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塊石頭,也坐下來。“哎哎,你倒是說話啊。秦嘉澤,你爺爺。哦不,是舅公。因功封了伯爵,你不該高興嗎?你自己又爭氣考中了秀才。那些人圍著你、奉承你,實在正常的很。說不定那些人家里有個jiejie、meimei、或者兄弟什么的。沒準(zhǔn)兒就是你未來媳婦兒呢!你總是拉著個臉干嗎?也不怕把人得罪了,娶不到媳婦兒?!卑鬃臃甲炖锿鲁鲞@么一大堆話來。“你這張嘴就吐不出象牙來,整天沒句正經(jīng)話。說了半天,你是想要聽實話,還是假話呢?”秦嘉澤無奈的說道。“當(dāng)然是……,都聽了。真話是什么?假話又是什么?說來聽聽?!卑鬃臃际掌鸩徽?jīng)的腔調(diào)問道。秦嘉澤拍拍衣角沾上的泥土,抬頭認(rèn)真說道,“假話就是,本人謙遜有禮,對這些贊詞,愧不敢受;真話就是,那些人太煩了,那些奉承我承受不起?!?/br>“嗯,說的有道理。真話假話說的都不錯。”白子芳聞言點頭贊是,接著問道,“說真的,我真看不出你多開心來。聽你吹的曲子就知道,你是真的不高興。不光是厭煩那些人的奉承討好,而是真的打心底里淡淡的。為什么?”白子芳扭過臉,正臉對著這個好友,等他的答案。秦嘉澤與好友目光相對,又低頭垂眼看著遠處,方才說道,“你覺得我該高興嗎?從大義上說,舅公的爵位怎么來的?是他自己戰(zhàn)場搏命換來的,是用無數(shù)將士的鮮血換來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榮耀是屬于他的,不是屬于我的。況且,舅公自己心里怕是也沒有那么開心。大秦和鐵勒打了整整一年,僵持了兩年。有多少人命填進去,多少貧民百姓家破人亡!上位者和旁觀者看到的只是結(jié)果,這其中殘酷的過程,有誰知道呢,誰會關(guān)心呢?我是個沒出息的,不喜歡這種這種鮮血換來的榮光?!?/br>白子芳聽罷,皺著眉頭說道,“這話我聽著覺得你是真心,叫旁人知道,怕是嘴上夸你謙虛有禮,心里不知怎么說你裝模作樣,假仁假義?!?/br>“可若是你的朋友,因與鐵勒一戰(zhàn),而親人盡失呢!你說我能無所顧忌的盡情歡笑嗎?”“啊……”白子芳被這最后一句話嚇了一跳,有心想問,卻不知該不該說出口。這種情況確實很為難啊,可到底是哪位朋友???“哎,你等等我啊!”等白子芳回過神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嘉澤早就走遠了,連忙起身去追。走在山路上的秦嘉澤,思緒飄遠。秦嘉澤不是矯情,自己為舅公的榮譽感到驕傲。但那榮譽的確不是自己親手掙來的,只不過因著親緣沾光而已。而且秦嘉澤身邊真的有朋友,因戰(zhàn)爭失去親人,這勝利是真的沾滿鮮血!嘉裕四十一年,對秦國和秦家來說都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好年份。秦文禮第一次會試落第之后,再次進京趕考,終于進士及第,成了嘉裕四十年一的進士。同年四月秦嘉澤連過縣試、童生試,中了秀才。秦家可謂是雙喜臨門。而對于大秦朝廷來說,嘉裕四十一年。大秦與鐵勒僵持三年,終于取得大勝。鐵勒王汗戰(zhàn)死,軍隊元氣大傷,加之草原各部紛爭不斷。鐵勒十年之內(nèi),沒資本再掀戰(zhàn)火,北疆至少能保二十年太平。秦靖燁率軍奇襲,成功殺死鐵勒王汗,一戰(zhàn)成名,因功封爵。秦家一躍成為定陽一流的權(quán)貴人家。哪怕秦靖燁人不在定陽,秦府那一陣子也門庭若市。好一陣子熱度才降下去。秦靖燁封爵之后,又奉命返回北疆。至今已有五年未歸。秦嘉澤也十五歲了,自從中了秀才之后,也進了玉山書院讀書。秦文禮在玉山書院做先生,一家人又住到了玉山腳下的小院里。最近秦嘉澤被人圍著奉承,全都是因為舅公秦靖燁不日將返回定陽。秦家人俱是歡喜異常,唯有秦嘉澤歡喜之余,又有幾分傷感。鐵勒一戰(zhàn)之后,秦靖燁算是圓滿的,功成名就。有人喜,自然有人悲。這次舅公秦靖燁不止一個人回來,當(dāng)然沈舅公也會一起回來。同時還負責(zé)護衛(wèi)定陽王英杰,這位年方五歲的小王爺,扶靈返回封地!英杰,已故定陽王和王君秦非言的幼子,英鈺的胞弟,新一任的定陽王。秦嘉澤沒想到不過短短五年,定陽王和定陽王君會雙雙辭世。這五年秦嘉澤沒見過英鈺,但倆人之間一直有書信來往。兩年前,秦嘉澤從舅公那里得知,大秦得勝。定陽王殺子之仇得報之后,本就傷病纏身的定陽王,會舊疾新傷一起發(fā)作,藥石無醫(yī)。這位征戰(zhàn)沙場三十年,戰(zhàn)功赫赫的常勝王,就此隕落。秦嘉澤猶豫許久,才決定寫信給英鈺,一為致哀,二是算作勸慰。信件請舅公秦靖燁代為轉(zhuǎn)交。秦嘉澤本意不過是,念及往日的緣分,盡一份關(guān)心而已,沒想過會有回應(yīng)。沒想到不久之后,英鈺會有回信。就這樣,兩人之間的書信聯(lián)系,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這倆年定陽王君帶著二子住在京城,年初定陽王君秦非言因病辭世。英鈺向皇帝請旨,帶著幼弟扶靈返回封地安葬。皇帝下旨允準(zhǔn),親自送靈出皇城。并派遣皇七子和調(diào)職的永寧伯秦靖燁,一同扶靈護送。“你今日要回城了吧?”白子芳追上來,問道。“對,你不回去?”秦嘉澤忽然想到白子芳家里的情況,又接著說道,“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可以幫你捎?xùn)|西?!?/br>白子芳提到回家,臉色就難看起來,冷聲自嘲道,“回去,為什么不回去?回去還能惡心他們一遭,這不正好。再說了,定陽王的車駕快到了吧。還有常勝王的靈棺,是你舅公永寧伯負責(zé)護送的吧?”秦嘉澤聞言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是,是舅公負責(zé)護送定王的棺木,而且皇帝還譴七皇子扶靈相送。若路上不出意外,這幾天就要到定陽了。”說到這兒,秦嘉澤的語氣也低了下來。“定陽城里大小官員知道了,下邊這些商人小吏,自然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么需要隱秘的事情?,F(xiàn)在只怕街頭百姓都知道了。這里是王爺?shù)姆獾?,雖然王爺此生待在封地的時間少之又少,但百姓們對王爺?shù)淖鸪缈梢稽c也不少。老王爺一生征戰(zhàn)四方,平六王之亂,南征大越,北定鐵勒。一生軍功無數(shù),幾無敗績,卻從不居功自傲,與今上可謂君臣相得,兄弟相親。古往今來,能做到這個地步的臣子與兄弟又有幾人呢?哎,只是天妒英豪,王爺竟早早仙逝。可惜,可嘆?。?/br>我雖然生在將軍封地,卻今生無緣得見,已是平生憾事。如今常勝王英魂歸來,我又怎能不去送他最后一程呢!”白子芳的聲音充滿遺憾和感慨。“是?。 怨琶廊伺c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既然是名將,多半是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自古能逃脫這種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