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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象征性地瞄了一眼,然后就被推送上的零閃瞎了眼。“10000.00”,整整一萬塊。他趕緊扭頭去找肖池甯的身影,卻發(fā)覺這個還穿著校服的小年輕已只身躍入車流,在此起彼伏的憤怒的剎車聲和喇叭聲的轟炸下,張開雙臂不顧一切地攔在了那輛本田車前。剛送完客人的滴滴車司機被突然按住引擎蓋的男生嚇了一跟頭,立刻拉起手剎以防發(fā)生意外。男生見他熄了火,氣勢洶洶沖過來拍他的窗。車上裝了行車記錄儀,本田車司機搖下車窗前就做好了和不要臉碰瓷的癩子據(jù)理力爭的準(zhǔn)備,但“癩子”一開口,并未如他所料質(zhì)問他怎么開車的,倒是一個勁兒問:“剛才你載的那個女生呢?她在哪兒下的?!”打好的腹稿都派不上用場,本田車司機愣了。肖池甯見他不回答,伸手從半開的車窗里揪住他的衣領(lǐng),聲嘶力竭地大喊:“你說??!那個女生呢?!她去哪兒了?!”人活一世,不怕傻子就怕瘋子。本田車司機一根根掰開他用力到發(fā)白的手指,報了個酒店的名字,沒好氣地打發(fā)他:“可以了吧?松手!”肖池甯對這一片不熟,他住在京西,平常也至多是在西三環(huán)附近刷街,很少來東邊,司機說的那家酒店他只聽說過,還從沒去過。天色已暗,無數(shù)上班族和學(xué)生下了班放了學(xué),都在往家趕,路上堵塞嚴(yán)重。他把滑板扔在了上車的那條街,現(xiàn)在只能跟著手機導(dǎo)航狂奔。然而十分鐘后,他好不容易找到酒店,還沒走進大門就先被門口執(zhí)勤的保安攔了下來。“這位同學(xué),你是吃飯還是入?。俊北0惨娝麧M頭大汗,身上校服臟兮兮的,目光游移不定,心中懷疑更甚,“能看下你的證件嗎?”肖池甯身上只有一部快沒電的手機,連書包都沒背,心愛的滑板都沒要,哪兒來什么證件給他看。于是他二話不說就推開保安,要硬闖進去找人。門對面另一個保安沒想到同事竟會壓不住一個看起來乳臭未干的瘦小伙兒,當(dāng)即加入其中幫忙阻攔。他原本還顧忌著酒店的管理條例不敢使太大勁,可當(dāng)他腿上挨了兩腳,又聽見肖池甯脫口而出的臟話后,便再也忍無可忍,抓著他的校服將他一把掀翻在地。“哪個學(xué)校來的瘋子跑這兒撒野?有種進派出所去瘋??!”肖池甯肋骨著地,摔得眼前發(fā)黑一時失聲。他蜷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待能看清東西了才撐著地緩緩起身。他痛苦地捂著左肋,從校服外套里摸出碎了屏的手機,調(diào)出銀行卡余額懟到那兩人眼前,艱難道:“我……我吃飯。這些錢,夠在你們這兒吃頓飯么?”兩個保安看清了屏幕上的六位數(shù),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雙雙沉默下來,把他放了進去。肖池甯萬萬沒有想到,堂堂北京城,肖照山在的北京城,他唯一能依靠的,居然是池凊隨手轉(zhuǎn)給他的“零花錢”。他在兩道目光的監(jiān)視下走進明亮的大堂,環(huán)顧四周尋找那個白色身影無果,只能忍痛比劃著胡穎雪的體貌特征,問前臺小姐:“最近半個小時有沒有穿白色衛(wèi)衣的女生來過?大概這個體型,這么高,可能情緒不太好,有嗎?”前臺小姐始終微笑:“抱歉,我們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您可以給她打電話試試?!?/br>肖池甯在車上就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從來沒打通過,一直是關(guān)機。他不明白胡穎雪選擇來酒店是要做什么,這種監(jiān)控密集且需要驗證身份的地方于她而言該避之不及才對,怎么會特意打車穿越大半個北京來這兒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肖池甯用手機最后一點電量隨便訂了一家粵菜館的座位,名正言順地進了酒店,一層樓一層樓地找。樓下有各式餐廳和健身房,還有幾間大型的會議室與禮堂,為了不重演剛才的鬧劇,他把校服扔進了衛(wèi)生間的垃圾桶,像個正常游客一樣挨家進去找。正值飯點,餐廳的服務(wù)員們都忙著工作,沒有對他起疑,還主動過來詢問他是否和人有約。肖池甯順勢應(yīng)下:“嗯,我女朋友讓我直接過來。她今天應(yīng)該穿的白色衛(wèi)衣,你記得她坐哪兒嗎?”服務(wù)員努力地回想片刻,最終還是抱歉地說:“我們今天好像沒有接待過穿衛(wèi)衣的女客人?!?/br>這層樓只差這一家賣淮揚菜的沒找過,肖池甯不死心,徑直走向VIP區(qū),作勢要推門進去:“我想起來了,她好像訂的包間。”然而他還沒搭上門把手,身著旗袍的服務(wù)員就跑來擋在了他身前:“不好意思,包間里的都是提前預(yù)訂好座位的貴客,我很確定您的女朋友不在里面?!?/br>“是嗎?”肖池甯收回手,反問,“你真的確定?”服務(wù)員察覺到他舉止的不對勁,笑容生硬不少:“是的,請您再聯(lián)系她確認(rèn)一下吧,這一層有好幾家餐廳,您可能記錯了店名?!?/br>樓下都找過了,樓上全是酒店客房,如果這家餐廳還沒有,就只剩下女廁所這一種可能。可她為什么非要藏在這家酒店的女廁所?還是說她已經(jīng)在自己來之前離開了?肖池甯大腦一片混亂,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胡穎雪的了解其實少得可憐。和班上其他只知道胡穎雪成績好的同學(xué)相比,他不過是見過一次她崩潰的樣子。不,可能還算不上崩潰,那時的她仍然在苦苦求生,用畸形扭曲的方式求生。他反復(fù)思索著胡穎雪的動機走進電梯,準(zhǔn)備去樓上看看,寄希望于胡穎雪是來這兒投奔某位他不認(rèn)識的朋友。但當(dāng)他按下了關(guān)門鍵,他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怔在了原地,一股深刻的恐懼立即從他的腳底竄上了他的后背。剎那間,他瞳孔縮小,額頭浮上一層虛汗,指尖忍不住開始顫抖。他徐徐抬頭,看向電梯右側(cè)的樓層按鈕,一路找到了最大的那個數(shù)字。33。這個酒店有三十三層樓。肖池甯后知后覺地渾身發(fā)抖——這可能就是胡穎雪的全部動機。餐廳的包間里,肖照山的情緒也并不高漲。董欣為了迎合自幼長在江浙的池凊的口味,特意請客來這家酒店吃淮揚菜。兩人在昨天已達成共識,不在池凊面前提岳則章的事,因此席間討論的話題僅限于各自生意場上的見聞,和一些有意思的往事。生日宴原本輕松愉快,可吃到一半,肖照山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肖池甯的聲音。池凊正和董欣聊著女人間的話題,壓根兒沒反應(yīng)。他見無人有異,便懷疑是自己這兩天沒休息好,神經(jīng)過度緊繃出現(xiàn)了幻聽。胃口就是在