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劑,先擠在掌中,再在少年身上緩緩揉抹,以便藥力滲透。在他的動作下,左亭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原本緊皺的眉關(guān)舒展開來,雙頰也有了一點血色,不再那么憔悴蒼白。隨著體溫升高,膏劑的芬芳氣味變得愈發(fā)濃郁。嗅到那辛烈的冷香,喬江的動作依舊很穩(wěn),但素來沉靜的雙眸中卻多了幾分曖昧的幽暗。將整整一管膏劑抹完,喬江取過在暖氣上熏得溫暖蓬松的薄毯,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將左亭裹好,然后躺到一旁,側(cè)身環(huán)住他的肩膀。海闊天高,星子近得觸手可及,隨著身下起伏的波浪明滅閃爍,似乎隨時會墜入懷中。簡陋的拼湊小屋外,海風(fēng)長掠而過,偶爾發(fā)出低低的嗚鳴。天地俱籟,唯有枕邊人的呼吸,清淺溫柔地拂入喬江心間。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寧和,仿佛可以就這么并肩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腦中似乎想了很多,但歸結(jié)起來,不過是先賢早已有之的話語。——你真美啊,請停一停。星海之間,徹底未眠的喬江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次日清晨。意識朦朧間,左亭覺得身下的床板yingying的很是硌人,便向旁邊的靠枕擠了過去。唔,真是不錯,大小合適,自帶調(diào)溫,就是有點硬……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左亭正準(zhǔn)備再次沉入夢鄉(xiāng),卻聽到耳畔隱約傳來清脆的鳥鳴。奇怪,家里沒養(yǎng)鳥,怎么——模模糊糊想到這里,昨天經(jīng)歷的一幕幕涌上心頭,左亭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清新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襲上赤.裸的胸膛,讓他打了個寒顫。還沒等他想明白這是什么狀況,身旁便伸過來一雙手,替他拉上了薄毯。想到昏迷前的種種情形,左亭心中一動,確認道:“喬?”“是我?!?/br>見左亭醒來后只憑一個動作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喬江眼中掠過一抹柔色:“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沒事了,身上已經(jīng)不痛了。”說話間,左亭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薄毯滑落,明朗的晨光將他的上身照得纖毫畢現(xiàn)。“……”喬江別過頭去,替他重新披好毯子:“你脫險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酒店了。我這里還有些壓縮食品可以當(dāng)早餐,吃完后我們就返航,和你父母匯合后到當(dāng)?shù)蒯t(yī)院做個全身檢查?!?/br>見喬三言兩語便將事情安排完畢,左亭不禁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喬,有你在真是太幸福了。對了,你昨天是怎么救出我的?是不是費了不少工夫?”“……還好?!?/br>聽到幸福二字,喬江心頭一熱。定定注視片刻少年精致秀麗的眉目,他徹底下定決心,說出輾轉(zhuǎn)了一夜的話語:“左亭,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聽他語氣鄭重,左亭愣了一愣,慢慢斂起笑意:“什么?”“我的真名是喬江,曾于阿爾法軍團服役,目前總攝帝國十六軍團元帥,兼任帝**事學(xué)院名譽校長?!?/br>聽他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報出金光閃閃的履歷,左亭頓時傻了眼:“你——你就是那個唯一的五星上將喬江?”“對?!?/br>左亭嘴巴張成了o型。不管什么新聞,每提軍事必夸喬江。拜記者所賜,他不但對這位元帥的大名如雷貫耳,經(jīng)歷更是如數(shù)家珍。喬江未滿二十便擁有ss級的超高精神力。加入軍團后,在與南冕國的持久戰(zhàn)中展露軍事天賦并脫穎而出。憑借顯赫戰(zhàn)功,他在南冕國宣布投降的第二個月獲得五星上將勛銜,是帝國目前年紀(jì)最小也是唯一的元帥。他不但在軍方聲名赫赫,在民間也是好評如潮。民眾們敬佩他手握重權(quán)卻不戀棧權(quán)勢,辭去絕大部分職位,甘心只做一個教書育人的校長。少年們瘋狂崇拜他ss級的強大,少女們則迷戀他的英俊面孔。想到初上全息網(wǎng)絡(luò)那天聽到的尖叫,再想到日常新聞中的夸贊,震驚過頭的左亭不知怎么冒出一句:“你真是喬江?你真的很帥嗎?”話語出口他就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就算驚訝過頭想不出該說什么,也不能說這種沒營養(yǎng)的話啊。完了完了,元帥大人一定會鄙視他。孰料,喬江居然認真地說道:“應(yīng)該還不錯,你要不要摸一摸?”……?。?/br>沒等左亭反應(yīng)過來,喬江便拉過他的手覆到自己臉上:“下次再上線,我會讓你看到我真正的樣子?!?/br>感覺到掌下棱角分明的深邃輪廓,左亭囧:這這這——這位元帥大人是不是太耿直了?可平時相處時沒發(fā)現(xiàn)他有這方面的特質(zhì)啊,怎么坦白身份后竟如此放飛?左亭正尷尬著想找個借口抽回手,喬江卻又拋下一枚重磅炸彈,把他給徹底砸暈了。“左亭,我想以結(jié)婚為前提和你交往。你愿意么?”交往?交往?。∈峭ㄋ滓饬x的那個交往嗎?!左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著萬一的希望確認道:“喬——不,元帥,你說交往的意思是指當(dāng)朋友嗎?”喬江加大力道,按住他想要抽回的手,“叫我喬就可以。當(dāng)然不是朋友,是戀人?!?/br>果然是戀人!可他是男人——不對,這時代兩個男人確實可以結(jié)婚。但那不是重點,關(guān)鍵是他沒這個意思。從以前到現(xiàn)在,他對另一半的期待除了軟妹子,還是軟妹子!“我、我說……”左亭磕磕巴巴,連舌頭都快捋不直了:“這也太突然了,我一直把你當(dāng)朋友看……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見左亭滿面糾結(jié),喬江皺了皺眉:難道真的太突然了?感覺到掌下肌rou緊繃,再聽喬江語氣異常嚴(yán)肅,左亭更奇怪了:“喬元帥,嚴(yán)格說來我們只是網(wǎng)友,這才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我只是個普通人,你見多識廣,怎么會……”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兩人身份差距太大。而且他們對彼此了解有限,怎么就升華友情談愛情了呢?左亭越想越奇怪。他糾結(jié)得太明顯,喬江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將他的雙手塞回毯子,連肩膀一起蓋好,喬江說道:“我曾做了一件很失禮的事,但并不后悔:我私下看過你的檔案。”檔案?聽到這個詞,左亭有些不明所以。若是原主以前的經(jīng)歷,除了去醫(yī)院就是待在家里,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雖然比不上喬江的牛x哄哄,但也不算丟人,就是個普通病人罷了。有什么特別的?但喬江并沒有解釋,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么?把你從機甲里抱出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好奇:你明明看上去很弱,但在危急關(guān)頭卻有放手一搏的勇氣。你的性格,實在比外表激烈得多?!?/br>伸手將左亭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