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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會來替我疏通經(jīng)脈。一是為了緩解我的腿疾,而是避免我自行修煉時誤入歧途,經(jīng)脈逆行。與十八泥犁掌相輔相成的心法為無相心法,他曾說無相心法修煉至化境,便能有‘回溯’的功力,只需與人一撘手,此人的前世今生,都會看得清清楚楚?!?/br>賈無欺咋舌道:“這么厲害!”岳沉檀淡淡一笑:“不過是說說罷了。不過每次在他用內(nèi)力替我疏通經(jīng)脈之后,我都會做同樣的夢,現(xiàn)在想來,那夢里的亭臺樓閣恐怕就是前朝的宮殿,而紫袍賓客就是前朝大員了?!?/br>賈無欺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在你們內(nèi)力相接時,你看到了他的一些記憶?”“或許吧?!痹莱撂床恢每煞竦?,“除了皇宮里的人來人往,還有宮人四處逃竄,鮮血淋漓的慘烈景象,恐怕那才是‘禪位’時真正發(fā)生的事。”賈無欺聽到這里,嘆了口氣:“若他真與睿昭帝交好,也不怪他想復(fù)仇。只是復(fù)仇的對象變成了今上,變成了謀反?!?/br>岳沉檀看了看賈無欺黯然的神色,面色緩和幾分,安慰道:“朝代更迭歷來就是要用無數(shù)鮮血來鋪路,你也不必太掛懷。只是,”他頓了一下,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或許一開始只是為了復(fù)仇,但幾十年的時間,也足以將一個人改變得面目全非?!?/br>“我們得趕緊和京中鷹衛(wèi)取得聯(lián)系?!辟Z無欺握了握拳,“希望一切還不是太晚。”第112回深夜,凌寒齋。梅獨凜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踏著月色,從道場歸來,無鞘劍在他背上,泛著幽幽的光。沒走幾步,他驀地收住腳步,冷冷道:“出來?!?/br>片刻之后,嶙峋怪石后一個身影緩緩出現(xiàn),腳步聲幾不可聞。來人走到清輝之下,腰間的橫笛仿佛是一股凝固的碧水,波光粼粼。“你應(yīng)該知道,凌寒齋只招待一種人。”梅獨凜面無表情地看向來人,似乎既不為此人的到來感到驚訝,也不感到憤怒,毫無情緒的雙眼,如同在看著死物一般。“你還是這么……”來人輕笑一聲,隨即沖梅獨凜攤了攤手,“我今日來只是送信,不為別的。”梅獨凜絲毫不關(guān)心他究竟為何而來,只掃他一眼,道:“葉藏花,你的劍呢?”葉藏花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過很快,他就恢復(fù)了自如,淡淡道:“早已不用了?!?/br>“可惜了?!泵藩殑C反手握住無鞘劍的劍柄,“若你還用劍,今日或可一戰(zhàn)?!痹捯粑绰洌麥喩砩舷掠縿又还射h利的劍氣,逼得人本能地心生顫栗。葉藏花自然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戰(zhàn)意,但究竟與梅獨凜打過許多年的交道,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于是壓制住想要退縮的沖動,強自鎮(zhèn)定道:“我說過,我此番前來,只為送信,不為別的?!闭f完,他一揚手,一封信從他袖間飛出,落入了梅獨凜手中。梅獨凜展開信箋,看到上面血紅的幾行字,冷若冰山的面容終于出現(xiàn)了幾絲松動。“你若想知道師傅究竟是怎么死的,便按上面說的做。”葉藏花慢條斯理道,“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br>太和真人的死乃是太沖劍派的秘密,只有歷任掌門知其真相。對外,甚至對派中弟子都宣稱是年歲已高,駕鶴仙去。而事實上,早在葉藏花和梅獨凜還未出師時,當時身為掌門的太和真人,便突然失蹤了。當時正值太沖劍派氣、劍二宗沖突加劇,為了不引起門下慌亂,這件事便隱而不報,由其他幾位真人代行掌門職權(quán)。多少年來,劍宗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太和真人的下落,但直到葉藏花成為了劍宗掌門,太和真人依舊下落不明。對于這位亦師亦父的授業(yè)恩師的下落,就算是一向不為外物所動的梅獨凜,也難免掛懷。梅獨凜雖一個字也沒說,但葉藏花已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道:“另外,再額外送你一條消息。賈無欺和岳沉檀二人已趕往京城,他們既然于你有恩,若不想讓他們死得太早,你還是早點動身的好?!?/br>這話他說得坦然,仿佛之前陷害栽贓梅獨凜的人不是他一樣。葉藏花并不是膽大妄為,而是他知道,梅獨凜對對種種針對自己的小人之舉,根本不在乎。從小便是如此,對于別人施與的恩惠,梅獨凜面上不表,心中卻記得分明。至于那些針對他的惡言相向也好,陰謀詭計也罷,他向來都是不屑一顧,根本不會在這上面放上一絲一毫的精力。這是梅獨凜的高傲。作為曾對這種傲慢恨之入骨的人,葉藏花拿捏的十分精準。果然,他話音剛落,梅獨凜不再無動于衷。他沒有說一個字,但掉頭便走,已說明了很多事情。夜已深了,比夜更深的,是葉藏花佇立的身影。他看著一片深沉的墨色,露出一絲笑意,半是譏諷,半是無奈。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斷龍驛,大雨瓢潑。驛館里面雖然破舊,但好在屋頂十分結(jié)實,任外面雨驟風狂,竟沒有漏下一絲雨來。倒是嵌著兩顆獸頭的大門華而不實,風一刮過,便如同豁口一般,門戶大開。驛館中的一叢篝火,在這個雨夜顯得格外溫暖。更暖的,還有篝火上正燙著的一壺酒。酒壺被火舌舔得锃亮,泛著橘色的光,讓人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想要嘗嘗壺內(nèi)之物的滋味。一群蓬頭垢面的人圍在篝火四周,每個人都直勾勾地盯著酒壺,仿佛此時此刻,它才是天底下最寶貴的東西。突然,一根短棍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斜斜往掛酒壺的鐵鉤上一插,將火上烤的東西,連鉤帶壺,挑向了驛館的一處角落中。說來也奇怪,這短棍看著普普通通,挑起酒壺來居然穩(wěn)穩(wěn)當當,直到酒壺落入他人之手,竟也沒灑出分毫。那隔空“偷酒”的人拿著酒壺,仰頭就是痛快的一大口,然后用袖子擦擦嘴角喟嘆道:“好酒!”“裘長老?。 ?/br>圍著篝火的一群人轉(zhuǎn)過頭,對這個恬不知恥的偷酒賊怒目而視。裘萬盞枕在稻草堆上,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笑嘻嘻道:“莫急,渾裘我是先替你們嘗嘗,看看有沒有毒,怎么能稱得上偷呢?”然而篝火旁的丐幫弟子并不領(lǐng)情,依舊氣鼓鼓地瞪著他。裘萬盞見狀,只好無奈道:“好了好了,還給你們還不行嗎,我就……再聞一下?!闭f罷,湊近壺口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絞著眉毛把酒壺一扔,只聽“鐺”的一聲,酒壺又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鼗氐搅梭艋鹬稀?/br>丐幫弟子們這下滿意了,夸道:“裘長老的功夫真好!”裘萬盞剛想嘿嘿一笑,又聽那幫小子道:“但功夫好也不能總偷酒喝!”“沒錯!”眾人紛紛響應(yīng)。裘萬盞笑罵道:“你們這幫臭小子——”話未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