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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向漠北在她冰涼的手心里將手打開。 匕首鋒利,哪怕他滿手血淋淋,仍能清楚地看到他指腹、手心以及虎口上被割破的血口子,深可見指骨,尤其虎口上那道口子,足足有一寸深! 孟江南心疼得心尖顫抖時,雙手也顫了一顫。 察覺到她心中愧疚,向漠北淡淡道:“皮外傷,無妨,待上了藥便好?!?/br> 孟江南緊咬著下唇不說話,才止住淚的眼眶又發(fā)紅。 向云珠此時伸手揪住跌坐在圈椅里的蔣氏,憤怒地另一手拿過向漠北接在手中的匕首,以其抵住了蔣氏的脖子,怒道:“你這毒婦竟然想取我小嫂嫂性命!” 蔣氏本以為自己錯殺了人而惶然失神,這會兒被向云珠一揪一扯給帶回了神,非但不害怕,反是滿面猙獰,豁出去了似的尖聲道:“對!我就是要?dú)⒘怂@個忘恩負(fù)義的小賤/人小雜/種!我孟家養(yǎng)她那么多年,她非但不肯乖乖代替我的青桃嫁到趙家,竟還幫著你們這些外人對付我們孟家,她該死!” “孟江南你知道你是誰嗎!?”蔣氏盯著孟江南,一副恨不得將她吃了的惡毒模樣,聲音愈發(fā)高拔,“你就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樣不知羞恥!你就是個小野/種小雜/種!” “你想殺我是不是?”蔣氏有如瘋了一般,全然沒有了尋日里的裝模作樣,真實的嘴臉曝露無余,她罵完孟江南又看向向云珠,獰笑道,“有種你現(xiàn)在就當(dāng)著汪知府的面殺了我!王法在上,我不信你殺了我你還能撇清干系!” “你——”向云珠被氣得不輕。 仍跌坐在公案后太師椅上的汪知府對自己衙門中發(fā)生的這荒唐一幕幕恍若不見,他只怔怔地看著向漠北,遲遲回不過神。 就在這時,孟江南抬手輕輕按住了向云珠握著匕首指著蔣氏的手。 蔣氏見狀,當(dāng)即哈哈大笑:“孟江南你怕了是吧?殺了我,你們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向?qū)ぞo擰起眉,若是可以,他當(dāng)真想抽這瘋婦幾個耳刮子。 向漠北雖然目光陰沉,卻不見有任何動作,他只是注視著孟江南,想著蔣氏方才說的話,同時猜測著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只見孟江南竟面不改色,不知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還是對蔣氏這般的謾罵習(xí)以為常,她從向云珠手中將匕首拿過,這才看向蔣氏,稍稍吸了一口氣后讓自己盡可能平靜道:“孟夫人,這是你的匕首,前邊你想拿它傷我小姑以好幫孟老爺,我從你手中搶了過來,現(xiàn)在,我將它還給你?!?/br> 孟江南說完,抓起蔣氏的右手,將其扯到汪知府面前的公案上,當(dāng)著他的面將蔣氏的這只手按在案面上,在所有人包括蔣氏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時,霍地將匕首扎進(jìn)了蔣氏的手背!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生生將蔣氏整只右手以匕首扎進(jìn)了公案里! “啊啊啊啊啊——!”蔣氏的慘叫聲平地而起。 孟江南不驚不慌地松開了她的手,白著臉道:“你是用這只手傷的嘉安,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必須還。” 說完,她不再看疼得渾身痙攣的蔣氏,而是看向公案后既驚又駭?shù)耐糁?,深吸了一口氣,又道:“知府大人,民婦縱然無知,也知您這無異于是私設(shè)公堂,于法不合,倘民婦與小姑當(dāng)真有罪,還請知府大人于大堂上傳召民婦與小姑,我二人屆時定當(dāng)從命?!?/br> 她將話說完,朝驚愕不已的汪知府福了福身,繼而轉(zhuǎn)身走至向漠北身旁,握住他未受傷的那只手,細(xì)聲與他道:“嘉安,我們回家吧?” 向漠北看一眼已然傻眼了似的汪知府,按下心中驚詫,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嗯,回吧?!?/br> 向云珠則是朝汪知府虛揮了揮拳頭,用力哼了一聲,跟上了向漠北與孟江南。 汪知府的目光依舊落在向漠北身上,他無數(shù)次撐著椅手想要站起來說上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卻又無數(shù)次地跌坐回去。 那人……那人、像極了和天府里那個頂頂尊貴的小郡王!若真是他的話 汪知府狠狠咽了口唾沫,抬手以袖擦拭額上沁出的冷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顧不得已然于堂中昏厥過去的孟巖及蔣氏,片刻后豁然站起身匆匆走到堂外,急道:“來人!快來人!” 以防萬一,得先查清楚! 回向家的馬車?yán)?,向云珠猶自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心只想著向漠北手上傷勢的孟江南,不可思議道:“小嫂嫂,你方才真是太有魄力了!和尋常的你一點(diǎn)兒都不像!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但也真的太解氣了!” 孟江南只是低著頭,坐在向漠北身旁托著他那只受傷的手,抿著唇,并不說話。 向云珠還要再說什么,卻聽得向漠北喚了她一聲:“小滿?!?/br> 向云珠這才發(fā)現(xiàn)孟江南神色不大對,忙住了嘴,同時想起了什么,趕忙又問向漠北道:“對了小哥,你到那什么趙家去,沒事兒吧?” “沒事?!毕蚰睉?yīng)得不慌不忙。 “那就好?!毕蛟浦槭媪艘豢跉?,點(diǎn)點(diǎn)頭,“前邊小嫂嫂可擔(dān)心可擔(dān)心了,都快把我給嚇壞了?!?/br> 向漠北目光變了變,似是詫異,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孟江南。 孟江南依舊低著頭,但托著他的雙手卻在微微發(fā)顫,大有要收回之勢。 向漠北這時將受傷的那只手朝下翻轉(zhuǎn),輕輕握住了她發(fā)顫的雙手。 孟江南心驚抬頭,對上他星曜般的眼眸,聽他溫聲道:“很快便能到家?!?/br> 他手心血水黏熱,捂在她手上,令她鼻尖發(fā)酸,垂下眼簾時心疼道:“嘉安你的藤箱里可有止血的藥?我先給你手里的傷上些藥?!?/br> 誰知向漠北卻搖搖頭,“今日未帶?!?/br> 孟江南雖心有疑惑卻未多問,只心盼著快些回到向宅,如此才能盡快給他的傷上藥,讓他少疼一些。 只是,他是個獸醫(yī),這些日子日日出門,卻為何藤箱中連止血用藥都未帶著? 當(dāng)向?qū)ゑ{著馬車回到向家時,宋豫書正從趙家出來。 是趙言新親自將他送出門外,客氣有禮,甚至目送他登上馬車離開至馬車駛出了他的視線,他才轉(zhuǎn)身回府。 轉(zhuǎn)過身的他,面上微微的笑意忽變得邪佞。 衛(wèi)西駕著馬車,繃著臉,怒道:“公子,那小郡王真是太不地道!把您叫來這趙府,他自己卻先走了,他這是要唱的哪出?好在公子您安然無恙地出來了,否則我非找他拼了不可!” 馬車?yán)锏乃卧犃T,當(dāng)即沉了臉,斥道:“休得胡言,嘉安兄絕非此等小人,他既先走,必是事出有因,且他并非一走了之,而是差了趙府仆人相告。” 衛(wèi)西被斥得一臉不服氣,卻不敢反駁,便低聲哼哼道:“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則他都不該自己先走!這趙家又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