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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不愧為他的貴人!那人此前欺凌他無數(shù)回都沒丁點報應(yīng),這回一遇著向兄,他的報應(yīng)就來了! 柳一志本以為向漠北會像大多時候那般一臉清冷毫無反應(yīng)好似充耳不聞一般,然而這一回他竟是看見向漠北笑了! 柳一志頓時瞪大了眼:向兄原來也會笑??! 作者有話要說:注:[1]屎號:實為“底號”,因為與廁所相鄰,所以被戲稱為屎號,坐在屎號考試的滋味……emm……可想而知,哈哈哈哈。 這兩章是嘉安兄和他新結(jié)交的小伙伴專場! 131、131(3更) 向漠北并非是沖柳一志笑,然而這絲毫不影響他樂呵好幾天。 愈與向漠北相處,柳一志便愈是覺得他其實也就是面上冷而已,心還是很善的。 八月十一入夜之后的那一場雨斷斷續(xù)續(xù)地足足下了兩天,到十三交卷出場那日才停,逼得那些個本還想等雨停了再做卷子的考生不得不迎雨答卷,以致這第二場出場之時不知多少考生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第三場入場時仍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更甚者則是這第三場都不來考了。 雖說秋闈的成敗主要取決于第一場考試, 第一場發(fā)揮好了被考官取中的概率很大,畢竟閱卷時間緊迫,閱卷官很少會認真去看二三場的卷子,是以只要二三場能正常發(fā)揮,那名入桂榜便不成問題,但那些個第一場沒能發(fā)揮得太好,還指望靠著二三場來均衡總成績的考生,若是二場也考砸了的話,那三場確實是沒有再來的必要。 是以八月十四第三場入場時的考生明顯比前兩場少了不少。 次日便是仲秋,因著第三場確實不大重要的關(guān)系,因此第三場的放牌[1]時間會提前到十五這天,午前放第一牌,午后放第二牌,日暮放第三牌,共放三牌,戌時清場,是以十五這日交卷的考生還來得及回去賞月,若是十五這一日交不了卷的,也可繼燭[2]到十六那日清場時再交卷離去。 八月十三離場那日,向?qū)び性儐栠^向漠北仲秋那夜可要等他回來,畢竟他知曉自家小少爺?shù)牟艑W(xué)必能在十五那日便能將第三場的考題答完,且還能在午前第一牌時間便能出來,不過自家小少爺?shù)男宰幼屓穗y捉摸,且自打秦王殿下去了之后便未有再過過仲秋這一團圓節(jié),還是問一問的為好。 向漠北本欲點頭,正巧路過售賣糕餅的鋪子,那店家正在賣力地吆喝賣月團,不少考生圍過去為自己買了個月團應(yīng)景,即便仲秋那夜不能從棘闈中出來,在號舍里對月吃月團也能解一解思鄉(xiāng)之情。 向漠北看著蒸成好幾種模樣的月團,道了聲“不了”,爾后讓向?qū)で叭⒚糠N模樣的月團各買了兩個回來。 向?qū)ず苁呛闷?,尋思著自家小少爺從來不喜吃月團,縱是有小少夫人叮囑在前,也不至于忽然之間胃口大開,不過這是小事,他一介下人不當過問,只照著吩咐去將月團買了回來。 下過一場秋雨之后的天氣仿佛驟入初冬,將不少只帶著衫子未帶襖子的考生凍得瑟瑟發(fā)抖,柳一志就是這其中一員,夾襖他倒是有,不過是破了些舊了些而已,御這秋寒并不成問題,奈何他并未帶來,因著往些年的仲秋節(jié)都是涼風(fēng)徐徐吹得人舒爽,根本還需不上夾襖,他便未帶,怎奈今秋反常,再寒也只能忍著。 但好在他有貴人向兄相助! 向兄雖沒分他襖子披風(fēng),但有給他分銀炭!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小爐子燒紅的銀炭放在跟前,即便是身著薄衫,也覺不到寒涼,炭火的暖意將他整個人都煨得暖洋洋的,讓柳一志覺得比在學(xué)堂里、比在家里都要舒服!卷子寫得那叫一個溜! 不過 柳一志看向漠北那只有如百寶盒似的藤箱里總是能拿出眼下所需之物,那叫一個不可思議,熱了有衫子扇子,冷了有襖子披風(fēng)銀炭,餓了有米糧干rou,渴了有茶湯,他覺得只要是眼下所需要的,就沒有向漠北那藤箱里拿不出的。 于是他忍不住對向漠北夸贊道:“向嫂嫂可真是一位巧人!竟然能將一應(yīng)物什給向兄備得如此之齊全!仿佛有神通一般!” 向漠北聽著柳一志夸贊的話,想到了孟江南那本寫滿了蠅頭小楷的小冊子,想到她一遍又一遍檢查他所需之物的認真模樣,眸中不禁盈上了笑意。 并非她有預(yù)見之神通,而是她將他視若珍寶,早早便著手準備,一次又一次清點,她將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都算上了,才會有今般他在這號舍之中不覺半點不適的感覺。 這是柳一志第二次瞧見向漠北笑,不同于前一次一瞬而過,這一次的笑意仿佛黏在了向漠北的眉眼上似的,令他睜大了眼忍不住道:“向兄你又笑了,看來向嫂嫂果真是位巧妙人,否則怎會我才提及向兄的冰碴子臉就笑了,呵呵呵呵!” 向漠北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同時朝柳一志遞過來一記眼刀,冷颼颼反問:“巧妙與否與你何干?” 只見柳一志絲毫未有察覺向漠北眸中的冷意,反是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靦腆笑道:“就是我這不還是還娶妻么?要是向嫂嫂家中還有姐妹尚未婚配的話,向兄你瞧瞧可否給我牽一牽姻緣?” “……”向漠北閉起眼,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顳颥。 此人當真是沒有察言觀色之力!他反問他這話是這般意思么?。?/br> 他這是來考試,還是來求姻緣的??? 向漠北不想再聽他聒噪,干脆甚話也再說,提筆繼續(xù)答卷。 柳一志見他繼續(xù)答卷,便也不再多話,回了自己的號舍,也繼續(xù)答卷。 向兄怕是在尋思著向嫂嫂家中姐妹還有誰人未曾婚配的了!待考試結(jié)束了他再問! 向漠北:并、沒、有! 因著這是并不重要了的第三場考試,號軍少去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不再像前兩場尤其是第一場的監(jiān)視那般嚴厲,幾乎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考生不胡鬧不生事,如柳一志與向漠北這般說話并非不可。 第三場卷子于十四子時下發(fā),向漠北看也未看一眼便將其在后一面墻上的凹進處放好,將自己裹在孟江南給他新做的軟和被子里,想著她的模樣入睡。 他手里依舊拿著她親手縫制的香囊,就放在鼻底,與自己的面近在咫尺,仿佛唯有如此才能令他心安。 他漸漸睡去,夢里全是她的模樣,便是再在他夢里出現(xiàn)的懷曦,也不再是滿面憂郁,而是笑著。 他甚至夢到懷曦笑著與他說:嘉安,真好。 他于十五那日卯正醒來,才睜眼便聞到了米粥的清香,柳一志也不知何時醒的,已熬好了粥,就燉在鍋里,他的藥也已煎好,在茶盞里蓋著,炭火也已經(jīng)添上,正暖融融地冒著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