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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過的事情。 從前她的生命里只有阿睿與阿娘喜歡她,今生嫁給嘉安之后,整個向宅的人以及阿烏它們都因為嘉安而對她愛屋及烏,而這是第一次有與她并無干系的人親口與她道喜歡她,哪怕只是一個尚未懂事的孩子,也已足夠她開心歡喜。 阿烏一臉冷漠,內心咆哮:你還好意思笑!知不知道老子方才有多擔心! 孟江南可不知阿烏快被她方才不要命的瘋狂舉動給整得險些嚇死它一條狗命,忽爾想起她的梨,便顧不得再給它炫耀,而是去撿她的梨。 方才她沖出來得既急又快,臂彎里的竹籃被她甩了出去,里邊的梨也滾了一地,竹籃未被踩壞,已有好心人幫她將竹籃撿起,沒有被踩壞的梨與那小油紙包的金絲菊也被撿起放進了竹籃里。 只是竹籃里的梨只有兩個而已了。 一共七個梨,被踩壞了四個,給了一個給小娃兒,就只剩下兩個了。 孟江南提著竹籃看著里邊僅剩的兩個梨,擰起了眉,看向了不遠處的罪魁禍首馬車。 只見那受驚的馬此刻已安靜了下來,馬車里的人也由人攙扶了下來,不過似乎方才也被失控的馬顛得難受,離得不近,孟江南瞧不清他的臉,但她看得見他站在馬車旁久久不動,顯然是被顛壞了,正在緩著氣。 少頃,只見對方朝這條方才被他的馬車橫沖直撞過的街道走了過來。 孟江南本是想轉身離開,可看著自己竹籃里僅剩的兩個梨以及方才那險些喪命或是重傷在馬蹄之下的孩子,她便沒有離開,而是停在原地,看著對方走來。 不知是她視線里的不悅太過明顯,還是她所站之處太過顯眼,對方的目光一瞬便落到了她身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又到了快(痛)樂(苦)三更的雙(無)休了。 2更在下午。 149、149(2更) 蘇銘之所以一眼便注意到孟江南,并非因為她眸中明顯的不悅,亦非因為她所處之處,而是因為方才自他從馬上下來之時便遠遠地瞧見她抱著那險些被馬蹄踩到的孩子自地上站起,是她在方才那千鈞一發(fā)之際沖出來救了那個孩子。 街道兩側多的是男人,可卻不見任何男人如她方才那般奮不顧身地沖出來救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孩子。 這也是周遭男人在瞧見孩子無恙后隨即紛紛離開的原因。 人命面前,他們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都不如,著實令他們自覺羞愧。 而當蘇銘走近瞧清了孟江南的模樣后,他倏地一怔,那緊跟在他身側的管事也是在瞧清這個沖出來救人的小娘子容貌后愣住了,驚得脫口而出道:“老爺,這位小娘子與大小姐生得好生相似!” 若非大小姐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偏遠的小小靜江府,他都要以為這小娘子便是大小姐了。 蘇銘此刻面上已恢復了如常神色,他并未回管事之話,而是微微看了他一眼,管事立刻收聲,快步上前去處理方才被馬車驚擾過的人與事。 孟江南瞧著對方有妥善處理事情之心,而非不聞不問徑自離開,她這才伸出手摸摸身旁阿烏的腦袋,道:“走了阿烏,我們回家了。” 只剩下兩個梨了,回去還能給嘉安和阿睿一人燉一碗冰糖雪梨湯,甜甜的阿??隙〞矚g極了。 然她將將轉身,便聽蘇銘喚住了她:“小娘子且留步。” 她想了一想,復轉回身來。 只見對方停在與她相距半丈有余之處,并未朝她離得太近,且看他不惑之年,頭戴凌云巾,身著月白色道袍,外罩深青色氅衣,腳蹬一雙青方頭履,再看他身旁下人處理事情井井有條不慌不亂的模樣,可見是一位有識之士,而非無禮之徒。 “方才多謝小娘子舍身相救?!碧K銘朝其深深作揖,語氣真誠,不似作假,誠心致謝,“否則蘇某便是罪人了?!?/br> 孟江南并未別身不受蘇銘的道謝,她坦然地受下了,但她并未因此居功,更為就此而生出別樣心思,而是微微抿了抿唇,極為認真道:“蘇老爺?shù)鸟R該換了?!?/br> 與其讓其再生事端,不若盡早換一匹穩(wěn)健的馬,否則再生出如今日這般事情,那便是害人又害己了。 蘇銘愣了一愣,顯然完全沒有想到孟江南會說這般一句話,愣神過后則是情不自禁地笑了,也不介意其多事,反是又朝她再一深深作揖,謙虛道:“小娘子說得極為有理,蘇某定讓管事?lián)Q上一匹穩(wěn)健的馬來駕車?!?/br> 孟江南覺著這位蘇姓老爺才是真真的儒士當有的模樣,平易近人,謙和有禮,且敢作敢當,因此她亦朝其微微地躬了躬身以示回禮,不再說上什么,意欲離開。 卻聽蘇銘又喚住了她道:“小娘子方才救了那孩子,等同于救了蘇某,于蘇某有恩,知恩當圖報,還請小娘子給蘇某一個相報答謝的機會,否則蘇某將會寢食難安?!?/br> 孟江南并不想與陌生男人有太多交流,她本想說不必,但轉念又想到讀書人于自己認定的事情上向來固執(zhí),甚至還會有些迂腐,為免自己拒絕之后引來對方更多的話,她索性便道:“我方才救人并非想要以此來圖報,然若蘇老爺真真想答謝我,那就將方才被馬蹄踩壞的四個梨子還給我就好了。” 此事聽著再是簡單不過,可又一點兒都不簡單。 因為靜江府的集市上根本沒有梨子兜售。 若是他能將梨子還給她,那也是要耗費一些人力或是銀子的,也算是真心實意地答謝她了,而非毫無誠意。 而孟江南也不會覺得受之有愧,這本就是她花了錢買來的,他的馬將她的梨踩壞了,她叫他還,也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眼下不過是換了一種說辭罷了。 蘇銘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小娘子不僅有著尋常男子所沒有的膽氣,還有著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聰慧,她所提要求,既不會讓他覺得為難,也不會讓他覺得心中有愧,同時她也受得心安理得,任他們誰人都覺如此正好。 只見蘇銘不禁又是微微一笑,和氣道:“如此還請小娘子稍待?!?/br> 孟江南一愣。 蘇銘已轉身往馬車方向走去。 孟江南眨眨眼,滿眼困惑,忽爾她想到了什么,轉身朝方才那險些遭難的母子離開的方向看去。 他們已經(jīng)走得很遠了,只能隱隱約約瞧見他們的身影,同時她也瞧見那名管事正跑著快步追上了他們。 無需多想也知他定是賠償他們去了。 孟江南這才轉回頭來。 蘇銘此時正提著一只小包袱朝她走來,走近之后將包袱遞與她,笑道:“正巧馬車上有備著梨?!?/br> 孟江南有些難以置信地將小包袱接過,打開來看,里邊果真是梨,正正好四個,個個個頭都胖乎乎的,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