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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方傳來,蕭天抬頭一看,右邊二樓的窗子半開,一個圍著頭巾的大叔沖他們招手。這個小巷子比較背街,也不知道那窗子的建筑的從哪里進是門,他們正疑惑著,五米外一個很小很簡陋的木板門打開了,方才在窗口的圍巾大叔從門縫里伸出頭來四處張望一番,又把他們兩個拉進去。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三更……暫時在忙著找工作的事,可能做不到日更了爭取每周末多更幾章,么么噠☆、孤島兩人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街上的喧鬧還隱約聽得見,但是好像隔得很遠。他們走過一個七扭八歪的后院,進了個陰暗的過道,然后進到一間雜亂擁擠房間。地上堆著許多菜外加兩個大冰柜,又聞見廚房特有的油煙味,兩人便知道這是個飯店的后廚倉庫。蕭天便問道:“這是怎么了?”那個大叔嘆氣道:“都瘋了,都瘋了。真主保佑!”他們走出廚房,隔著七八張方桌看見正門已經(jīng)落下了鐵卷簾門,看不見門外的情況,卷簾門旁邊的玻璃窗碎了兩塊,幸而還有鐵窗欄擋著,不至于被人砸窗進來,而外面的人大約是放棄了攻打這里,并沒有聚集在窗下,而是在隔著十幾米的地方打砸。戴頭巾的大叔示意他們上二樓,上去后,兩人只見窗子緊閉,窗簾拉得緊緊的,昏昏暗暗的也沒點燈。樓上分很多個包間,每個屋子里都躲著很多個人,看人數(shù)似乎不僅僅是在這里用餐的客人。頭巾大叔說道:“在這里躲一會兒吧,他們堵著旅店門呢。我從窗戶盯著,等他們走遠了,你們再回旅店去?!?/br>趙昭向飯店老板道了謝,然后大著膽子從窗戶縫往外看研究地形,看了幾分鐘,他突然有了發(fā)現(xiàn):“誒,這個飯店就是賓館旁邊的那家,招牌和招牌正好挨著?!憋埖昀习暹肿煨Φ溃骸安还馐前ぶ?,那賓館的客房外賣,就是我這里送的,賓館老板娘是我二姐。”蕭天和趙昭這次旅游的預算不高,為了多玩點兒地方,就必須節(jié)省開支住普通個體戶小旅店,所以敢情這還是家族經(jīng)營呢?蕭天撥開窗簾,果然看見窗子下面就是清真飯店的招牌,側(cè)過去一點就是他們所住的賓館門口綠油油的盆栽,只不過那些本來生機盎然長勢極好的植物,已經(jīng)被人砸得枝子都斷了好幾根。頭巾大叔正在打電話,嘰里咕嚕地說了半天后掛了電話,跟蕭天趙昭兩個說:“一會兒你們回去前給說一聲,找人開門?!?/br>兩人這下松口氣,癱坐在椅子上,有個服務(wù)員小姑娘年紀不大,看著跟飯店老板有幾分相似,可能是趁假期給家長幫忙的,她給避難的人倒了涼開水。蕭天和趙昭道謝接過紙杯,剛才那一路狂奔,著實考驗了人的體力耐力和精神力,趙昭到現(xiàn)在都覺得肺里有火在燒,加上精神極度緊繃,手腳都還有點兒抖,蕭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天色越發(fā)暗下去,飯店里躲藏的人也不敢開燈,屋子里越發(fā)幽暗,只剩下外面路燈照進來。從窗子的縫隙中向外極目望去,似乎還有地方在著火,跳躍的紅光在濃密的煙霧上纏繞不休,仿若末日的地獄。嘈雜聲已經(jīng)遠去,街上行人都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遠遠地聽見各種特殊車輛的聲音。“你分得出來警車,救護車,和消防車的聲音不?”蕭天覺得不說點兒什么就太緊張了,趙昭會意:“你說那個相聲么?咱倆一起看的呢。”馬三立先生的一段經(jīng)典相聲,警笛急促是:“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救護車是高音平音間隔:“唉——喲————唉——喲————”,消防車是三秒長聲停一下:“火——————火——————”。兩人仔細聽著滿城的滴滴嗚嗚,仔細辨認著聲音,最多的是“完了完了”,“哎呦哎呦”次之,“火——火——”的最少。這期間,有幾個同被困住的客人在給家里人打電話,蕭天聽見了,便問趙昭:“我們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趙昭咬牙搖頭:“讓她們擔心咋辦?”說完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誰知道新聞報不報,萬一報了,結(jié)果我這兒又沒消息,我媽該更擔心了。”蕭天思考道:“報道應(yīng)該也是輕描淡寫的,但是徹底封鎖完全不報道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們糾結(jié)了一會,決定還是裝作沒事地給家里打個電話,他們深吸了口氣,裝作平靜地描述了這幾天的見聞,說了說身體情況,還問了mama想要什么特產(chǎn),就像平常一樣,講了幾分鐘也就掛了。趙昭打完電話心情平復許多:“打了就好。萬一以后就打不了了……”話沒說完,就被蕭天敲了下頭:“小烏鴉把嘴閉上行不?”街道徹底平靜后,飯店大叔帶著他們從后門繞出去,回到了賓館門口。賓館老板娘在門口等著,仔細一看她和飯店大叔還真有幾分相像,老板娘開了門讓他們進去后,立刻再次把被砸了幾個淺坑的卷簾門拉下。飯店大叔手里還提著給自己jiejie一家的飯盒,老板娘怕外面的人沖進來傷害住店的漢族客人,一直沒開門,所有人都拿方便食品隨便充了充饑。蕭天和趙昭非常誠懇地向姐弟倆道謝,他們沒有住在安保更完善的大酒店,住這種地方能不能安全,完全就是看人品了。兩人回了屋子后,拉上窗簾開了地燈,光亮終于給了他們一點點慰藉。時間非常晚了,兩人毫無洗漱的心情,筋疲力盡地一頭癱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他們這一代人,自小就生活在平靜安寧中,即使兩人生在東北,經(jīng)歷過以打架為榮的中二時期,也見過頭打破了血流如注,拿個校服一捂就走去醫(yī)院縫針的情景,也曾經(jīng)哥們義氣,組團和隔壁班的男生一起在街角對峙,傻逼呵呵地互相瞪上半小時,上去打上幾拳幾腳然后再被人拉開,但卻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不是因為人生地不熟,也不是因為敵我懸殊,而是真正面臨著生命危險,那些木棒是會實實在在地落在人身上,而施暴的人卻素不相識,并無私怨,不是為了發(fā)泄和意氣用事,純粹地只為了破壞和傷害。聽見滿城的救護車聲音,蕭天很清楚自己一個不小心,可能現(xiàn)在就躺在擔架上,而不是這張談不上柔軟,卻干凈舒適的床上了。他知道趙昭也不會睡著,望著天花板說道:“幸虧槍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不然滿大街一掃射,跑多快都沒用。”趙昭嘟囔道:“是啊,還好都是木棒什么的,沒那么容易死人。不過,他們怎么會有那么多人?”他們一路跑過來,在特產(chǎn)品店那里遇到的那群顯然已經(jīng)被拋在身后了,可是到了賓館這里居然還有一撥,每撥人都是十幾二十幾人的樣子,聚眾一起行動,聲勢浩大,殺傷力也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