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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而七個月的雙身子已讓她日常起居都倍感吃力,九個月時,她更是在兇險萬分的情況下生下了兩個孩子。 當時若非有樓明澈在,莫說母子平安,便是她自己的性命都會垂危。 而生下來的兩個孩子皺巴巴的好似只有一個巴掌大,尤其哥哥小項稷僅僅三斤重,小小的讓向漠北抱著他時非但動也不敢動,甚至緊張得冒了滿額的汗,惹來松了一口氣的樓明澈好一通笑話。 小項秳比哥哥項稷沉了整整一斤,小小的身子一切都如正常的康健孩子一般,甚至出生才不過半天便睜開了眼,仿佛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好奇似的。 小項稷卻是不然,不僅生得小小的,僅就哭聲而言,都比小項秳要小上許多,呼吸更是弱去許多,向漠北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在懷里,怕極了才如同自己巴掌大的他難以活下去。 就如同曾經(jīng)的他,他的小項稷患有先天心疾。 小項秳則如同曾經(jīng)的懷曦,是項氏血脈里難得的康健。 樓明澈雖不曾同任何人說過他何時離開,但他心中本是打算見到了自己這個不省心徒兒的孩子后便離開,卻自小項稷與小項秳兄弟二人出生后在宣親王府長住了下來。 他嘴上道是在這宣親王府里住著不愁吃喝還有人伺候的日子不要太舒坦,然而誰人都再明白不過,他之所以留下來,是為了小項稷。 不修邊幅的樓先生總是口是心非。 在宣親王一家以及樓明澈的悉心照料之下,小項稷平平安安地慢慢長大,雖然也會有小病小痛,但總歸而言能似正常孩子一般成長,不過終歸不能像小項秳那般東奔西跑上躥下跳。 至于小項秳,仿佛在娘胎里就已經(jīng)知曉自己兄弟的身子遠不如自己似的,雖然頑皮,卻從不會欺負羸弱的項稷,甚至還會遷就他。 不僅如此,比小項稷早早就學會走路了的他還會保護自己的小哥哥,尤其是在他們搗亂了向漠北的書房后孟江南沉著臉教訓他們時,項秳總是挺著自己的小胸脯護在自己的小哥哥面前,一副明明怕極了偏還昂首挺胸的小模樣道上一句“娘親要打就打秳兒,不要打哥哥!”,惹得孟江南忍俊不禁。 孟江南時常在想,明明都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孩子,前后相差不過半個時辰而已,便是模樣他們都是照著他們爹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為何這兄弟倆的性子卻生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 不僅僅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會這般想,宣親王府上下都是這般想的。 小項稷性子溫和,愛笑,笑起來像個小太陽似的,乖乖巧巧的,笑起來的模樣像母親孟江南,卻也愛哭,哭起來的模樣可可憐憐,像祖父宣親王。 小項秳的性子則是……誰也不知他究竟是隨了誰,大多頑皮得好似一只猴兒,似二伯項珪,不少時候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似大伯項璜,總是道上一嘴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似先生樓明澈,總有亂七八糟讓人哭笑不得的想法,似小姑項云珠,故做沉臉時似父親向漠北,撒嬌與哭起來時似祖父,只有不說話的時候……似母親。 而小項秳不說話的時候唯有嘴里塞著吃食與睡著了的時候。 他與小哥哥項稷在一塊兒時還好,沒那么鬧騰,畢竟小項稷性子溫和,安靜的時候居多,他也曉得自己小哥哥的身子受不住太鬧,便還算乖巧,然而他與長兄項稔在一塊兒時,不說雞飛狗跳,也是雞犬不寧。 饒是宣親王自己那么個安靜不下來的人,也時常被自己這個孫子鬧得頭頂冒煙,每每項稔與項秳鬧騰他過后,他都要撲到宣親王妃懷里好一通求撫慰。 不過鬧騰如項秳也并非沒有聽話的時候,那便是有向漠北在地方,他絕不敢如尋常那般無畏天高地厚。 尤其向漠北沉下臉時,他當即繃直小身子低頭站好。 只是向漠北總是公事繁忙,鮮少有在家時,大多時候早晨上值時兩個孩子還未起身,夜里處理完公事回到府上時孩子又已入睡,偶有休沐時,才能好好地看看兩個孩子。 于是,小項秳就“瘋”成了“集大成”的模樣。 小項稷與小項秳生于元日,與向漠北及阿睿同一日生辰,而今的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兩歲又兩個余月大。 不少孩子在這個歲數(shù)還在牙牙學語,小項秳則已是伶牙俐齒,方才他按著項珪拳頭時端的是大伯項璜的模樣,樓明澈的語氣,宣親王妃的話。 但終究還是個小豆芽似的孩子,說哭就哭,哭起來毫不留情。 看著被自己放在面前排排哭的三個孩子,項珪有一種這是有三個爹在他面前哭一樣的感覺! 圍觀的旁人自是想要上前來詢問,畢竟三個娃兒干干凈凈又漂漂亮亮的,這般一哭,招人心疼極了,然而一瞅項珪那張黑沉如炭般的臉,他們縱是有心,也無膽上前來。 不想有人竟敢管這事,且還是個小姑娘! 這么不怕死的? 項珪聽得這一聲嬌斥,一張黑臉更黑沉一分,他擰起眉,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來。 他是將軍,是馳騁沙場的戰(zhàn)將,是腳下踩著無數(shù)尸骨、槍尖沾著無數(shù)鮮血活下來的悍將,三十又三歲的武將,哪怕身未披戰(zhàn)甲,手未執(zhí)長。槍,面容亦打理得干凈,然而那股子仿佛已經(jīng)融在骨血之中的武勇與狠厲使得他渾身上下皆透著一股凌厲,讓尋常人等根本不敢小視,更不敢靠近。 因著煩躁,他轉(zhuǎn)過頭來時的眼神帶著一股子狠勁,生生嚇哭了站在一旁的孩,頓時嚇跑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那斥責他的小姑娘身旁的小丫頭也被他這一轉(zhuǎn)頭嚇得面色發(fā)白,只見她用力拽了拽自己身旁姑娘,顯然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 然而姑娘雖也被項珪一副“你最好現(xiàn)在莫惹老子”的模樣給嚇白了臉,卻不肯走,反是昂起了頭,道:“你、你這么兇巴巴的我也不怕你!你欺負小孩子就是不對!” 項珪擰著眉不耐煩地將自己眼前這個頂多只及自己肩高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將眉心擰得愈緊,愈發(fā)煩躁道:“我說小姑娘,你以為你和你的小丫頭穿了一身男裝就能仗義天下了?” 姑娘身旁的小丫頭一聽,面色更不妙,當即哭喪著臉低聲對姑娘道:“小姐!他看得出來咱們是女扮男裝!” 項珪:“……”他又不瞎,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 旁人:這兒怕是沒人沒看出來你們是兩個小姑娘! 姑娘瞪了自己不爭氣的丫鬟一眼,繼而繼續(xù)看向項珪,正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項珪再不瞧她一眼,轉(zhuǎn)回了頭去。 姑娘:“……???” 項珪沒好氣地盯著自己三個還在哭哇哇的侄兒,最終還是服了軟,蹲下身來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項稷往自己懷里帶過來。 小一和小三任他們哭到天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