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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3

分卷閱讀183

    了點頭,同時指指指針指著那只小豬,道:“就做這個。”

    那小丫頭確實就是個孩子,才十六歲。

    “好嘞!”大爺爽快地應了一聲,利索地畫起了糖餅。

    當樓明澈拿著胖乎乎的小豬糖餅繼續(xù)往向宅方向走時,他皺起了眉。

    不對,他給那小丫頭買這玩意兒做什么?

    126、126(1更)

    向云珠近來心情很是不好,她總是一會兒想到項寧玉病入膏肓的模樣,一會兒想到樓明澈冷冰冰地說不為項寧玉醫(yī)治的模樣,想到了曾經(jīng)的向漠北以及懷曦,以致總是提不起精神勁兒來,心中也就更為難過。

    孟江南近來盡是掛心著阿睿與向漠北的事,僅是發(fā)現(xiàn)了向云珠的些微異樣而已,尚無暇分得出心來細問。

    好在也不盡是難過之事,單就向漠北決意去今秋鄉(xiāng)試一事帶給她的震驚、歡喜以及憂心已夠驅(qū)逐她這些天糟亂煩悶的心思,昨日聽到孟江南與她說此事時她還不敢相信,待跑到向漠北面前親耳聽他說了之后才敢相信,當即就給遠在京城的宣親王夫婦去了信。

    若非如此,這些日子一直將自己悶在屋中的她今晨可沒有心思同孟江南去集市,更沒有心思給阿睿帶回來那只小蹴鞠。

    不過關(guān)于阿睿的身世,她還未知曉,向漠北尚未與她說及,孟江南便也沒有多舌。

    可她每每想起樓明澈拒絕給項寧玉醫(yī)治一事,她還是由不住生氣,以及……意冷。

    她窩在懷里睡了一覺起來,發(fā)現(xiàn)日頭已經(jīng)偏西,紅彤彤的夕陽透過窗戶紙刺入她的眼,讓她一瞬之間有種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她揉著眼坐起身下了床,對著銅鏡理了理儀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餓了,她要去找向?qū)?,讓向?qū)そo她做好吃的。

    她吃飽了要去找小哥,她要問問小哥知不知道太子哥哥病了,病得很嚴重的模樣。

    她每每想到太子哥哥咳嗽的模樣,她就覺得鼻尖發(fā)酸,她勸不動樓貪吃,她要讓小哥去勸樓貪吃。

    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懷曦哥哥,不能再沒有太子哥哥。

    向云珠拉開屋門后并未看腳下,才跨出門檻便踢到了什么東西。

    她低頭去看。

    只見她踢翻的是一個野草胡亂扎成的小垛子,小草垛上邊插著一個小豬模樣的糖餅,不知在這兒放了多久,小草垛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糖餅也已化去小半,只能依稀看得出是只小豬,糖油滴落在小草垛上,黏極了的模樣。

    因為小草垛被她踢到,此刻翻倒在地,插在上邊的小豬糖餅也就跌到了地上。

    向云珠一怔,爾后連忙彎下腰去將那塊小豬糖餅拿起來,然而上邊已經(jīng)沾滿了灰塵。

    她看著手里這塊化了小半的小豬糖餅發(fā)怔,不用多想也知是誰人放在這兒給她的。

    她想不明白他明明就是一個好人,為何偏偏不肯救寧玉哥哥?

    向云珠抓緊了手中的小豬糖餅,用力吸了吸鼻子,朝向漠北的跨院方向跑了去。

    此時阿睿已下課,孟江南攜著他的手到了前廳來,將那只小蹴鞠遞給他,允他再玩一會兒。

    書房之中,只向漠北一人,他在翻看宋豫書托樓明澈帶來給他的這六年來兩次鄉(xiāng)試各布政司以及南北直隸的解元文章,并非刊印本,仍舊是宋豫書的手抄本。

    看著看著,他忽覺自己眼前光線暗了下來,他抬起頭,只見向云珠站在他書案前,眼圈通紅,手里拿著一個已經(jīng)融化得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個小豬模樣的糖餅。

    向漠北怔了一怔,忙將手上的手抄本方向,站起身來緊張又心疼地問道:“何人欺負小滿了?怎的這般的委屈?”

    向云珠自小到大最是喜愛的兄長便是向漠北,不僅僅是因為向漠北的年齡與她最是相近,更是因為向漠北最是能知她心中所想,因此不管她受了何委屈或是有何不開心之事,她第一時間想找的便是向漠北。

    小時候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小哥……”此番見得向漠北蹙眉關(guān)切的模樣,向云珠一如幼時那般當即就撲進了他懷里,嗚嗚哭了起來。

    向漠北自小也最是疼愛向云珠這個幺妹,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哪怕性子因著懷曦一事變得再如何清冷,那也不過是面上嚴厲,心底依舊將她視為那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幺妹。

    此刻乍聽她一哭,向漠北頓時急了,將眉心蹙得更緊,抬手一邊揉揉她的腦袋一邊柔聲道:“怎的還哭了起來?”

    向漠北既覺心疼又覺無奈。

    他這個小妹甚都好,就是好哭,還以為她去山上靜修這幾年已改了這一與爹一般讓人頭疼的習慣,不曾想還是如從前一般。

    “小哥……”向云珠就著向漠北的衣襟用力地搓了搓雙眼,忽爾抬起頭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難過不已道,“你說,樓先生他為何不愿意救太子哥哥?”

    向漠北面前,她從不敢胡亂稱呼樓明澈。

    向漠北怔了一怔,定定看著兩眼紅紅的向云珠。

    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他的小滿meimei于山上靜修幾年并非未有改了好哭的習慣。

    她現(xiàn)下是真真的難過,或是說,傷心。

    向云珠手中仍緊緊拿著那塊小豬糖餅,眼淚如何都止不住。

    太子哥哥病得很重。

    樓貪吃的醫(yī)術(shù)明明天下無雙。

    向漠北從衣襟里拿出帕子,替向云珠擦了臉上的淚,看了她手中慢慢在融化的糖餅一眼,答非所問道:“糖餅化了,扔了吧?!?/br>
    “不要!”向云珠用力搖搖頭,同時往后退了兩步,生怕向漠北會搶了她的糖餅去扔,一點兒不介意那已順著竹簽流在她手上的糖油。

    向漠北看著反應激動的她,眉心幾乎擰成了死結(jié),須臾又慢慢舒開,反問向云珠道:“小滿可是覺得先生無情,不配為醫(yī)?”

    平靜的神情,淡淡的語氣,沒有責怪,更沒有慍怒。

    向云珠張張嘴,顯然想要說些什么,可她看著向漠北那雙幽深的眼,卻又甚么都不敢說,只將手中糖餅下的竹簽抓緊得先些折斷。

    大夫不就是應該懸壺濟世么?

    樓貪吃他不就是大夫么?

    他還是神醫(yī)!

    向漠北輕輕搖了搖頭,爾后見他抬手指向自己心口,又問她道:“小滿又可是覺得先生他能治好我,他便是天下之疾皆可醫(yī)的神醫(yī)?”

    向云珠本是難過傷心著,忽見向漠北抬手指向他自己心口,她頓時驚得面色發(fā)白,甚么話都不敢再說。

    五年前她曾親眼見過向漠北摳著他心口上那道傷疤的瘋狂模樣,哪怕她當時尚且年幼,然她記憶猶新,自那之后,但凡與他心疾有關(guān)之事,她都不敢提及,生怕再看到她瘋了一般的小哥。

    她眼中心里的小哥不該是那般駭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