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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腳力道控制得不夠,踢得有些快,本想讓阿睿能夠?qū)⑿□砭辖刈〉模Y(jié)果小家伙的小腳只和小蹴鞠擦了個邊,這就使得本該直直撞入籮筐的小蹴鞠朝其后方呲溜了過去。 小蹴鞠撞在一雙鞋子上往回滾了滾,停了下來。 小阿睿本是朝小蹴鞠跑過去,然而才一轉(zhuǎn)身便停了下來,看著站在他身后不遠之處的向漠北,立刻挺直小腰桿站得筆直筆直的,小臉上寫滿了忐忑。 他、他和好吃的糕點伯伯玩小蹴鞠玩得忘了上課的時辰了,他遲到了,爹爹要打他的手心了! 只聽向漠北沉著聲道:“可是忘了上課時辰?” 小阿睿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去將我今晨布置的課業(yè)寫完,放課之前與我檢查?!毕蚰币荒槆烂C。 “是,老師?!卑㈩9怨缘貞?yīng)了聲,爾后轉(zhuǎn)過身來朝項寧玉躬了躬身,乖巧道,“謝謝伯伯陪阿睿玩兒,阿睿要去寫作業(yè)了,伯伯下回見?!?/br> 小家伙說完,可擔心他的爹爹老師生氣,立刻噠噠噠地朝跨院方向跑去。 孟江南方才至跨院喚了向漠北后只隨他走到跨院的月門前,并未跟他走到廳前庭院里來,這會兒見著阿睿跑過來,她便隨阿睿一同往書房去了,只是在轉(zhuǎn)身之前多看了庭院里的向漠北一眼。 這一回,嘉安想必不會再躲著不見他的兄長了。 而當小阿睿才走進跨院,項寧玉便開始捂嘴咳嗽,背部顫了又顫,明明還未至而立之年,此刻卻讓人覺得他已蒼老。 向漠北站在原處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眸中雜糅著無數(shù)情感,或悲傷或心痛,或悠遠或難受,令他忍不住抬起手,死死揪住自己心口處的衣襟,強忍住轉(zhuǎn)身逃走的沖動。 宋豫書已經(jīng)到了項寧玉身旁來,著急忙慌地抬著手輕撫著他的背,卻是毫無效果。 “咳咳咳——”當項寧玉陡然之間咳得更厲害時,他終是聽得向漠北語氣低沉聲音黯啞地與他道,“兄長進屋坐,我為兄長沏盞茶潤潤喉?!?/br> 項寧玉抬頭,只見那本是離他不遠不近站著似乎永遠也不打算上前來的向漠北此時來到了他面前,就站在他面前不過三尺之距,正緊蹙著眉滿眼悲傷地看著他。 項寧玉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向漠北會來到他跟前。 不過才一個轉(zhuǎn)念,他便又笑了起來,邊咳邊點頭道:“好?!?/br> 向漠北當即轉(zhuǎn)身便要朝廳子走去,然而他深深看了呼吸急促粗重的項寧玉一眼后并未走掉,而是朝項寧玉伸出了手來,將他攙住,聲音愈發(fā)低沉道:“我攙兄長一把。” 項寧玉感覺得到他那極力壓低的聲音之中帶著隱隱的顫抖。 項寧玉笑了笑,將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會逃開似的,幽幽嘆息道:“阿珩可算是愿意見我了,我這一趟并未白來?!?/br> 向漠北亦用力抓著他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今天2更和周末2更之間一番糾結(jié),最后決定還是周末再雙更好了! 上周四連著周末兩天上班到今天居然才星期四!我每天都覺得第二天就是周末了的錯覺,嚶嚶嚶,真是每天都太累了。 125、125 項寧玉并未在向宅久坐,與向漠北之間亦沒有太多的話。 茶水之氣在廳子里彌漫,繞著他們彼此之間那不知當如何道出口的千言萬語。 項寧玉離開之時向漠北自宋豫書手中接過鶴氅來為他披上,項寧玉走到那只被放在庭院里的小蹴鞠前時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著那只小蹴鞠,彎腰將其拿到了手中,定定看了良久,才轉(zhuǎn)過身將它遞給了向漠北,淺淺笑道:“阿睿是個好孩子?!?/br> 向漠北只是拿過小蹴鞠,并未說話。 他將項寧玉送到了門外,一輛寬敞的馬車不曾離開過,一直在門外等待。 “代我轉(zhuǎn)告阿睿一聲,改日我讓人將他喜愛的糕點送過來給他?!表棇幱竦巧像R車前又對向漠北道,“當做是他今日陪伴我的謝禮?!?/br> 小家伙懂事知禮,不會無緣無故收下他人之物。 他本是想帶著小家伙到宮城之中去嘗御廚的手藝,不曾想過竟還能有將糕點送到這座小小宅子的機會。 阿珩的小妻子不僅未有叫他失望,竟還給了他天大的驚喜。 不僅是九泉之下的懷曦,他們整個項氏一族都將對她心懷感激。 向漠北微微抿唇,輕輕頷首。 項寧玉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微微笑了笑,語氣卻是沉重道:“我等你回來?!?/br> 向漠北拿著小蹴鞠的手驀地收緊,少頃,他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項寧玉登上了馬車。 在車簾放下之際,沉默的向漠北忽地上前一步,急急喚他道:“兄長!” 項寧玉從馬車里探出身來,眉目溫和地看著他。 “兄長?!毕蚰本o蹙著眉心,唇亦抿得緊緊的,似有無數(shù)的話要說,終是只有沉重卻真切的二字,“千萬保重……!” “我會的?!表棇幱裥χc點頭,忍著喉間麻癢又要咳出聲來的沖動,依舊溫和道,“我會等著阿珩回來的?!?/br> “還有一事,我還未與阿珩說。”項寧玉離去前忽想起什么,又掀開了車簾探出頭來看向向漠北,“弟妹是個很好的姑娘,替我與她說聲抱歉?!?/br> 初聞阿珩成婚一事之時,莫說對方是個出身市井的卑賤商戶之女,即便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都覺配不上他們的阿珩。 初見他這位弟妹之時,他仍舊覺得她不配站在阿珩身側(cè)。 可偏偏正是他丁點瞧不入眼的她撼動了阿珩那顆固執(zhí)的心,做到了他們?nèi)魏稳硕甲霾坏降氖虑椤?/br> 他亦見過了她將阿珩捧在手心里心疼著保護著的模樣,那是無關(guān)阿珩身份的純澈情意,她對阿珩的好,僅僅是因為阿珩是她的丈夫而已。 他由衷為他初時對她的輕蔑而慚愧抱歉。 項寧玉說完,也不待向漠北反應(yīng),他便將車簾放下,車夫揮了揮馬鞭,馬車便轔轔駛離了向宅。 向漠北站在門外,直至再瞧不見項寧玉的馬車,他才緩緩轉(zhuǎn)過身,慢慢地往宅子里走。 他的手上仍拿著方才項寧玉遞到他手中來的小蹴鞠。 他低頭看了一眼,本是悠遠恍惚的眼神漸漸變得沉靜清明,他將手中的小蹴鞠抓緊,大步往跨院方向走了去。 而在那漸行漸遠的馬車上,項寧玉此刻正咳嗽不止,聲聲劇烈,仿佛要將性命咳至停止似的,令人聞之驚心。 樓明澈盤腿坐在他身側(cè)的蒲團上,正在從自己的藥箱中將藥倒出來給他,滿面陰沉。 他將一把藥丸一股腦兒放進一只干凈的茶盞里,粗魯?shù)剡f到項寧玉面前,非但不畏他太子身份,反是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