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他更不知道,英鈺為何如此敏感,自己一時情緒的變化,怎能讓這人發(fā)現(xiàn)。秦嘉澤輕笑一聲道,“沒有,只是下雨天,總愛多思亂想,情緒不高罷了,無礙的?!?/br>真的,秦嘉澤不喜歡下雨天,很不喜歡。上輩子父母都是在下雨天下葬的,綿綿的細(xì)雨籠罩著天地,像細(xì)細(xì)的絲網(wǎng),勒的人心鈍鈍的痛。甚至就連秦嘉澤自己,也是在下雨天出車禍掛掉的。所以每逢下雨天,秦嘉澤的就覺得不痛快,感覺心煩意亂或是惆悵滿懷,更喜歡一個人獨自待著,偶爾在心底咀嚼著漸漸模糊的記憶。英鈺看出這笑容帶著澀意,便沒有再問,只是望著外面的雨幕,眼瞼微動,不知在想什么。白子芳坐在兩人對面,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氣氛融洽,頓時覺得自己仿佛多余一般。只得默默向后退了退,端起兩碗姜湯,塞給楊葉一碗,倆人靠著取暖。這場雨下的很久,直到天黑透了,雨點才慢慢小了。秦嘉澤兩輩子第一次吃到了,野外烤山雞和兔子,雖然缺了作料,但憑著純天然的rou質(zhì),和香料鮮姜去腥,還有初次吃到的新鮮勁兒,感覺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緍ou配著野菜湯,還有眾人原本準(zhǔn)備的吃食,一頓豐盛的晚餐就結(jié)束了。天黑下來,山間溫度更低了,好在準(zhǔn)備的干柴足夠。眾人又分出一個火堆,云放和兩個護衛(wèi),還有楊葉,湊在一起烤火。秦嘉澤這三個做主子的,挨著里面的火堆。雖然白子芳很想和小葉子一塊兒過去擠擠,但是那邊人已經(jīng)不少了,只得無奈的留在這邊,看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沉默,好嚇人?。?/br>陶罐又被吊起在火堆的架子上,晚飯前的拆除的骨頭,秦嘉澤留了一部分,扔進罐子里慢慢熬著,再加上幾塊生姜,幾株香草,nongnong的香味就散發(fā)出來。等到睡前喝上一碗,正好可以暖暖活活的睡覺了。另一頭的鐵鍋里也燉著一鍋,這寒冷的夜里,滿屋子都是鮮香的暖意。“小白,你身體沒事了吧?睡前再吃一顆藥丸,記得用墊子蓋著肚子?!鼻丶螡砂鸦鹛舻母恍?,才對白子芳說道。白子芳點點頭道,“感覺沒事了,一會兒你可不能再不讓我喝湯了啊。讓我聞了這麼久rou味兒,連一點兒rou末兒都沒吃著。啊,真是太可憐了我?!卑鬃臃汲槌楸亲?,聞著罐子里傳來的香氣,真是太饞了!“呵呵,你剛鬧肚子,還敢吃葷腥。好了,一會兒喝一碗再睡?!鼻丶螡蓳u搖頭說道,“可真是把你饞壞了啊,不過大家吃rou,你只能干看著,啃燒餅確實挺可憐的,哈哈!”“切,不要說了??!你還是朋友嗎?”白子芳撇撇嘴,卻不敢多說,誰讓好友身邊還坐著一位尊貴的郡公呢!這一下午過去,英鈺又沒刻意隱瞞,白子芳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而且這位郡公和好友的關(guān)系,顯然比自己還要親密。白子芳說話動作就不由自主的收斂了很多。英鈺不是個多話的人,況且身邊人太多,許多話不合適說,便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夜?jié)u漸深了,英鈺、云放和其中一個護衛(wèi)是哥兒,三人便在最里頭的休息,英鈺一個人睡在床上。云放和那個護衛(wèi)便在床邊厚厚的雜草墊子上湊合一下。至于剩下的那個護衛(wèi)在最外頭負(fù)責(zé)守夜,秦嘉澤三人遠(yuǎn)離床邊的草墊上睡覺。白子芳睡之前還悄悄說,跟哥兒同處一室還真是不習(xí)慣,總覺得不合規(guī)矩,叫嚷著睡不著。誰知不過一刻鐘,這家伙就呼呼的睡熟了,楊葉挨著他也迷糊著睡著了。秦嘉澤躺了一會兒,身體雖然覺得疲乏,卻絲毫沒有睡意。身下地上隨用火堆烘烤過,但還是感覺泛著潮氣,躺久了覺得身上潮乎乎的,索性起來守一會兒夜。“秦少爺,你怎么不睡?”守夜的護衛(wèi)看著坐到一旁的秦嘉澤輕聲問道。秦嘉澤拿起竹筒往罐子里續(xù)了些水,才回答說,“我睡不著,索性起來替你守一會兒,這里我來,你去歇著吧?下半夜我叫你起來,上半夜我熬得住。”那護衛(wèi)躊躇片刻道,“您還是去休息吧,小人習(xí)慣了,下半夜會換人的?!?/br>這可真是,秦嘉澤無奈的拿出一點氣勢,命令道,“你去休息吧,郡公那里有我在,你不必?fù)?dān)心?!?/br>“是,那就多謝秦少爺了!您累了便可隨時叫我起來就好,小人去休息了。”說著拱手行禮,退到一旁休息了。木柴燃燒著發(fā)出‘噼噼啪啪’的響聲,雨已經(jīng)停了。夜靜山空,因為大雨連蟲鳴都消失了,寂靜的有些可怕。秦嘉澤倒了一碗熱湯,捧在手里暖暖身子,望著跳躍的火光發(fā)呆。過了不知多久,身后有響動傳來。不等秦嘉澤回頭,身旁的位置上有人做了下來。“不睡嗎?”英鈺撿起幾根枯枝,扔進火堆里。“你怎么醒了,睡不著?是冷還是?”秦嘉澤看到他起來,關(guān)切的問道。又拿起一個干凈的陶碗,倒了一碗熱湯遞過去,“喝口熱的,暖暖身子。在外頭奔波太累了,你要多注意身體!”英鈺接過陶碗,捧在手里,“嗯”了一聲,“雨后的深山,真是寂靜無聲,仿佛無人之境?!?/br>“怎么是無人呢?我們不是都在這里嗎?”秦嘉澤說道。“‘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這一場雨過去,就真的要秋風(fēng)起,萬物沉寂了?!?/br>“你今日總愛發(fā)呆,是心中有難言之事嗎?”英鈺不接他的話,反而問起他今日的心情。屋子里沒有燭火,只有兩個火堆發(fā)出的亮光,映著兩人的臉龐。秦嘉澤注視著眼前的青年,漂亮的眼睛里似有火光跳躍,明亮卻沉靜,深處有不知明的情緒翻騰。英鈺自小氣質(zhì)清冷,雖然容貌俊美,但在此時的神情卻分外柔和。秦嘉澤不知是被這氣氛感染還是怎的,忽然笑起來道,“啊,我想起一個好笑的……嗯,怎么說呢?呵呵?!?/br>秦嘉澤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那個著名的橋段,晚上一起看星星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此時除了沒有星星和月亮,其他的情形多么相似。秦嘉澤想說卻無從說起,那些話再此時說起,太讓人誤會了。“你笑什么?不要一個人偷笑,一起說來聽聽。”也許是氣氛正濃,英鈺也褪去,平日的清冷,放松下來,和秦嘉澤說笑起來。第42章表火堆的余燼明明滅滅,映著晨曦的微光,慢慢散盡余熱。深山的小屋內(nèi),眾人還在安眠。“嗯!”的一聲輕哼,秦嘉澤身子往前驀地一傾,身子差點摜到地上,幸好醒的及時。秦嘉澤使勁搓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外頭已經(jīng)有了亮光,天快亮了。昨夜兩人一直聊到深夜,索性就在火堆旁坐著迷糊著睡一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