,以為他真的會來,以為那句用來哄小孩的話是兩個人的約定。他再也不會坐在窗邊等了,可是那顆心仍然不會死,總是想念,總是忘不掉。他想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住,他只想和爸爸住在那個狹窄的破宿舍里,每晚仍有一雙溫暖的手輕拍著他哄他入睡;他也不需要吃那么貴的食物,他只想坐在爸爸的懷里,不用顧忌吃相是否粗魯,一人一碗蛋花湯澆米飯;他也不需要什么名貴的衣服和下雨天專人司機接送的車輛,他只要爸爸撐著一把舊傘站在自己面前就可以了,那樣就可以了。一邊是想念一邊是失望,秦翊就在這種矛盾中長大了,他想自己一定要去見爸爸一面,問問他為什么不來。為什么,不要他。秦翊在中考前夕偷偷改了志愿,填上以高升學率聞名的寄宿學校,雖然被發(fā)現后,秦正坷把他狠狠斥責了一頓,但看在學校還不錯的份上還是饒了他的自作主張。這是他離開養(yǎng)父后第一次不聽話,秦翊卻覺得很值得。等秦正坷離開,鄭素貞才轉頭看他,她嘴角一直彎起的弧度似乎淡了些,但仍然平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mama也不會阻止你去找那個陳跡,畢竟他對我們家有恩,撫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mama一直都記得他的恩情,但是——”“你要記得自己姓秦,不姓陳,不要太過打攪別人的生活。”鄭素貞抬手挽了挽鬢角的發(fā)絲,笑意又忽然溫和了起來,“前一陣鄉(xiāng)下的朋友過來,我聽她說陳跡有個已經訂婚的對象,想必離結婚也不遠了吧,我想他一定是打算開展新生活才沒有和我們聯系的,哦對了,如果要去的話還是帶點賀禮吧,雖然人家訂婚也沒通知我們?!?/br>“我知道了?!鼻伛创瓜卵劬ρ陲椀羟榫w,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地緊攥。沒有電話之類的聯絡方式,秦翊帶著鄭素貞準備的禮物乘上汽車。他不知道那么多年爸爸有沒有換過工作,更害怕的是陳跡已經像鄭素貞說的那樣已經組建了自己的家庭,那么自己的出現只會顯得多余罷了。那時他對陳跡還沒有產生不同于父子情的別樣感情,只是純粹地懷念童年生活,過了那么久,陳跡在他記憶里的模樣早已模糊。他只是還記得陳跡的笑,那種溫和柔軟的笑,暖暖的愛意能穿透骨骼血rou直達心底。他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忘了這個男人,所以想來見他一面,還帶著恭喜他結婚的禮品。可是見到陳跡的那一刻,所有的猶疑和不安又都消失了。曾經被歲月模糊的音容笑貌在一剎那乘風而來,眼前的男人依然穿著舊得褪色的藍色制服,眼角添上了細碎皺紋,親切得讓人想哭。秦翊拎著可笑的禮物,站在那兒看著男人從破卡車上跳下來。明明已經久得連他的樣子就快記不起來,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爸爸?!?/br>秦翊對著那個瘦弱的身影喃喃出聲。背對著秦翊的男人聽到這一聲,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靜靜地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仿佛攢足了力氣似的轉過頭。那時,暮色四合,秦翊和陳跡之間隔著幾盞溫存而明暖的路燈。陳跡呆呆地望著他,動了動唇,卻沒能發(fā)出聲音。“爸爸?”見陳跡怔怔不語,秦翊站在那兒又叫了一聲,卻沒敢走過去。陳跡忽然抬手抹了抹眼角。“小翊,你長大了?!?/br>他靦腆而拘謹地對自己笑著,眼角泛紅。秦翊忽然覺得那么多年,或許備受煎熬的并不止自己一個。陳跡向他招了招手,“你過來。”秦翊慢慢地、遲疑地走到了顧圳面前三步遠,停下了。“小翊,再過來一點,不要怕。”他又向前兩步。陳跡墊了墊腳,張開手臂抱住了他。“我能抱抱你嗎?”他的聲音啞了。“爸爸好久沒有抱過你了......”如果要問秦翊什么時候愛上陳跡的話,就是那一刻吧。即使是秦家的萬貫家財疊加起來,也比不上那一個擁抱。其實他想要的也只是那么一個擁抱而已。秦翊這么想著,像是要索取更多的溫暖似的抱緊了身下的男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個紅色的印記,男人平坦的胸膛在他的觸碰下顫抖著。還好沒有失去他,還好又找回他了。不管他是否愛自己,只要自己愛他就好了,加倍地對他好,這樣總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的。不管要多久他都等得起,他在感情方面沒什么特長,倒是比較擅長等待。秦翊抽出了擴張的手指,一只手按住了陳跡想要掙扎卻力不從心的腿,另一只手撫||弄著他已經挺||立的前端。與他侵略性的動作相反,他將臉依戀地埋進了陳跡的頸窩。不就是等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