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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想多在娘家待一會,于是便應了下來:“娘,那我今夜住在府上吧。夫君今日要入宮面圣,說若是時辰晚了便讓我別回去了,他怕路上不安全,晚些時候他從宮里出來便直接來府上。” 季氏能從傅恩錦的三言兩語間感受到裴獻卿對她的愛護,心下覺得甚是欣慰。 作為母親,沒有什么比女兒過得好更讓她開心的了。 于是傅恩錦派了傅府的小廝去宮門口等著,待裴獻卿出來了便將自己留宿傅府的消息告訴他。 誰知那小廝一直到將近亥時,才看見裴獻卿匆匆從宮里出來。 看到傅府的小廝,裴獻卿便明白了,當下跟著他回了傅府。 傅恩錦沒想到裴獻卿今日進宮面圣竟然會待這么長時間,在屋子里已經(jīng)等得有些著急了。 想著這個時候了裴獻卿才從宮里出來也不知道用了晚飯沒有,正準備讓小廚房給準備點什么吃食,便見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走進了院子。 今日留宿傅恩錦還是睡在自己出閣前的院子里,裴獻卿熟門熟路。 小姑娘一見到他便迎了上來,拉住他的手:“夫君今日好晚呀,在宮中用過膳了么?” 裴獻卿替她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發(fā),摟著她往屋里走:“已經(jīng)用過了,綰綰不用擔心?!?/br> 他今日入宮面圣,已經(jīng)將手上所有關于五皇子的罪證全數(shù)呈上,包括之前指示暗衛(wèi)頂替陳婕妤的身份下毒和在大月族與大公主阿蓮娜勾結,私自豢養(yǎng)私兵的事。 昌平帝震怒,差點當下便下了賜死的旨意,但卻被裴獻卿勸了下來。 裴獻卿道:“皇上,如今五皇子在明,我們在暗,是最好的博弈關系,若是現(xiàn)在將五皇子賜死,大月族那支私兵被阿蓮娜所利用,我們將很難預測接下來的事,望皇上三思?!?/br> 昌平帝冷靜下來,覺得他說的有理。 “那愛卿以為如何?” 裴獻卿垂眸,徐徐道:“臣以為,如今只需備好萬全之策,請君入甕便可?!?/br> 昌平帝看向他,眼神銳利:“愛卿已經(jīng)有了準備?” 裴獻卿將此前調查到染春和讓玉檀秋研究解藥的事與昌平帝說了,最后直言道:“皇上,五皇子此人權力至上,若是被逼急了很可能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而那支私軍只能在京都,在您的面前被解決,以絕后患?!?/br> 昌平帝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沉默的看著裴獻卿,他這位愛卿太過厲害,厲害到足以讓一位帝王心生忌憚。 但他也是從小看著裴獻卿長大的,心知他的品性,于一個王朝而言,他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百年之后,他的皇位總要交給后人,若他能輔佐新帝,他心里很放心。 昌平帝不是一個對皇位有執(zhí)念的人,王朝的長盛不衰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是以他一直給裴獻卿放權,給他足夠的信任,而他也從沒讓他失望過。 昌平帝心里覺得欣慰,突然笑了一下,感嘆道:“阿卿如今已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軍,你父親九泉之下當為你驕傲。” 裴獻卿抿了抿唇,只沉聲道:“臣只愿不辱宣威大將軍府的門風,不愧對列祖列宗?!?/br> 而后,裴獻卿在宮中與昌平帝秘密商議了許久,如果五皇子真走了那一步棋,兵行險著,他必須保證皇上的絕對安全。 這中間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夠出現(xiàn)紕漏。 * 入夜后,傅恩錦窩在裴獻卿的懷里,遲遲無法入睡。 這些時日,她總覺得京都要發(fā)生些什么了,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她的小手抓著裴獻卿的衣襟,輕聲道:“夫君,你答應我,若是日后遇到什么危險,你一定要盡力保護好自己,好么?” 她知道裴獻卿心里有家國大義,可她心里只有他。 她希望在成全他那些家國大義時,也能讓他知道身后還有一個她在擔心和掛念。 裴獻卿驚訝于小姑娘的敏感,又想到京都可能會迎來的變故和自己與她身上緊密的聯(lián)系,垂眸遮住眼里的思慮。 他將傅恩錦抱的更緊了一些,沉聲道:“好,我答應綰綰,會盡力保護好自己?!?/br> 傅恩錦聽到他的保證,這才心安了一些,沒多久便安靜的睡了。 裴獻卿摟著她,目光看向窗外,夜色很沉,他的眼里像是有暗涌的潮水,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一早,兩人在傅府用過早飯后便坐上馬車回了大將軍府。 路上,傅恩錦撩開簾子朝外頭看。 街上各商鋪小攤已經(jīng)熱鬧了起來,吆喝叫賣聲不絕于耳,傅恩錦本是無聊才想看看外頭打發(fā)時間,沒想到在街邊看見了一個身影。 是染春。 她拉了拉裴獻卿的袖子讓他也過來窗邊,指著染春的背影,傅恩錦道:“夫君你看?!?/br> 裴獻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外頭看過去,就見染春在一處胭脂鋪子前挑著什么,又與掌柜的說了幾句話,而后什么也沒買,兩手空空的走了。 她的面色有些憔悴,遠不如當日傅恩錦在青樓瞧見她時好看了。 裴獻卿見她出了胭脂鋪子還在街上逛了一會,雖然面色憔悴,但神情好似輕松了一些,他心里微微一凝。 待染春走出了他們的視線,傅恩錦眨了眨眼睛,而后吩咐馬車邊上的金梨道:“梨子,你過去打聽打聽,看剛剛那姑娘跟掌柜的說了什么。” 裴獻卿想起小姑娘跟染春好像有些私怨,便也沒管她要做的事,他心里有些更要緊的事需要確認。 馬車徐徐回了府。 在府門前,裴獻卿將傅恩錦抱下來,兩人回了朝聞院,裴獻卿在屋里換了一身衣裳便又去了書房,元修跟在他后面進去,沒多久擎秋也出現(xiàn)了。 書房里,擎秋垂眸稟道:“五皇子近日時常會去染春的院子里盯她的進度,她似乎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展,但還沒有完全成功?!?/br> 裴獻卿坐在桌前,擎秋說的與他今日猜的大致相同。 若不是仿品已經(jīng)有了些苗頭,五皇子不可能會準染春出府,更何況她面色輕松,只可能是因為幽冥香的仿品快要做成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留給他部署的時間也不多了,他需要加快進度。 裴獻卿沉吟半晌,看向元修:“南境那邊來的消息怎么說?” 元修道:“我們的人潛伏的很好,阿蓮娜與五皇子最近通信往來頻繁,應該是已經(jīng)在部署他們帶兵進京的路線,但阿蓮娜還在等五皇子這邊的信號,沒有輕舉妄動?!?/br> “嗯,你給南境去消息,讓他們盯緊一點?!?/br> 裴獻卿說完又對擎秋道:“紅蛇草采買之事進展如何了?” 擎秋:“第一二批已經(jīng)陸續(xù)采買回來,正在分批入京?!?/br> “好,這件事往后你直接跟玉先生匯報,由他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