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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園囿師傅巧心布置而成,即便在京城這仍舊寒冷尚不能讓草木抽綠的二月初,這院中卻不失綠意,更有紅梅點綴其間,一眼瞧去,只讓人覺賞心悅目。 這進院子除了兩側(cè)廂房留作他用之外,正房也被用以栽種花木,亦是蘇銘特意為蘇夫人布置的,當做暖室花房,如此一來,即便是寒冬之日,溫暖的花房之中也能有花兒綻放,不至讓她在萬物蕭瑟的冬日見不著新鮮的顏色。 蘇夫人閑暇之時或是在布置成茶室與書房的東廂房里對著滿院植翠呼吸著花木芬芳或看書或作畫或撫琴又或做女紅,或是侍弄庭院里這些滿含蘇銘心意的花木。 眼下離家宴開始還有些時間,客人還未至,蘇夫人不在前院,自是在這花院里。 院子里紅梅開得正好,精神地綻放在枝頭上,為這仍被早春寒意覆蓋著的庭院添了一分亮麗的顏色。 有青石小徑自穿門這兒朝花房蜿蜒,院子里無人,但隔著院中草木,能隱約瞧見對面用作花房的正房里有一位婦人正背對著打開的窗戶邊在輕輕移步。 她似是很認真,并未察覺到蘇晚寧等人來到了這進花院。 蘇晚寧朝孟江南豎起食指輕輕壓在自己嘴上,示意她莫要出聲,爾后又是拉著她的手輕聲走上了那條往花房蜿蜒的青石小徑。 孟江南覺著自己初見蘇夫人便這么悄悄的不大好,奈何她對歡喜的蘇晚寧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跟著她走,愈近花房她就愈緊張,似媳婦見公婆般的緊張。 她正不由為自己心中這種好笑的感覺低頭抿嘴笑時,那由她們這兒看去好似將背對著她們的蘇夫人框在畫中的窗戶內(nèi)多出了一人來。 是蘇銘。 他身穿一領(lǐng)綴著白護領(lǐng)的綠羅道袍,紫色絲絳橫圍袍上,頭戴一頂黑紗唐巾,碧玉環(huán)正綴巾邊,儒雅又英俊。 此時他手中拿著一朵明艷的紅梅,走至蘇夫人身旁,將那朵臘梅輕輕簪到了她發(fā)間,嘴角輕輕揚著溫柔神情的笑容。 他是側(cè)對敞開的窗戶而站,此刻他眼中只有蘇夫人,根本未有注意到蘇晚寧與孟江南姑嫂二人已經(jīng)走近花房。 本是背對著窗戶而站的蘇夫人因著蘇銘的面向自然而然地便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他。 那朵才由蘇銘簪到她發(fā)間的紅梅正正映入孟江南的眼,連同她含情脈脈看著蘇銘的側(cè)顏。 以及綴在她耳上、正晃在她臉頰邊上的珍珠耳墜。 這一剎之間,孟江南的雙腳停在了青石小徑上,只一瞬不瞬地看著那眉眼含著柔笑的蘇夫人。 稍稍走得快她半步的蘇晚寧仍舊拉著她的手,察覺到她忽然停下,她不由也停下了腳步,回頭來看她。 項云珠本是想要詢問,但覺得自己這會兒不適宜開口,是以便先聽著蘇晚寧輕聲關(guān)心地問孟江南道:“向家娘子,怎么了?” 眼中好似只有彼此而遲遲沒有察覺到院中有來人的蘇銘夫婦此時終是發(fā)現(xiàn)了花房外的輕微動靜。 他們不約而同地朝窗外轉(zhuǎn)過頭來。 在瞧見孟江南的一瞬間,蘇夫人碰翻了她手邊的那盆臘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2更!下午或者晚上嗷! 200、200(2更) 臘梅花開比紅梅早,花謝比紅梅遲,盛放在隆冬之日,輕黃綴雪,凍莓含霜,香濃而清,艷而不俗,若是折幾支插入花瓶中,供于書案上,其清香彌漫室內(nèi),會使人感到幽香徹骨,心曠神怡。 蘇夫人喜愛臘梅,院中自也有栽植,只是今冬不知它們是病了還是怎了,遲遲未有開花,請了花匠來瞧過,都道并無病癥,至于它們今冬為何不開花,他們也不得其解了。 倒是蘇銘特意命人移植了一株栽在盆中放在花房中的那一株臘梅今冬花開得尤為神氣,不僅早于此前幾年開花便罷,花期一直持續(xù)到眼下二月都未凋謝,花依舊開得極好。 蘇夫人尤為喜愛這盆臘梅,也說不上來為何,明明它與院子里的臘梅無甚差別,然她偏就偏愛這一株。 她方才便是認真細致地在給這盆臘梅修枝。 然而會兒,這盆臘梅卻是被她碰翻,花盆落地,破碎的聲音抽回了孟江南的神思,也驚了蘇銘與蘇晚寧一跳。 蘇銘還來不及瞧清院子里的孟江南,便緊張地握住了蘇夫人的手,著急地抬起來查看她是否有受傷。 蘇晚寧也在這時松開了孟江南的手,急急忙忙朝花房里跑去,來到蘇夫人身旁后緊張地問:“娘您可有受傷?” 蘇夫人搖搖頭,目光始終落在站定在院中青石小徑上的孟江南身上。 孟江南今日的襖裙是由向漠北為她挑選的,便是她發(fā)間插的一支小花釵,也都是他挑選并親自為她插上的。 他一直不喜孟江南將滿頭青絲全部盤起做婦人打扮,他覺只有姑娘家的裝扮更適合她,是以哪怕孟江南嫁與他為妻,除了才嫁與他的那幾日她將長發(fā)全部盤起之外,至今都未再將長發(fā)盡數(shù)盤起做婦人髻。 今回向漠北更為執(zhí)意不讓她將長發(fā)盤做婦人髻,還多了一份他的私心。 他絕不讓尚未為人婦的蘇晚寧將他的小魚比了下去,他的小魚才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姑娘。 因而今日的孟江南穿的是不會奪人眼球卻也不會讓人忽視了去天青色交領(lǐng)短襖,下著藕粉色繡花馬面裙,頭上金釵碧簪,因她執(zhí)意要戴著向漠北親手雕刻打磨的那支木蘭簪,向漠北便將其簪在不顯眼之處不教它讓人一眼瞧見覺其與她今番打扮不相襯。 又因短襖不適宜搭配披風(fēng)或是鶴氅,向漠北還特意為她挑了一領(lǐng)粉白色斗篷。 面上薄施粉黛,唇點桃色口脂,清麗嬌艷,姿容姣好。 她身旁梅樹上的紅梅開得正好,掠了一枝在她鬢邊,那開在枝頭的紅梅猶如點在了她的眉梢上,非但未能將她的姿色比下去,反是給她清麗的妝容添了一分明艷的姝色。 她頰邊那對流光溢彩的南海大珍珠耳墜也映上了紅梅的顏色,泛著淡淡的粉色,為她的姿容再添一分嬌俏之色。 蘇夫人一瞬不瞬地看著紅梅樹旁的孟江南,心跳驟然變得狂烈,那攏在大袖之下的雙手一瞬間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甲痕來。 孟江南此刻也正出神地看著她。 今日的蘇夫人梳著松鬢扁髻,飾著珠翠,一身月白合天藍色大袖長襖,內(nèi)襯松花色秋羅大袖衫,配著蜜合羅馬面裙,肩上披著牡丹花樣的云肩,一朵蜜色臘梅斜簪在她右鬢上,模樣端的是臨風(fēng)栩栩,端淑雅麗。 她云肩上的妍麗牡丹亦將她兩頰旁的珍珠耳墜映得流光溢彩。 孟江南此前于心中一再告誡自己絕不能失禮,可在瞧見蘇夫人時,這些她統(tǒng)統(tǒng)都忘記了。 她震驚得腦子嗡嗡作響,施著口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