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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的光亮,非但未有不服氣,反是滿意地笑了起來,道:“聽聞你喜繪繡像,你大哥他便準備了這一套筆,道是甚么宣筆已然世間難求,如今是湖筆天下,這套筆又是甚么經(jīng)過上百道工序精制而成的?!?/br> “我是個粗人,不懂這些,但他說你定會喜歡,我只消知道你喜歡就夠了。” 孟江南此時終于攏回了自己怔愣的神思,連忙搖頭著急道:“將軍嫂嫂,這、這太貴重,我不能收?!?/br> 她雖沒有鑒別湖筆優(yōu)劣的眼力,但蕭箏所言的“上百道工序精制而成”她還是聽得明明白白的,如此精工細作而成的湖筆,又豈會不貴重? 她受不起。 然而蕭箏根本不給她將匣子推還回來給她的機會,將匣子往她懷里推的同時挑眉笑道:“你要是覺得這個便貴重了,那你先看了爹娘給你準備的禮物再說?!?/br> 她話音才落,紅纓便上前來將此長案上罩著一只好似小盒子的錦布拿開。 那是一只一尺見方兩尺見高的妝匣,紫檀木制,鑲嵌白玉,繪金花鳥,純金拉環(huán),一眼即知價值不菲。 孟江南本以為紅纓要給她看的只是妝匣,不想紅纓拿開了錦布之后將妝匣的屜子層層打開了,生生令她再一次怔住。 妝匣最上一層是整整一套黑縐紗銀絲狄髻與金玉寶石頭面。 金嵌寶祥云菊?;ㄌ粜模鹄劢z嵌珠鑲白玉送子觀音滿池嬌分心,一對玉葉金蟬草蟲簪,三對金鑲寶頂牡丹花頭簪,金嵌四色寶石四季花鈿兒,鳳朝牡丹金滿冠,一對花開富貴金掩鬢,一對童子穿花金壓鬢釵,一對金葫蘆耳墜子。[1] 下邊三層屜子里則是其余的各式頭面,譬如俏簪、啄針、珠結(jié)、插梳、珠翠花等等,時下女子喜愛的頭面,盡皆有之。 孟江南一瞬不瞬地看著這每一件都貴重不已的頭面,震驚得良久說不出話來。 宣親王妃此時來到了她身側(cè),柔笑著問她道:“如何?小魚可還喜歡我準備的禮物?” “狄髻與其頭面可是每個人婦都要有的,珩兒身為男人不懂這些,我瞧著他都未有給你備上,我這個做娘的就為你備上了。”宣親王妃道,“不過平日里小魚不需要佩戴這些,這些只會掩了我們小魚的俏麗?!?/br> 宣親王妃說完,也不管孟江南的驚愕,只看向宣親王,催他道:“阿昭你還將你的那一份禮物捂到何時?” 只見紅纓端起長案最末的一只托盤,將其呈到了孟江南面前。 與蕭箏、項璜以及宣親王妃準備的禮物相比,宣親王的禮只有薄薄的兩張紙。 然而卻是讓孟江南震驚得險些摔了懷中湖筆。 那是兩張地契,一是西城牌樓附近的宅子,一是城北外的百畝土地。 要知西城牌樓附近便是西城市肆,那兒的土地可謂寸土寸金,而城北外的土地皆是良田,無一年不是豐年,這兩張地契,無論哪一張都是尋常百姓究其數(shù)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東西,貴重不可言! 項璜的一套湖筆孟江南都覺貴重不敢收,更莫論宣親王妃的一整妝匣的頭面與宣親王的兩張地契! 宣親王妃心知她定會拒不敢收,便在她抬起頭來一臉緊張的要拒絕時道:“不許不收,你嫁給珩兒,來到我們家中,我們甚都不曾給過你,今日又是你的生辰,這些不過身外之物,無甚貴重不貴重的,小魚只管收下便是?!?/br> “就是就是?!表椩浦楦胶停靶∩┥┠憧刹荒懿皇?,這些可都是大哥大嫂還有爹娘對你的心意?!?/br> 蕭箏也道:“當初我嫁過來時爹娘也給我備了這些,這是爹娘的心意。” 宣親王贊同地點點頭,“日后這兩處地方的租金你就自個兒收著,當做尋日里的零花。” 心急的孟江南在一家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更沒有拒絕的機會。 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自己收受不起這些比她這么個人要貴重上數(shù)倍的禮物,于是她著急地看向向漠北。 卻聽從進入花廳來便一直沉默著的他徐徐道:“小魚便依娘而言,收下便是?!?/br> 孟江南眼眶泛紅,不知如何來表達自己心中的萬千感動與感激,只用力地點點頭,再點點頭。 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生來世上第一次過生辰。 所有人都記掛著她的感覺,是一種她從不曾體會過的溫暖與滿足。 這一日,她未能去得成觀音廟,各種歡喜的事情繞著她,讓她只顧著笑,全然忘了還要去觀音廟一事。 待她想起來時,已是暮色四合時。 小阿睿帶著小不點兒黃耳依依不舍地坐上了回宮的馬車,她又是駐在門外看著離去的馬車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才不舍地同向漠北回了聽雪軒。 方入屋,向漠北便忽地將她按在門背上,微蹙著眉盯著她問:“小魚不想要我的禮物么?” “什、什么?”孟江南被向漠北忽然的舉動驚了一驚,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今日是小魚的生辰?!毕蚰背频酶夹囊鄶Q得更緊,“爹娘他們都已經(jīng)給小魚備了禮物,我還未有將我的那一份禮物給小魚,小魚便不問問我么?還是小魚不想要我的禮物?” 孟江南聞言當即用力搖頭,急道:“我最想要嘉安的禮物了!只是、只是——” “嗯?”向漠北與她親近得他低下的頭,額已經(jīng)抵到了她額上。 “我只是不敢問嘉安而已……”孟江南聲音輕輕細細,明明小心翼翼,眸中的光卻又滿含期待,“嘉安有給我準備禮物么?” “小魚你說呢?”向漠北不答反問。 “有的!”孟江南眸中瞬間盈滿光亮,同時抬起胳膊來抱住了向漠北的脖子,嬌羞又歡喜地問他,“嘉安要給我的是什么呀?” 作者有話要說:注:[1]狄髻:明代已婚婦女的假發(fā)髻,上插各種頭面,這里所寫頭面都是搜索明朝資料?髻資料所得,按照佩戴的順序從上到下來寫的。(狄髻的狄還要加上一個髟,只是這個字在網(wǎng)頁上不顯示,所以就用同音字狄來代替了) 207、207(2更) 于向漠北而言,滿天星斗也不如她眸中星光來得奪目。 而也是他,才能在她眸中點滿星光。 她歡喜得光潔細嫩的雙頰紅撲撲的,有如吃了酒似的。 向漠北卻是不答,而是一手撥著她頰邊珍珠耳墜,一手摩挲著她腰間衣帶,問她道:“小魚可想明白了早晨時候阿烏它們給小魚叼來小孩兒物件的意思?” 孟江南搖搖頭,又蹙著眉認真地想了會兒,仍舊想不出明白,“我想不明白。” 向漠北將摩挲著她腰帶的手移到她小腹上,用食指在上邊輕輕打著旋兒,徐徐道:“小魚再想想?” 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