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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為莫逆。可是自從多年前方棠溪回家后,兩人的經(jīng)歷便少有重合,也漸漸少了往來。但這幾年當中,也不是一面都沒見過,奇怪的是,以前他竟然沒有察覺,如今的方棠溪令他感到陌生和疏離。薛易張了張口,才道:「少莊主。」方棠溪竟沒糾正他的稱呼,微笑道:「薛神醫(yī)風塵仆仆,一路辛苦。不如先住下來,明日再敘如何?」看到他這裝模作樣的神態(tài),薛易渾身不舒服,如果在別人身上看到,早就多收他的錢。「少莊主急著見我,應(yīng)該不是明日再敘的吧?」薛易走到他面前的桌子邊,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說吧,有什么事?」方棠溪看了他一會兒,笑道:「薛神醫(yī)還是像往日一般不拘小節(jié),想必是家里沒個人約束。不如多在這里住幾天,容小弟給你做個媒怎么樣?不是小弟夸口,天南地北的英雄俊杰,鶯鶯燕燕環(huán)肥燕瘦我都認識一些?!?/br>薛易看他一本正經(jīng)地拉皮條,不由得嘴角抽搐:「你當著尊夫人的面說這個,合適嗎?」藍吹寒正站在薛易身側(cè),面對著方棠溪。他身邊有兩個健壯仆役,許是用來伺候他起居。方棠溪咳嗽一聲:「我和薛神醫(yī)有幾句體己話要說,你們都先退下吧。吹寒,你也不許偷聽?!?/br>「你好自為之?!顾{吹寒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掃了一下,沒多說什么,冷冷淡淡地就離開了,順道帶走了伺候的仆役。方棠溪看著藍吹寒裊娜的背影漸漸離去,像是出神了一般。薛易忍不住道:「你看了那么多年,還沒看膩?」方棠溪神色尷尬,壓低聲音道:「不瞞大哥,每次吹寒盛裝打扮,我都會特別有感覺?!?/br>「……」薛易總算明白為什么藍吹寒喜歡女裝了。顯然他這個義弟還不知道姓藍的是故意的。不過這家伙簡直一瞬就恢復(fù)了原形,和剛才那個目下無塵的王孫子弟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他細看了方棠溪一番,卻見他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表,都和當年無甚分別,不由嘲笑道:「說起來你們倒是一對青梅竹馬,從小到大你愛他入骨,這都十幾年了吧,就不怕他哪天膩了把你甩了?」「不會的?!狗教南悬c得意,「說起青梅竹馬,可不獨我們兩人。小時候一起玩耍的一大群,有好幾個人喜歡他都不敢說。有一個叫譚靈墨的,聽說前兩年中了甲榜進士,算得上是一個聰明人了,可他當年不說吹寒一句好話,還和別人一起捉弄吹寒。結(jié)果吹寒什么也不記得了,就記得二十年前這人把死老鼠扔在他身上,后悔當年沒把這小子多打幾頓。所以說,他這個人,不會喜歡別人對他拐彎抹角的,喜歡他,就要認認真真地喜歡。」「像你這種臉皮厚的最適合了,對吧?!?/br>方棠溪笑道:「多謝大哥謬贊,先干為敬?!顾沽吮?,一飲而盡。薛易陪著飲了一杯。許是知道自己孤家寡人,方棠溪很少在自己面前表示和藍吹寒的親密,今天不知怎地,婆婆mama地說了一大堆。方棠溪續(xù)道:「其實大哥條件不差,要找個伴會比我還容易。只是大哥面皮薄,所以蹉跎至今?!?/br>薛易心中苦笑,他的面皮不薄,只不過糊里糊涂過了半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笑他當年還痛心方棠溪倒貼姓藍的,如今想來,方棠溪還在幼年時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無疑比他強得太多。若他一心一意懷念燕青陽,即便沒有結(jié)果,心中也自懷有酸澀美好的愛戀,不必像如今,沒摸清狀況就胡亂找了一個對他寡情之人,導(dǎo)致身心皆失,無可挽回。「有個朝中的大員托我說媒,他有個侄兒是驃騎將軍,熟讀兵書,弓馬嫻熟,可謂前程遠大。他父母早逝,所以特別敬佩醫(yī)術(shù)高明的。怎么樣,大哥要不要見一見面?」「不考慮?!寡σ桌渲樥f,「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一輩子都不會成親的,你就別想做這個冰人了?!?/br>「為什么?」方棠溪錯愕,「難道是因為燕公子的關(guān)系嗎?」方棠溪并沒有見過燕青陽的本來面目,否則威德侯府離這里這么近,他的所作所為難保不會露陷。不過現(xiàn)在露陷與否已不重要,即便安云慕暴跳如雷,薛易畢竟沒有見過他的本來容貌,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幫他恢復(fù)了。「當然不是。當年糾纏青陽,是我腦袋發(fā)熱,一時沖動。若是他當初真的跟了我,那可就害他一輩子了。」薛易無奈地笑了笑,「不瞞二弟,為兄其實是個……是個天閹。」方棠溪臉上的表情僵住,吃驚地道:「不可能!認識這么多年我都沒發(fā)現(xiàn)!」他忽地手出如電,探入薛易胯下,隔著外袍握住了薛易的雄蕊。薛易嚇了一跳,按住他的肩膀,后退了幾步,從他的掌心掙脫,瞪視著方棠溪:「你搞什么?!難道你認識的男人那么多,你全都看過他們那話兒?」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他立刻補上一句,「行了,這個問題不用回答!」方棠溪一握只是一瞬,但已不妨礙他的判斷,那里比之尋常的成年男子小了許多,不由失魂落魄地道:「能治嗎?」薛易看他難過,不由心中一暖,安慰道:「別說這個了,我天閹都三十年了,要傷心也晚了。還是說說你吧,你的腿最近覺得怎么樣?」方棠溪沉思片刻,不確定地道:「感覺應(yīng)該比前兩年好了許多吧?」薛易頓覺問他十分不靠譜,還不如問藍吹寒。其實以他家傳心法的本事,若是方棠溪因為腿疼而疼死的話,薛易可以讓他起死回生,同時雙腿恢復(fù)如常,可是這家伙神經(jīng)又粗又硬,斷然不可能因為腿疼就疼死了。方棠溪早在桌上準備了酒菜,讓他略用了一些。看著方棠溪為他布菜,稍遠一些的菜他就不能起身夾到,薛易畢竟覺得遺憾不能讓他重新站起,不由嘆了一口氣:「你這么好的人……如果我的第一次能給你就好了?!谷缃裆眢w變成這樣,以后還想用獨門心法救人,無疑要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什么?」其實薛易聲音極低,可惜方棠溪離得太近了,仍然聽得清清楚楚,嚇得面如土色,「難道大哥對我……」「你緊張什么?」薛易回過神,瞪了他一眼,「就因為你不要,所以我就給了左手了?!?/br>「玩笑不要亂開!吹寒在附近呢,難保他就聽到了???,大哥,其實天閹也不是完全就不頂用,若是你在下面的話,就不妨礙了。那個少年有為的將軍據(jù)說生得相貌堂堂……」薛易現(xiàn)在一聽到「將軍」二字就渾身不適:「你連人都沒見過就敢亂說!是不是姓藍的管你管得太嚴了,他在的時候你就正兒八經(jīng),他一走你就跟個沒嘴的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