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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能說多此一舉,官府什么的我可不信,我只信岳兄?!?/br>岳沉檀將桌上的栗子殼掃入掌中,起身扔掉,既不看他,也不答他。賈無欺連忙躥到岳沉檀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岳兄吃了我的栗子拿了我的殼,怎么也該對我表示表示吧?”岳沉檀抬眼看他,沉靜無波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歸為平淡。他緩緩把袖子從賈無欺手中抽出來,然后道:“rou很香,殼很脆。”說完,也不管賈無欺的反應(yīng),披上大氅,拎起包裹,推門而出。rou很香?殼很脆?這算什么表示。賈無欺撇撇嘴,百思不得其解,腳卻沒閑著,緊跟在岳沉檀身后,一同走出了房門。第61回進(jìn)去時只看到一人,如今出來卻有兩人,掩日看見也不驚訝,只請兩人上車入座。岳沉檀見賈無欺跟在他身后一同上車,倒也沒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淡淡掃他一眼,什么也沒說。一路上,盡是荒無人煙的雪原和連綿不絕的雪山,早春已至,卻沒有絲毫綠意。就在快要到達(dá)龍淵山莊時,氣候卻驟然變暖,四周景色也與之前渾然不同。鮮花遍地,碧草如茵,流水潺潺,赫然一副春暖花開鳥語花香的景象。一望無際的芳茵中間,鋪有一條寬敞平坦的大道,大道的盡頭,一座山莊臨山而建,氣勢恢宏,壯麗堂皇之像難以描摹,正是大名鼎鼎的龍淵山莊。龍淵山莊的頭頂上,插著一柄巨大的石劍,遠(yuǎn)遠(yuǎn)看去,刃薄如紙,斜切入山體之中,劍柄高聳入云,與遠(yuǎn)山白云相得益彰。山莊中大大小小的樓閣庭院,每個屋頂上都配有一柄石劍,或立或臥,或斜插或橫挑,姿態(tài)各有分別,劍身各不相同,十分別致。通向山門的大道兩側(cè),整整齊齊地排列著神器譜上各種兵器的雕像,赤銅打造,足有丈余高,或劍或棍,或斧或鉞,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間,威風(fēng)凜凜,殺氣騰騰。“這銅像倒有些意思?!辟Z無欺掀開簾子望著窗外,摸了摸下巴道:“神器譜上的兵器年年變動,難不成這雕像也年年增減移位不成?”“正是。”掩日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烏黑的面具下傳來。“陸莊主也真不嫌麻煩?!辟Z無欺皺了皺鼻子道。“自神器譜出世以來,雖有不少神兵利器現(xiàn)身江湖,但能入神器譜的極少,能改變神器譜順序的更是少之又少?!毖谌盏馈Q韵轮?,即便有不少人覬覦神器譜的排位,也很少有能拿的出手的兵器來撼動它。“哦?”賈無欺聞言感興趣的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不知神器譜排名前三的是哪三種兵器?”在神器譜上排位靠前,對武器的持有者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是神兵在手江湖揚(yáng)名,壞的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無端遭來危險的覬覦之心。因此要想穩(wěn)坐神器譜排位靠前的寶座,不僅武器要一等一的好,身手也要一等一的高。還未等掩日回答,馬車從離山莊最近的三把武器前奔馳而過,但這已經(jīng)足夠賈無欺看清那三把武器的形態(tài),竟有兩把似曾相識。“兩柄劍,一把……”賈無欺回憶著那個怪異的造型,猶豫道,“難道那是一把掃帚?”“那是渡苦師伯的武器。”一路上閉目靜修的岳沉檀終于睜開了眼,悶嘴葫蘆終究還是開了口。“渡苦?”賈無欺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莫非是那個不掃屋前不掃天下的渡苦大師?”“正是?!毖谌沾鸬?,“渡苦大師的掃帚在神器譜上位居榜首,接下來的兩柄卻是難較高下,不分軒輊?!?/br>賈無欺想了想,了然道:“那兩柄劍是梅獨(dú)凜的無鞘劍和洛十誡的陰陽雙劍?!?/br>掩日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話間,馬車速度減緩,終于在山莊門前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賈無欺先一步從車上跳下,伸出手,期期艾艾地等著岳沉檀出來。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岳沉檀徑自避開了他的手,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樣,與他擦肩而過。“哎,你等等我。”賈無欺看著岳沉檀背影,無奈地耙了耙頭,深吸一口氣跟了過去。沒想到走進(jìn)山莊沒幾步,一個渾身酒氣的人跌跌撞撞地從影壁后竄了出來,一手拎著酒葫蘆,一手還抓著人。巧的是,這兩個人,賈無欺居然都認(rèn)識。大白天都能喝得醉醺醺的人,自然是裘萬盞,而他抓著的那個人,竟然是劍舞門門主,厲嫣。“放開我!”雖然極力克制,厲嫣白皙的臉也因?yàn)榕瓪鉂q得通紅,一只手緊緊按在劍鞘上。若不是顧忌自己與對方的身份,恐怕早就拔劍斬向了那只不安分的手。裘萬盞對對方的怒意渾然不覺,一邊仰頭灌著酒,一邊說著醉酒胡話,一會兒小美人一會兒小兄弟,雙眼迷蒙舌頭發(fā)直,可那只抓著厲嫣的手,卻是怎么也不松開。“裘長老。”看到眼前這一幕,帶路的掩日停下了腳步,朝裘萬盞道,“厲門主乃是莊主貴客,還請裘長老——”他話還沒說完,只見裘萬盞仿佛清醒了一般,一個激靈繃直了身體,看了看厲嫣,再看了看眼前三人,兀地松開手,在眾人毫無防備之下,朝賈無欺迎面栽了過來。“……”賈無欺雙手扶著裘萬盞的身體,此人似乎完全醉死了過去,渾身上下無處不松懈,沒一個地方使得上力,整個人完全靠賈無欺勉力支撐才沒有倒在地上。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穿著打扮與掩日無二,烏黑面具覆在臉上,堪堪露出一雙眼睛,只是劍穗上的令牌刻著“斷水”二字。“你帶岳少俠一行去見莊主,我先將厲門主帶回客房休息,稍后便到?!毖谌諏嗨f道。斷水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多言,引著岳沉檀三人離開,只剩下掩日和厲嫣兩人留在原地。“厲門主,”像是吞入了沙礫一般,掩日的聲音變得有些喑啞聲色,“請隨我來?!?/br>厲嫣冷冷看了他一眼,掉頭便走。“厲門主。”掩日像是極力隱忍什么,壓低聲音喊了一聲。“磨蹭什么,你不是要帶路嗎,還不快走?!眳栨探K于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那口氣實(shí)在是不客氣,表情也實(shí)在是不和氣,但掩日卻如蒙大赦般,眉間的溝壑淺了幾分,匆匆忙忙地朝厲嫣走去。賈無欺扛著爛醉如泥的裘萬盞,跟在岳沉檀身后走進(jìn)大堂的時候,大堂兩側(cè)已經(jīng)坐滿了人。還沒等他看清在座之人的面孔,先前還醉如死豬的人突然彈了起來,站直了身體,沒事人一般朝座上之人打著哈哈道:“不好意思,裘某來晚了,讓各位久等了?!彼贿呎f著,一邊堂而皇之的坐到了丐幫一行之中,面對賈無欺殺人般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