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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將那一車子話本子都搬到桃苑時,他也拿著自己訂的那些本空白冊子到了桃苑來。 在以往,項云珠若是瞧見如此多的話本子已然雀躍不已,但今時她瞧著那將她才空置出來的書架都擺滿了的話本子,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大哥,我已經(jīng)不看話本子了。”她看著項璜,聲音低低,“我才讓人將從前的話本子全都清理了出去。” “小滿若是不將原先的話本子清了,我買來的這些可還沒處置放了?!表楄珳睾托χ瑢⑹种心菐妆究瞻椎膬宰舆f到她手里。 項云珠伸手將冊子接過,看著無字的書皮有些不解,令她不由得將書頁翻開,發(fā)現(xiàn)這些本冊子盡是空白時,她既震驚又疑惑地抬頭看向項璜。 “聽娘說,小滿想要寫故事,還把繪繡像插圖的人都找好了。”項璜道,“何不就此開始做你們想做的事情?” 項云珠緊緊捏著那寫本冊子,眸中的震驚與不解漸漸化作難過,只見她緩緩地?fù)u了搖頭,正要道些什么,卻聽項璜又道:“我一直想看一看小滿寫的故事,不若這般,小滿便以我與你大嫂作為原型,寫一則我與你大嫂的故事如何?” 項云珠一瞬不瞬地看著溫和的項璜,將手中的冊子愈捏愈緊,眼眶與鼻尖酸澀到了極點:“大哥,這是你自己訂的冊子對不對?” “但愿小滿能用得趁手?!表楄Φ糜l(fā)溫和。 “嗚嗚嗚……!”同宣親王一般好哭的項云珠一如兒時那般撲進(jìn)項璜懷里,泣不成聲。 項璜眸中寫滿了心疼,他輕輕撫上她的肩,寬慰她道:“小滿莫要再自責(zé)難過了,這不是小滿的錯,小滿無需為了外邊的流言蜚語而改變自己,率真的小滿才是我們的小滿?!?/br> “只管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便好,一切有爹與我們呢?!闭f著,他摸摸她的腦袋,就像小時候她總撲進(jìn)他懷里撒嬌時那般,極盡溫柔的護(hù)著疼著她。 項云珠朝他胸膛的衣襟上蹭了老一把鼻涕和眼淚,這才用力地點點頭,爾后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看著項璜,一臉認(rèn)真道:“那我要寫大哥是三個孩子笨手笨腳的爹!” 項璜一怔,旋即又笑了:“好?!?/br> 正從搬話本子的下人懷里拿過一本來邊看得津津有味邊往桃苑走來的蕭箏一進(jìn)院子便聽到項云珠如是說,她當(dāng)即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三個? 她而今連一個都不知何時才能有影子。 蕭箏看著在晴空下笑得溫柔的項璜,皺了皺眉,一臉的凝重,緊著將手中的話本子往經(jīng)過自己身旁的下人懷里一撂,轉(zhuǎn)身便出了桃苑。 她站在桃苑外看向聽雪軒的方向,用力抿了抿唇后抬腳快步往其方向走了去。 春闈在即,向漠北每日里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看書,并非他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把握,而是想要有絕對的把握,便還是萬莫松懈為好。 而今的他,必須要有絕對的把握,非贏不可。 蕭箏到得聽雪軒時,孟江南正將一碗湯藥端給他。 這是樓明澈離開之前的叮囑,若想要向漠北的狀況能夠一直穩(wěn)定,必須按他留下的方子繼續(xù)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孟江南將他的叮囑牢牢記在心中,不敢有一日疏忽,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就會令向漠北難受。 眼下春闈在即,更是疏忽不得,此事交給誰人她都不夠放心,是以總是躬親。 孟江南看見蕭箏,既驚又喜,忙給她看座,向漠北亦是詫異,畢竟蕭箏從未踏足過他的聽雪軒。 “大嫂怎的過來了?”孟江南詢問,“可是……有事找嘉安?” “嗯?!笔捁~點點頭,開門見山道,“來找三弟為我診脈,然后開些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br> 對向漠北,蕭箏倒不似府里其余人那般小心翼翼,且知這個與她自個兒親弟弟年歲相仿的小叔子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便對他更無畏懼,便當(dāng)他是自己弟弟一般,無甚不可說的。 倒是孟江南一聽,急了:“大嫂可是病了???” 蕭箏搖頭:“我沒病,小弟妹無需擔(dān)心?!?/br> 孟江南這才放心,便沒有再多話。 只聽蕭箏又對向漠北道:“三弟天資聰慧,又師從神醫(yī)樓先生,醫(yī)術(shù)當(dāng)比外邊那些個大夫都了得,一番尋思之后還是來勞煩三弟了。” “大嫂有何困擾,且管說來。”向漠北應(yīng)下了蕭箏所托。 雖然他與蕭箏鮮少有這般交談,但看得出來,他對他的這位大嫂很是敬重。 蕭箏是項璜的妻子,而項璜又是向漠北最敬重的兄長,他敬蕭箏,是必然之事。 “你幫我瞧瞧我有無可能為你大哥生三個孩子?”蕭箏出身低微,自幼不曾念過書,又是將士,平日里著上裙裳不說話時還端的是端莊大方,但一張嘴,那叫一個粗俗,和軍中那些個糙男人們無甚差別。 若在外頭,她說話之前還會于心中先斟詞酌句過一番才會道出口,而在家中,她卻是沒這顧慮,想到甚便說甚。 向漠北雖知自家大嫂有時候會語出驚人,可如這般張嘴就來生孩子事情的,他還當(dāng)真沒想到,一時間難掩面上驚詫。 孟江南不僅目瞪口呆,還替她紅了臉,卻還是好奇地忍不住問道:“大嫂為何……偏要三個?。俊?/br> 蕭箏想到方才項璜的笑容,頓時粲然一笑,爽朗道:“因為永明哥哥想要三個。” 孟江南臉更紅了些,邊轉(zhuǎn)身去給向漠北拿藥箱邊想:哎呀大嫂也真是的,大哥不在,她還當(dāng)著他們的面“永明哥哥”的叫。 太直率了! 這般直率的將軍大嫂她也很喜歡!嗯! 她將脈枕從藥箱里拿出來,替向漠北放到了他的手邊。 向漠北微微頷首,蕭箏便將衣袖一撩,露出了大半截小臂,將手腕枕到了脈枕上。 她不拘小節(jié),向漠北卻沒她這般“豁達(dá)”,他從藥箱里拿出了一張薄帕,覆到了蕭箏手腕上,這才開始為她診脈。 他雖從不與人診脈看病,但確如蕭箏所言,他的醫(yī)術(shù)遠(yuǎn)比外邊大多大夫都高,不過是他一直以來不愿意替人瞧病罷了。 但長嫂開口,那便另當(dāng)別論。 孟江南站在向漠北身旁,看蕭箏一副隱隱有些緊張的模樣,忍不住同她道:“大嫂放心,嘉安醫(yī)術(shù)了得,定能讓大嫂如愿的!” 將將搭上蕭箏脈象的向漠北:…… 孟江南其實只見過向漠北為阿睿診過一回脈便再未見過他為任何人行過醫(yī),可向漠北卻是給她一種即便不知也對他絕對信服的感覺,她相信他有著了得的醫(yī)術(shù),定能幫蕭箏如愿。 為了讓蕭箏也像她一般信任向漠北似的,她說完話,還將自己的兩個小拳頭于身前用力握了握。 蕭箏笑了,看看一臉清冷的向漠北再看看花兒一般小可愛似的孟江南,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