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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收了回去,唉,明明做了孽的是自己,把左戈弄得這樣如履薄冰,游旭心中已然不能承受這份愧疚了。揭開茶盞的蓋子,游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這茶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茶,入口有幾分苦澀。輕輕抬眼瞄一眼左戈,正目光低垂著一副入了定的樣子。游旭放下茶盞,雙手放在小方桌的邊沿上,喊了一聲“左戈”。“嗯?!弊蟾曷犚娪涡窠凶约?,抬頭望過來。游旭的手指在桌沿上輕敲了幾下,和左戈望過來的目光相對上。游旭知道左戈對自己是捧著、哄著的,便盡量讓目光輕柔些,不要像平時待他那樣直來直去,醞釀許久終于覺得合適了,說:“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倒在門口,我把你拖到床上,給你擦洗,然后……然后你就發(fā)情了。”“噗……”左戈把剛喝進(jìn)口的茶水噴了出來,頗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游旭。游旭看著左戈手忙腳亂地擦下巴上的茶水水珠,覺得自己用詞的確不當(dāng),便改口說:“那就情不自禁了?!?/br>“喔?!弊蟾挈c(diǎn)點(diǎn)頭,最后抹了一把下巴,確定已經(jīng)沒有了茶水沾在上面。“我沒能攔住你,自己也陷進(jìn)去了。后來……”游旭斟酌了一下要不要繼續(xù)說,照記錄案發(fā)經(jīng)過那樣詳細(xì)地說,抬頭看了看左戈,覺得他又不是蠢蛋,便跳過中間過程開始強(qiáng)行總結(jié),“總之我占了便宜,你吃了虧?!?/br>左戈聽完這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游旭說“自己也陷進(jìn)去了”這半句上。嗯,突然覺得技術(shù)好也不賴。“對不起?!庇涡裾J(rèn)認(rèn)真真把這三個字說給左戈,不等他有回應(yīng)接著說:“以后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你想要怎么辦現(xiàn)在就可以說,如果現(xiàn)在沒想好,隨時都可以說?!?/br>左戈微微張口想說話,可是張開了口卻覺得還是不說的好,又把嘴巴緊緊地閉上了,目光春水般柔和得地望著游旭。游旭自然是看到了左戈欲言又止的模樣,也看見了他目光里的溫柔,至于他想說卻最終沒有說出口的是什么話和他心里此時是什么想法,游旭大概也清楚。如果左戈張口了說的話應(yīng)該是他并不在意這件事,反而是游旭不介意就好,退一步說為游旭服務(wù)他也甘之如飴。他心里想的是反正不在乎和游旭這個一根筋說清楚說明白,有事實(shí)就能證明一切。游旭都清楚。游旭還知道自己也是造成這樣一個既定事實(shí)的助推力,這么久以來被他捧著哄著舒服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左戈沒說話,可心思沒閑著。他看見游旭目光的百結(jié)愁腸,他猜度著游旭此時心里的所思所想。他知道游旭已經(jīng)開始責(zé)備自己沒有定力、沉淪于舒坦小日子……可這又不是什么過錯,人人都會這樣。茶倌拎著銅壺健步如飛的過來,一手捏起左戈和游旭兩碗茶盞的茶蓋,摻滿水后蓋上蓋子旋走到另一桌去。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十秒鐘,動作瀟灑流暢像個武林高手。蓋上茶蓋后茶水漫過杯沿落進(jìn)底座碟子里,左戈微笑著對游旭說:“周瑜打黃蓋的事,小旭你只要……”說罷伸手在底座碟子里蘸上茶水,手臂橫過桌面伸到游旭面前,在桌子上畫了三道彎。這三道彎從游旭那個方向看過去,是個最簡單的笑臉。游旭看看那水痕笑臉,又看看同樣笑著的左戈,心旌讓這突如其來的簡單事物弄得搖曳蕩漾起來。明明歡喜得幾乎不能自持,卻又不敢讓著情緒輕易流露出來,一時之間像是在這時空上停滯了一般,全無反應(yīng)。“我就愿你天天都這樣?!弊蟾昕吹侥悄绢^桌子吸干了水痕,笑著再蘸茶水把笑臉添補(bǔ)上,“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用想?!?/br>“你別這樣,我……”游旭雙手扣緊了桌沿,動容之后說出來的話跟往常全然不同。“說了讓你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用想,別想了。”左戈收回手,看著游旭笑說:“我什么時候聽你的話了?你叫我別這樣別那樣,幾時管用過?不管你怎么說我還不是這樣。不是我為了什么目的非要這樣,我這樣是因?yàn)槲覙芬?,我舒服,我這樣做的時候是我這輩子心里最舒坦的時候。我愿意守著你,我愿意寵著你,我愿意當(dāng)牛做馬,反正就是我愿意。你不用管我,也管不著……”“左戀戀,你……”游旭認(rèn)輸了,既皺著眉頭又快要忍不住笑來,捏著拳頭忍了半晌,咬著唇低聲說:“你真他媽是個混蛋?!?/br>左戈特正經(jīng)地推推眼鏡說:“一直都是?!?/br>游旭終于沒忍住,望著左戈笑了出來。左戈看見游旭眉頭終于舒展,眼波流轉(zhuǎn)間笑意純粹,就像自己剛才告訴他的那樣“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用想”,此時此刻就是這樣的輕快笑容。左戈所有的“我愿意”就是為換游旭這樣的笑容,不管怎樣左戈要讓游旭一直這樣笑下去。“找大爹?!庇涡癜央娫掃f給左戈。左戈停下筷子接過電話跟游小冰通話。游旭已經(jīng)吃好了,端著左戈給盛的半碗湯,一邊喝著一邊看著他。想起下午他在桌子上畫的那個笑臉,嘴角又有了笑。他小心翼翼的、盡心盡力的陪著游旭,不管游旭多么的鉆牛角,不管游旭多么的油鹽不進(jìn),不管游旭給他多少臉色看,不管游旭怎樣的對他挑剔和嫌棄,一直都陪著,還一點(diǎn)一點(diǎn)敲鑿他自己,直到安穩(wěn)的鑲嵌進(jìn)游旭的生活里,讓游旭想把他撬挖出去卻無從下手,讓游旭覺得他在那兒牢靠的鑲嵌著才安心。而且,他還什么都愿意,游旭已經(jīng)不知道要去哪兒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人來陪伴渾身都是臭毛病的自己……即使找到了,那個跟自己說了三句話就要找大爹的游小冰會同意他消失在生活中嗎?笑笑就好了。他是這樣說的,不要管其他的什么事,笑就好了,反正都有他呢!“不是說好的嗎?回來就做作業(yè)。”左戈握住電話傳聲口湊過來跟游旭說:“游小冰犯懶了。”游旭喝一口湯笑看著左戈說:“你快下藥治懶病啊?!?/br>“腳痛?!沒關(guān)系啊寫作業(yè)用手?!弊蟾晏裘济f得真真兒的,順便還聽見了那邊房子爺爺落井下石的笑聲,“要不這樣,小冰你跟爸爸說說這事兒?”游旭就沒打算伸手接電話,就笑著看左戈演戲。“沒有,我背著爸爸跟你說話呢。不會出賣你,趕快做吧,再說下去爸爸就聽懂了,肯定批評你。我保證不說……再見,愛你?!弊蟾曛魏昧恕皯胁 ?,把電話還給游旭。“原來我是唱黑臉的那個……”游旭笑完了突然覺得有點(diǎn)微妙,回味一下發(fā)現(xiàn)了重點(diǎn)。“是嗎?我不覺得呀……”左戈當(dāng)然是反應(yīng)過來小旭要發(fā)難了,拿上筷子夾了一口菜說:“我只是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