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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這個公公,當初來宣讀賜婚圣旨的便是他,她記得祖母跟她說過,這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若是由他來宣旨,那于一府來說便是很有面子的事了。 傅恩錦匆匆下了馬小跑過去,冬日天冷,她呼吸間都冒著白氣兒,小小的耳朵也被凍得紅紅的。 母親季氏最先看到她回來了,連忙上去拉住她的手。 季氏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見著自己的小女兒了,此刻恨不得好生看看,可因著國安寺路遠,傅恩錦回來已經耽擱了些,叫公公等了些時候了。 她壓下心里的念想,帶著傅恩錦到了德壽公公面前。 傅閣老見傅恩錦來了,歉意的朝德壽笑了笑:“我們家三丫頭來了,讓公公久侯了?!?/br> 德壽知道裴獻卿非常得皇上信任,裴獻卿心尖上的人皇上自然也會寬待一些,不然也不會叫他親自來宣旨了。 他連忙擺了擺手:“傅閣老哪里話,國安寺路遠,咱家哪會計較這些?!?/br> 見人齊了,德壽便將圣旨從袖里拿了出來:“那傅三小姐便聽旨吧?” 這圣旨是宣給傅恩錦的,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在府門口聽旨,不過她還是走到最前頭跪下,而后傅家眾人也跪了下來。 早些時候,傅閣老也不知道為什么德壽會建議他在府門口接旨,待圣旨宣讀完,傅閣老心里也明白了。 在府門口接旨,讓來來去去的人都看見聽見,皇上這是在給他們破流言,撐面子。 或者說,這不是皇上的意思,是裴獻卿請求皇上這么做的。 這圣旨的內容說來也簡單,大概就是說裴獻卿在南境捷報連傳,軍功卓絕,不負皇上的期待,皇上龍顏大悅,特意先行厚賞。而應了裴獻卿本人的要求,這賞賜全都歸在他未婚妻傅恩錦的名下便可。 圣旨上說的厚賞絕不含糊,黃金白銀,綾羅綢緞,珍惜萬物應有盡有。 德壽念了一長串,來來往往圍著聽的路人聽得都驚掉了下巴。 看來裴獻卿在南境當真是所向披靡,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了吧。 但是這些并不是重點,重點是裴獻卿親自授意,將這些賞賜都落在了傅恩錦一個人頭上,不是傅府,而是傅恩錦個人。 現(xiàn)如今兩人還只是賜婚而已,親都沒成,傅恩錦也還算不得裴家人,裴獻卿卻已經將自己身上的賞賜都盡數給了她。 古往今來,敢這么做,能這么做,愿意這么做的男人,三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了。 而近些日子京都里還有流言蜚語說傅恩錦是倒貼裴獻卿,哭著鬧著要嫁給他的,這不是笑話么? 現(xiàn)如今分明是人裴將軍惦記著自己未婚妻才是吧! 周圍的人都在小聲議論,傅恩錦卻還有點懵。 得虧她還沒忘了接旨,只是迷迷糊糊起身的表情太過明顯,惹得德壽都笑了:“傅三小姐好福氣啊?!?/br> 傅恩錦謝了恩,接過旨后還有些沒明白過來,她小聲的問德壽:“公公,皇上這圣旨的意思,是讓我先替將軍接著這些賞么?” 可干嘛讓他替將軍接啊,要替也是裴老夫人替他接吧。 德壽見她似乎還沒轉過彎來,也能理解,剛剛他宣旨的時候也是大吃了一驚,他這么多年了,何曾宣過這種旨意。 還未成親便將賞賜直接讓皇上宣給未婚妻了,這不是表明半個身家都給要給她了么,這得是多寵著疼著啊。 “傅三小姐誤會了,這意思就是說啊,剛剛咱家念的那串賞賜,都歸您啦。” 傅恩錦這下明白了,她“啊”了一聲,沒想到匆匆回來接了個旨,便猝不及防成了一個小富婆啊! * 一府的人送走了德壽公公后,便迎著傅恩錦進了府。 大家都調侃傅恩錦,還沒成親便掌起了家財,現(xiàn)如今整個府里的小輩們都沒她富有。 傅恩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手挽著母親一手挽著祖母,撒嬌道:“哎呀,祖母你看,表哥表姐們都取笑我,娘,您快幫我說他們?!?/br> 傅老夫人也許久未見著傅恩錦了,想的緊,于是打發(fā)了眾人,與季氏一起帶著傅恩錦去了和壽園。 傅恩錦其實也很想家人,在寺里住著的時候倒是沒覺得如何,現(xiàn)如今回來了一會,便有些想了。 傅老夫人和季氏相視一眼,笑了,心里都覺得有些欣慰。 她們的綰綰真是得了一門好親事,嫁了個好郎君。 之前府里還在因為外頭的流言蜚語有些煩惱,姑娘家的名聲何其重要,即便是以后裴獻卿回來了,澄清了流言,也已是許久之后了,大家還聽不聽都是兩說了。 如今這道圣旨一下,外頭便再沒有人敢說三道四,便是說出來也沒人信。 他們知道,很快裴獻卿將自己得的賞賜都給了傅恩錦的事便會在京都里口口相傳起來,這本就與他之前的性子大相徑庭,如今為了傅恩錦做到這種程度,不失為一段佳話。 傅老夫人拍了拍傅恩錦的手:“裴將軍是真心待你,綰綰日后定要跟將軍好好過日子,兩人相互扶持,相互體諒,不可嬌縱了?!?/br> 傅恩錦聽了這句話倒是很認真的點頭:“祖母,我會的?!?/br> 季氏也如是叮囑了一句,而后又問:“現(xiàn)如今年關將近了,綰綰打算什么時候回府?” 傅恩錦想了想:“再過五日吧,再過五日我差不多就回府了?!?/br> 她想著自己能到國安寺小住都是有了裴獻卿與人打招呼,自己回府也想寫信與他說一聲。她知道裴獻卿時刻都擔心這她的安危,自己將一舉一動都告訴他,他在南境應該也能放心一點吧。 這五日,如果快的話她便能收到裴獻卿的回信了。 在府里待了半日,傅恩錦便回了國安寺。 用過晚飯后,她開始給裴獻卿寫信,明日便可以讓元淮送到儀親王府給楚桓。 寫完信,夜色已經有些濃了。 傅恩錦將她畫了幾日的畫拿出來,在燭火下細細的看了看,淺淺的笑起來。 她的畫已經畫完了,只希望將軍能快些回府。 若是趕得上過年便好了。 遠在南境的裴獻卿在帳中看著暗衛(wèi)這幾日在大月部族探回來的消息,突然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斂目將寫了消息的紙放到燭火旁燒了,直到看著它變成了一堆灰燼,手一揚,灰燼便散了。 裴獻卿起身走到門邊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南境的夜比京都寒意更重,月亮卻也比京都更圓,更亮一些。 他有些想他的小姑娘了。 有了他向皇上求的那道圣旨,那些流言便應該不攻自破了,可他心里還是有些自責和心疼,是他讓小姑娘受委屈了。 想起剛剛暗衛(wèi)送來的消息,裴獻卿唇邊勾起一抹笑。 快了,他要的消息已經拿到,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